裴孝源表情郑重：“朝廷不白收你的画卷，我当禀明皇上，予以嘉奖。”

  张元明抱拳：“裴叔无需如此，小侄自愿献出，不求回报。”

  两人又拉扯几句，张元明心意坚定，裴孝源不再勉强。

  “那我收你名姓入《公私画录》的序言吧，这总不能推脱了吧？”

  张元明也退一步：“那行吧。”

  再无事，他端茶喝了一口。裴孝源闻弦知意，珍而重之收好画卷，提出告辞。

  离去前，裴青璇望着张元明，问道：“明天你还说书吗？”

  “说的，还在东市外，欢迎来听。”

  “明天我们白鹿书院在平康坊倚翠阁有个小文会，你要不也来说一段。”

  “文会？参加的人有多少？”

  “二十个左右，我也会去。”

  后面才是重点，裴青璇希望张元明能为她而来。

  “看情况，如果明天反响不好，就去文会凑个热闹。”

  “那说好了，你要来哦。”

  裴青璇似乎得到承诺，开心拉着父亲离去，

  张元明想要解释，但看她欣喜模样，不忍出口。

  “总归为了精神源能，哪里说书都行，甚至多说一场也没什么。”

  张元明心里对会画画、爱听书的裴青璇，也不讨厌。

  某一刻，竟把她和二丫比较起来，只觉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但回过味后，他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我怎么能朝三暮四，见到一个爱一个。”

  只是裴青璇真的很可爱，很喜欢怎么办。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可不敢告诉二丫。

  眼看时间不早，张元明甩开烦恼，开始做饭，不一会做好。

  饭后，修炼排云掌，之后睡觉。

  接着三个黑衣人闯进来，被张元明反杀一个，制服两个。

  张元明眼神冰冷，一指左边黑衣人：“你先说，来我家究竟干什么的？”

  那人此时还不敢出卖黑虎帮：“小的真是来您家里偷钱的，您当放个屁放了我们吧。”

  张元明也不废话，抬脚踩向这人手臂，速度之快，来不及躲闪，

  “咔嚓”一声，黑衣人手臂当场断裂。

  “啊！”

  刚痛呼出声，张元明一巴掌扇过去：“别乱叫，不然直接捏断你脖子。”

  手指另一个已经全身颤抖的黑衣人：“你说，你们为什么来我家？”

  那人上下牙槽打颤：“我们真的……”

  “你想好了，再说假话，你的下场将和他一样。”

  张元明警告。

  那人眼珠急转，忽然一咬牙，乞求道：“我可以说实话，但是您得保证不杀我们。”

  “可以不杀你，但他不说实话，我不保证。”

  那先前倒地强忍痛楚的黑衣人，听闻大惊：“我说，我们是黑虎帮的……”

  “我们是黑虎帮的，帮主派我们来教训一下你。”另一人哪还敢提条件，直接也招了。

  两人同时招供，声音几乎重合。

  张元明冷笑：“早这样不就行了，白受一场罪。”

  “小的先前不知道爷爷的手段，现在服了。”

  两人连连讨饶。

  张元明沉思起来，刚才已杀了一人，算得罪死了黑虎帮，若放这两人回去，难免泄露自己的实力。

  不若也一起杀了来的干脆。

  心中想法显露出来，眼神气势变得极为危险。

  地上两人瞬间感受到，再次求饶：“爷爷饶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没了我，一家就完了。”

  “我也一样，我家不能没有我啊，爷爷饶命。”

  两人齐齐叩头，乞求放过。

  张元明再问：“你们和这死人什么关系？”

  “我们和他没有关系，只是一面之缘。”

  “那如果放了你们，你们有什么打算？”

  两人知道这是唯一从这个杀星手里活命的机会，互相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重重叩头：“爷爷若不嫌弃，小的愿意跟着您，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另一人：“小的也一样，您旦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元明忍不住笑起来，果然，人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脑子会变得聪明起来。

  刚才无论两人作何回答，只要想着离开他，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张元明是不可能让见过他手段的人活命的。

  没想到，两人竟然能从万千答案中找到这个唯一活命的机会。

  张元明点点头：“把你们知道的黑虎帮的所有情况，告诉我，然后互相把对方的家庭情况写下来告诉我。”

  “好的，爷爷。”

  两人忙不迭点头，害怕犹豫一秒钟，张元明就会反悔。

  其中一人求取：“爷爷给我一支笔，小的忘带毛笔了。”

  张元明准备回卧室拿，

  却不料另外一人更狠，直接来到已经死去的同伙的身上，手指沾染上鲜血，开始在地砖上写了起来。

  “赵四，万年县赵家村……”

  只写了这几个字，张元明制止了他：“我知道你的诚意，别污染我家。”

  “爷爷恕罪。”他立刻用衣服抹去血渍，发现抹不干净，竟然趴下去用舌头舔。

  张元明目光一缩：“你这样做，我反而有些害怕。你们知道韩信吗？”

  那人浑身一颤：“知道，可小的绝不是韩信，只是不想死，小的真的有八十老母。”

  竟然哭了起来。

  张元明被他这一哭，整不会了：“好吧，你这样子确实不像韩信。”

  转身回房取来纸笔：“自己写，别乱看，让我发现你们有所隐瞒，把你们一起杀了。”

  又补充：“这是你们唯一机会，是你们刚才自己争取来的，千万别浪费了。”

  张元明的语调极为阴森，让两人心里发毛。

  “小的不敢。”

  开始转过身子，招供自身信息，且不敢写错任意一个方面。

  不久，张元明拿到两张内容几乎一模一样的招供状：“嗯，还算老实，你们今后就跟我吧。”

  “多谢爷爷！”

  “不要再叫爷爷，叫我少爷。”

  “遵命，少爷。”

  其中手臂被踩断的，犹豫道：“黑虎帮要来找少爷麻烦的，您小心些。”

  张元明微笑：“你转变的很快，有潜质，我看好你。”

  目光一冷：“不要担心黑虎帮找我麻烦，因为明天它可能就不存在了。”

  两人心头一颤，这么狠吗！

  这一瞬，对刚才投降的窝囊，竟觉得不那么可耻了。

  张元明脑海迅速构思覆灭黑虎帮的计划，

  把首脑喽啰全部杀死不切实际，诛杀喽啰泄愤，不杀首脑也不行。

  那么只有诛杀首脑才是唯一处理办法。

  当然，花豹子这些知道他的人，能杀就杀，遇不到算他们运气好。

  计定，张元明忽然闪电出手，点住赵四马三穴道：“你们有一个时辰不能动，安静待在家里，等我回来解开你们穴道。”

  两人眨一眨眼睛，表示明白，同时心中对张元明敬若神明起来，

  毕竟会定身术的不可能是凡人。

  张元明很满意两人的态度，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出门直奔黑虎帮总舵。

  这一夜，他要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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