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贾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贾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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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九回写不学无术的金荣在义学乱说秦钟与玉爱有不雅行为时,贾蔷"这个宁府的正派玄孙"正式闪亮出场。
贾蔷凭什么管这档事,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贾氏子弟?不妨说道说道,看看有何启示。
原来贾蔷是出于维护堂兄贾蓉面子之故,才打抱不平出面管教金荣。因秦钟是贾蓉妻弟,金荣的话惹怒了他,便要给金荣一个教训。只碍于金荣与薛蟠交好,贾蔷又与薛蟠关系不错,贾蔷不好直接出面,就将秦钟受辱一事告诉了宝玉的小厮茗烟,由茗烟这个"无故都要欺压人的"愣头青挑头反击金荣。
于是,便有了书中众顽童大闹学堂的经典热闹情节。茗烟在贾菌、锄药、扫红、墨雨等顽童的助力下,一时大占上风,金荣迫于势弱"只得进前来与秦钟磕头"赔礼道歉,闹学堂一事才告一段落。
可见,智商在线的贾蔷还挺"仗义",在乌烟瘴气的贾家学堂既帮了秦钟,又没有得罪"呆霸王"薛蟠,还让乱嚼舌根的金荣闭嘴。
如此看来,注重哥们儿江湖义气的贾蔷算得上贾蓉的"好基友"。
不过,贾蔷的纨绔行为也让人叹息。
据书中介绍,贾蔷父母早亡,由族长贾珍领养长大,虽是"外相既美,内性又聪明"的"草字辈"贾氏子弟,却不喜念书,"仍是斗鸡走狗,赏花玩柳。"
故贾蔷鲜衣怒马的鬼混到十六岁,就被宁府"不得志的奴仆"弄出不少"诟谇谣涿之词",为避嫌的族长贾珍只好让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
可见,生得英俊潇洒的贾啬,那时去义学不过是"应名"而已,实际上整天沉湎于声色犬马的公子哥生活,与贾赦、贾珍、贾蓉、贾芹等人一样,都属贾府"安享尊荣"的不肖子孙。
但后面章回叙及的"抢眼"内容却又翻新,贾蔷自立门户后,虽说仍仰靠贾府谋生,却打理了几件醒目的大事,表现出并不全是纨绔的不肖子孙形象:
一是得王熙凤赏识,与贾蓉一道当了捉弄贾瑞的打手。"玉字辈"的贾瑞第二次跑到荣府穿堂调戏王熙凤时,被早已等候多时的贾蔷一把揪住,吼道:"别走!如今琏二婶已经告到太太跟前……。"
还趁热打铁配合贾蓉讹诈了贾瑞一百两银子的封口费,且淋了他一身屎尿。自此被夹攻的贾瑞不仅没偷到腥,回去后反而生了一场重病,不久即在"正照风月鉴"之下一命呜呼。
二是在贾珍的庇护下,轻松得到采办戏子的肥差。十六回写贾蓉贾蔷向贾琏凤姐报告修建省亲别墅时,贾蔷回复的就是这份别人挤破头都难得到的工作:"下姑苏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等事,大爷派了侄儿带领着来管家两个儿子,还有单聘仁、卜固修两个清客相公一同前往……。"
后来贾蔷便轻松得到三万两银子的预算,顺利完成这一美差。期间,贾蔷还曾悄悄问贾琏:"要什么东西,顺便置来孝敬叔叔。"
可见,贾蔷心思活泛颇有些鬼头刀把。
三是当上戏班总管,收获真爱。
贾蔷完成采办戏子的工作后,便当上贾府梨香院戏班的总管:"令贾蔷总理其日用出入银钱等事,以及诸凡大小所需之物料帐目"。
自此,贾蔷的新工作便是每日令教习训练采买来的十二个戏子操演女戏。期间,贾蔷与龄官这位最漂亮的小旦,长相与气质都很像林黛玉的女孩,有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龄官对贾蔷一片痴心,爱得专一执着。这在三十回经经典情节"龄官划蔷"中写得特别深情感人,因金钏儿被白老媳妇领走,自感无趣的宝玉跑到大观园的蔷薇架下,因是五月,花叶茂盛,只见流着泪的龄官蹲在花下,"虽然用金簪画地,并不是掘土埋花,竟是向土上画字……画来画去,还是个`蔷`字。"根本不在意贾宝玉在旁边看她用簪子画了一个"蔷",又一个"蔷"。
贾蔷对龄官也是一份真爱。这在三十六回"识分定情悟梨香院"也写得特别情深深雨朦朦,他特意花一两八钱银子为龄官买金头雀,只为逗她开心,见她还是不解闷,便毫不犹豫的按她的意思把雀儿放了生,还拆了鸟笼。又见龄官咳血不止,便着急着要请医生。龄官不许,直言"这会子大毒日头地下,你赌气子去请了来我也不瞧。"
如此地位悬殊的两人能这般痴爱,亦算旷古铄金。让原本想请龄官唱曲的贾宝玉,即便被龄官拒绝后,一下也痴住感动了。元妃省亲时,龄官也只唱自己想唱的《相约》、《相骂》,贾蔷见她"执意不作"也就"扭他不过,只得依他做了。"
可见,贾蔷与不愿做"玩物"的龄官彼此相惜相知的恋爱,确也让人感动。
综上而言:有颜值"双商"在线的贾蔷,不完全是纨绔的贾氏子孙,他一方面热衷于声色犬马的生活,与贾珍贾蓉沆瀣一气";另一方面却有一定的办事能力,还仗义专情,并非"墙头草"这样不靠谱的卑劣小人。
由此可云,一个本质上不坏的人,虽说有诸多不堪,其实也有不少可爱之处,当他与人为善时,也会闪闪发光,值得肯定。
故看待一个人,宜辩证看待,若一棍子打死,不见得就是精准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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