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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千万不能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儿啊!


发烧这件事儿对顾北山来讲连屁都不是。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慌得要命。

  看着她那张俏生生的小脸儿都快热炸了,顾北山就觉得烦。

  烦死了。

  怎么这么麻烦。

  淋点雨就生病。

  自己是个什么破体格儿心里没数儿么?

  那昨晚上还充什么英雄,非得摸着黑冒着大雨出去救人。

  顾北山动作粗鲁莽撞,甚至毫无章法地在灶房里翻腾。

  几乎要把整个儿灶房都翻烂了才终于找着大半壶烧刀子。

  他拿上酒,又迅速返回主屋,可走到炕边步伐却倏然滞住。

  他得拿块布沾着酒给她擦身子。

  咋擦?

  顾北山绷着脸,连锋利浓黑的眉梢似乎都在拗着股劲。

  想了老半天才寻思出个对策——先擦手心脚心吧。

  一般情况下擦的勤点儿这俩地方就足够了。

  他从炕柜里翻出条基本没怎么用过的毛巾,直接扒开酒壶的塞子就把酒往外倒。

  酒液不一会儿就将毛巾浸透了,刺鼻而辛辣的酒味儿瞬间在屋中弥散开来。

  顾北山将酒壶先放下,单手用力一拧,将多余的酒液拧出去。

  随后便坐在炕边捞起柳春桃滚烫的小手儿擦她的掌心。

  柔弱无骨的小手白的如同羊脂玉,就算是在眼皮子底下都看不出一丝丝的瑕疵。

  顾北山不自觉地呼吸发沉发重,眼眸炙热。

  他盯着柳春桃娇小嫩软的掌心看,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地开始放慢。

  蓦的。

  他漆黑的瞳仁剧烈收缩。

  似是不可置信般迟疑了半秒,随后便捞起她的手又凑近了些。

  在她圆润柔软的指节旁,染着一小点并不明显的暗红色血迹。

  已经干涸,隐隐透着股铁锈般的味道。

  顾北山眉头蹙起,又侧眸看了看她昏迷中的脸。

  “你这到底是...  ...”

  他觉得无法想象。

  一个被他凶两句就马上要哭的娇娇女,怎么敢去沾血腥事儿?

  不得把她吓死?

  可她回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显得有哪里反常。

  甚至看起来还很高兴。

  顾北山沉默着,视线愈发深沉。

  这么个小小的丫头,手腕儿细的好像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掰断了似的,到底能藏着多少心思?

  他怎么好像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呢。

  顾北山来来回回地给柳春桃擦了好久的掌心,随后便绕到炕尾当机立断地脱了她的鞋子。

  他只盼着柳春桃这个没什么事儿就要提她妈的蠢丫头,等起来以后可千万别跟他说:我妈说过,要是被哪个男人看到脚了就必须要嫁给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他就是觉得很有可能。

  柳春桃脚上的鞋本来就不合适,稍微大些。

  昨夜淌着雨走了那么老远的路,泥沙顺着她脚后跟的位置几乎灌了满鞋。

  顾北山看着那双粉白圆润的小脚丫儿,动作停在半空中。

  大约几秒钟的功夫,他又起身去灶房打了盆水回来。

  他打开炕柜,没再找到干净的毛巾,只好拿了一件崭新的二股筋背心,在水里投了好几遍,才开始给柳春桃擦脚。

  她的脚真的太小了,几乎用他一只手就能完完全全地裹住。

  顾北山嗓子眼儿里像是在冒火星子似的,烧得他口干舌燥头脑昏沉。

  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他仿佛听到耳边响起一道警报般的蜂鸣声,拉的很长很长。

  整个脑瓜子都被叫的嗡嗡作响。

  魂神震颤,似是受了蛊惑般失了心智。

  “啪嗒”一声,手上潮湿的二股筋背心蓦地跌落在地。

  顾北山一惊,这才骤然回神。

  可刚清醒,他便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娇娇粉白娇嫩,如玉般的小脚正被他大力攥着,优美的脚背上都被印上了微红的痕迹。

  他攥着她的脚,几乎快要抵上自己的唇——

  “怦怦,怦怦。”

  顾北山强壮紧绷的胸膛粗重地起伏,略显狭长的眼尾变得猩红一片。

  他像是被雷劈中似的,几乎是瞬间甩掉柳春桃的脚,埋着头起身便冲了出去。

  快要迈出门口之际,还差点栽了一下。

  顾北山觉得自己是真疯了。

  不光疯了,还有病了。

  顾北山站在院子中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日头快要升到正当中。

  灼热刺眼的日光直直照下,落在他垂密粗黑的长睫上,在眼底晕出一团阴影。

  他眼眸深处暗如滴墨,又好似隐约烧着股野欲之火。

  似是在山林深处蛰伏良久的猛兽,快要饿得疯魔之际突然看到了一块儿肥美多汁的肉。

  顾北山粗蛮地搓了搓后脑勺,一转身奔着灶房去了。

  蹲在地上直接拧开水龙头,埋下头就冲。

  冰凉的水柱落下来的那一刻,他终于觉得勉强舒服了些。

  紧紧闭着眼,任由那水流顺着后脑一直淌下来,将背心淌湿,将身体中的燥意驱散。

  顾北山像是被按下了定格键一般,维持着这个姿势待了良久。

  才哑着嗓子几近无声地骂了句:“顾北山,”

  “你是真他妈越来越恶心了啊。”

  -

  柳春桃身上的热度在傍晚时分稍微降下些,可下黑以后却又极其凶猛地升了上来。

  顾北山抓空把栅栏都弄好了,又用屋檐底下不用的废砖先草草盖了个鸡窝。

  等到太阳落山以后,那几只鸡便十分自觉地钻到新窝里去了。

  他再次走进主屋,看着昏睡中的柳春桃秀气的眉梢蹙的紧紧的,舌尖抵着上牙膛扬起下颌低叹了一声。

  没法儿了。

  不能这么烧下去。

  那身衣服昨晚上应该都被雨水浇透了吧。

  就算不擦身子怎么也得脱了。

  顾北山抬手呼噜了一把脸,在嘴上停了一会儿。

  终是咬着后槽牙狠下心决定闭着眼睛试试。

  她病着呢,这地方儿太偏。

  要是出去找大夫把她自己放在家里实在是太冒险。

  体质不好的人是会来回来去地发烧,但要是擦酒能稍微退下来就证明管用。

  只不过还得擦的勤点,多重复几次。

  顾北山用力地抿着唇,唇线愈发薄削。

  他定定地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无声又专注地盯着柳春桃的身子看。

  闭上眼了,就啥都看不见了。

  一旦闭上,脱了衣服,也就不能睁开了。

  他得打起一万分的精神。

  可千万不能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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