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三世 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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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里——
“我自会同你去看一次王司使,若他真如你所言有难,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云玖面容冷冷,语声玩味。
“一个相门千金,竟能知道御前司指挥使家里的亲兵是暗桩,你这手段之强,消息之广,倒真让我大出意料之外,是我从前小觑了你。”
语中寒意,虽是炙热的三伏天内,何令儿却几乎觉得自己全身被浸入冰水内,要弄个伤寒病出来。
何令儿心中苦涩,知道云玖不仅对何晟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敌意,捎连带着也疑心上了她。
她与他相识,确是说来颇为巧合,而且之后她又主动易容接近,最后身份揭开竟然是宰辅千金。
这换了谁,也是要怀疑她是否心思深沉,另有目的。
但她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云玖解释。
数数,现下已经是第三世重生了,这事儿她再心思千灵百巧,舌灿莲花,也说不明白啊!
何况以云玖现下那比黑无常还冷的脸,那比啄木鸟还毒的嘴,她怕自己要是真被逼上梁山,说出‘其实我是重生的,我上一世跟你还有断了脚被抱回相府的缘分’,恐怕自己能被他嘲讽到当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挖个比那地下监牢还大的坑把自己埋了。
她一狠心,硬着头皮道:“对,我就是神通广大,怪我咯?总之我看王司使人也不错,云兄你人长得俊,心地善良,功夫又高,顺手行侠仗义救个人也合情合理。”
几个月的交情打底,几次救命的信心依仗,何令儿不知不觉学了些云玖的调侃功力。
云玖脸上微微一抽,仍冷面冷声道:“我是看在王河山的面子上,可不是你的。”
“是是是。”
何令儿赶紧点头认下,又好奇探问,“你与王司使……有交情?”
“没有!”
仍是一样冰冷坚定的否认。
“我只是顺便做件善事,你能周济福寿坊中营营汲汲的贫苦军士眷属,这次我帮你救人,就算是酬劳。”
云玖自知道她是何晟之女后,便再未有过半分好颜色,态度天翻地覆,仿佛将从前一切皆忘。
何令儿万般无奈,也无话可说,心中暗暗嘀咕,说你们从无交情,又哪里来的面子?这人就是打脸打得快,死鸭子嘴硬。
三生三世,世态炎凉,生死轮回,她都已如过眼云烟,淡然置之。
但尽管她原先心怀筹谋之意,然而云玖这个她最最信任的救命恩人却突然变脸,将她冷漠地拒于千里之外,使她心中悸动难言。
云玖语气冷淡:“王河山,他坐镇京城,统领禁卫军,祖上世代为军中豪杰,一杆铁枪威震天下。他当年在殿前武试中力挫群雄,拔得头筹,执掌皇城禁军十余载。若这样的人都能遭人暗算,那背后之人的实力与心机,必定深不可测。你处心积虑,结交奉承我,不惜许以重金赈抚百姓,倒是你眼光不错,不过,我不日即将离京,可不愿沾染你们这些高官宦族的是是非非。”
他俊美的脸庞上,眉眼如画,却无丝毫情感波动,脸色冷峻得让人心惊。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这次救人之后,你我各走各路,再不相干。”
——何令儿咬一咬牙,暂且将昨日不快抛开,先凝神对付眼前的局面。
王河山身为御前司司使,高官厚禄,位高权重,却将自己的居所弄出这般苦修隐士的模样来,这独特的居所,仿佛是一把锁。
何令儿心想,这锁住的又会是什么秘密?
汴京之内,究竟还有多少她原本不知道的人事风物?
光怪陆离扭曲万状的新世界,正在她面前徐徐打开。
她镇定心神,踏足沙地,向鼎石居走去,身后随即留下一路浅浅足印。
王河山挥手:“无关人等,在此处等候。”
何令儿愕然回身,她看向脚下痕迹,突然若有所悟,或许王河山居所布置如此,并非全然为了他念旧。
看着那甜笑盈然,跟随上来的可爱少年,何令儿凛凛抖了一下。
幸亏他已经不认得自己。
她伸手招呼:“你们两个过来,其他人留在原地。”
她只带了玉翘与云玖二人。玉爻今日本来精神头不错,也想进去,但何令儿心知今日屋内必有一番刀光剑影的激战,怕她柔弱吓破了胆,让她在外等候。
如黑色庞然巨兽的石屋,张开血盆大口,无声无息又震撼天地,正幽然等候众人。
何令儿拂了拂衣裳,正一正钗环,与王河山恭让一番,含笑迈步而入。
一步迈出,何令儿突然心中微颤,有种异样感觉。
像是踏遍山河九死无悔的慨然,又似一念既出万象俱灭的通透,她定一定神,毫不犹豫,进了石屋。
屋内的光线逐渐变暗,仿佛夜晚即将降临。
石屋内的空间,却比她想象中更为开阔。
黑色巨石构建的墙壁向上延伸,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拱形天穹,只有四壁上留了几个一尺见方的小孔透进微弱的光线,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厅堂中布置简素不失气魄,几张交椅,一张低案,而在案后,那杆如雷贯耳的虎威铁枪,笔直地伫立着,仿佛在诉说它过往的辉煌。
何令儿先把父亲的书信双手呈上,见礼坐了宾位。
觉察自己手边案上一动,她回头看去,心中一凛,正是小蟹一张苹果脸儿红扑扑笑嘻嘻地端上茶来。
他身上一件普通亲兵服浆洗得干净整洁,尺码也较一般兵士小了二圈,想来是特制的,不像前世她记忆中的绿色锦袍光华灿烂,他现在站在椅旁笑着,就像是谁家的幼童子侄带过来玩的一般,天真烂漫得毫不令人起疑。
小蟹的眼睛滴溜溜在何令儿脸上转了一转,见何令儿躲闪的目光,反而朝她一笑。
何令儿马上一身鸡皮疙瘩从头顶蔓延到脚底,赶紧低头,不与他目光相接。
但即使她竭力抵抗,仍能感觉他貌似恭谨,站在王河山身后,实则时不时骨碌碌往这边偷望上一眼。
王河山豹眼微眯,看向何令儿道:“老夫屋子粗陋,何家贤侄女将就些。”
短短从进门到入座,称呼便由‘何小娘子’变成了‘贤侄女’,可见王河山对她初见印象极佳。
何令儿微微笑道:“世伯莫要客气,想军士们在阵前为国死生,风餐露宿,令儿年幼,深居闺中,连汴京城的城门都极少踏出去过,今日能在世伯这里领略一下北地莽莽大漠风光,是我的幸事。”
王河山眯眼看她:“你这几句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些往事。”
“许多年前,也有一个女子,心地如你一般,她体泽军士,待人宽和,更是志向高远,只是——”
他的话语在此处戛然而止,转而道:“我看你身子有些内虚,神光不聚,似是练不得武,这样也好,至少能保你一生平安。”
何令儿有些迷惑,她现在历经劫难,明明是练武才能保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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