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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世 谋逆重罪


何令儿的心猛地一沉,难道事情真如她最坏预想的那样?

  “我不相信!”她嘶声道,“这必定是他人陷害!我要去对质!”

  赵元沾大惊失色:“你还敢去官府?现下官府都以为你和王河山一同死了,你若出现,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缓了口气,劝解道:“令儿,你要知道,这事罪证确凿,并没有什么余地,不然父皇也不会一怒之下摔了手边正饮茶的曜变天目碗,直接将你全家下狱。我听说此事辅证涉及前后一年有余,证据详实,真真无可翻案。”

  “什么证据?”何令儿怒目而视,“我爹岂会认下这种大罪?”

  赵元沾叹了口气,“他自然不会自己认罪。但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他抵赖。”

  他瞥了一眼何令儿那呆滞的脸色,轻声道:“当今我朝戍边西北,御敌北契重兵于外,战事持续了几十年,其中延州一带的关隘尤为关键,由延州节度使顾西阙镇守,他受皇恩深重,谁知……”

  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你父竟与顾西阙私下勾结,偷将我朝军情机要送去北契,意图谋逆大恶,覆我河山。”

  何令儿只觉荒谬,怒气上涌,拂衣立起身来,决然道:“胡说,我从未听家父提及过此人!再说我父亲贵为一品大员,贵无可贵,与那御敌的节度使一同去投奔北契做什么!莫非北契那个皇帝,还能封他个比宰相更大的官儿当当不成?”

  赵元沾侧首,低低道:“那若是想再高些呢?”

  何令儿惊愕,半晌道:“你,你说的是……”

  她摇头,只觉得天旋地转,此事绝无可能,但又抓不住任何武器反驳赵元沾的话语,只凭自己对父亲的了解么?显然难以说服他人,可若要她说说父亲平日的政见往来,她却又所知甚少。

  “那顾西阙既然如此要紧,又是多年抵御外敌,理应与北契人仇深似海,怎会彼此勾结?”何令儿挣扎着问。

  讲到顾西阙,赵元沾的话语也顺畅了许多:“你可听说过边将大忌,乃是养寇自重这四字?”

  何令儿微微摇头,赵元沾详细解释道:“朝廷最忌讳的,便是派驻边关的守备养寇自重,生了二心。边将与外寇私下做了交易,一边纵容外寇休养生息,不断壮大,一边又假意抵御,时不时的打上几场小胜仗。让朝廷觉得此将领十分要紧,倚重于他,给他增派粮草赏赐,升官加爵……”

  何令儿听得大概明白,便是顾西阙故意放水,显得双方十分厉害,又从中收受了不少好处。见赵元沾说话含而不露,便追问道:“还有什么?”

  赵元沾轻叹道:“没什么……人一旦权势滔天,难免生出二心。他与你父和北契皇帝三方联手,往来的文书证据都已缴获,你也不必问了。”

  他柔声安慰道:“你且安心将养,待风声过后,我必接你入府,从此藏于王府之中。”

  何令儿心中一片凄然,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终于明白了一切,但家破人亡的痛苦却如潮水般涌来。

  接下来的日子,何令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赵元沾的温柔抚慰也未能让她心境好转。她反复回想父亲母亲的身影,心中一片悲凉。

  她心中的大疑团终于得以解开,巨石坠地,砸的血肉模糊沙尘纷飞。至于今后是否无名无姓了此余生,她也无心去想。

  接下来的日子,她便如木头人失了心般,无思无绪。

  赵元沾每日都来探望她,带来各种精致的补品和汤药。渐渐地,大夫说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药汤也慢慢减了。送来的物品中少了药材,却多了许多罗衫、钗环、脂粉、香露等物。她的囚室生活渐渐变得和从前无异。

  中间赵元沾又来看望过她两次,经常也和她温存说说话儿,聊聊诗书花鸟,只是绝口不提她家那桩事。何令儿身体虽然好转,人却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状态,送来饮食便吃,送来汤药便喝,衣饰钗环她实在无心打扮,只是将自己收拾干净了些,梳洗后铜镜中容颜较之前已是大为清瘦,两颊微微凹陷,不复原先莹润。

  赵元沾来与她应答,她便回应,问一句说一句,全然失了原本的聪慧灵秀之气,仿佛一块雕成人形的木头,看去便让人担忧,大夫也说她只怕要有怔忡失神之症,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如此过了些日子,却有一天,赵元沾来了。

  他这次与往常不同,眉目间洋溢喜色,进门便对何令儿道:“有个好消息说与你知道。”

  何令儿正坐在榻上,无意识地用一支步摇,在床榻的木板上一条一条划着线。

  他们之间似有默契,从未再提起过上元那夜所发生的事情。赵元沾告知她家中事情,又保全了她性命,何令儿心里觉得欠了他天大恩情,自然不能为那晚的一时失态再去责备他,赵元沾更不会主动提起。

  只是送来的钗环簪子全数磨成了钝头,连划木板都只能留下一点细细白痕。

  何令儿懒懒道:“什么好消息?”

  赵元沾缓缓道:“父皇本是铁了心要将你父亲凌迟处死的……”

  本来?

  他话音刚落,何令儿的眸子瞬间燃起了光芒,扔下手中步摇,跳起身来扯住他的袍袖,急切叫道:“是否已经查明,我家人与此事确实无干?”

  赵元沾顿了顿,轻抚她的手,柔声道:“你听我说,你父亲本是朝廷肱骨之臣,竟然通敌,实在是深深伤了父皇的心,本来谋逆之罪,罪无可赦,三族之内是绝无生机的。”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何令儿的神色黯淡了几分,但仍耐心听着。

  赵元沾接着说:“但我向父皇再三陈情,力陈此事必是那顾西阙与北契人一手做成,为求攀附,拉了你父亲入局。父皇原本将信将疑,再加上又没查出你父亲在朝中的其他党羽亲信有什么不轨之举,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将你全族宽宥为刺字黥面,三千里流放岭南。”

  何令儿喜悦无伦,只翻来覆去道:“谢谢你,七郎,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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