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世 夹人小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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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何令儿回想当时场景,将信将疑,没有说话。
孩子看着何令儿凝神思索的样子,突然拊掌大笑起来,一指头戳在她脸上:“姐姐啊,我看你长得漂亮,要不然,你让我香一下,我就告诉你实话。”
何令儿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仿佛看清了所有的事情,种种不合理之处,瞬间有了解答。
她伸手指着那孩子惊呼:“你和那群黑衣人是一伙的!”
孩子笑声未停,眼神狡黠,语气里满是不置可否:“看来姐姐还不算太笨哦。”
何令儿颤声道:“你出门就是引他们进来的信号。要不然,为何院门口的守卫离得较近,却没有进来报信,而是本该走远的你?你又如何确定对方是强盗?你们是将门外守兵全杀了,进来里应外合的,是不是?你那身上的血颜色暗沉,那也是用的假血涂上的,绝非新鲜受伤。”
孩子点头笑道:“看来姐姐还是很聪明的嘛!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明明你才是孺子!
何令儿恨恨地想,但却没有出口,她心底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只怕比世上绝大多数成年人还要狡猾伶俐,她虽也算聪慧灵秀,但在这孩子面前,却总感到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恐惧。
她又想到当时场景,问道:“王司使最后看起来似乎急病发作,莫非也是你所为?”
孩子道:“不错,我潜伏他身边许久,他对我信任得很,我为他牵马,收衣,备茶,每日伺候在他身边,能弄死他的机会不下几百个,那茶水中药的分量,就算没人杀他,他也活不久的。”
那你们为何不直接毒杀他,而是要明火执仗,大举攻入相府呢?
何令儿差点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可是话到嘴边,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恐惧封住了她的嘴,她直觉这个问题对方不想回答,自己也不该知道。
此时那孩子正亲亲热热腻过来,笑道:“好姐姐,你快夸夸我,我是不是厉害的很?”
何令儿哭笑不得,看这孩子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脸上红润光泽,那骄傲的表情,仿佛一个举子十年寒窗终于得中,正拿自己的得意文章给别人赏玩一般。她无奈笑道:“确实厉害,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除了在家学中读书,练练诗书歌舞外,什么也不会。”
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们这种生在公侯之家的千金小姐,自然是从小什么都不用发愁的,哪里会想得到这些腌臜事儿……”他突然停住了话语,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他脸上重新绽开一个嘻笑模样:“好姐姐,咱们说了这许久的话儿,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呢?”
何令儿心中一跳,这小鬼确是个人物。
“是我疏忽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小蟹,姐姐也可以叫我小蟹。”
“小谢?你姓谢么?”
“不是感谢的谢,是会夹人螃蟹的蟹。姐姐可要记牢了。”
知道你会夹人了,你可太会了。
“小蟹?”何令儿重复了一遍,“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蟹了。”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小蟹,你能告诉我,你和那伙黑衣人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吗?难道说……”她突然想到了一些山大王劫持美貌女子当压寨夫人的故事,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蟹一笑,神秘道:“自然是有人托我们去救姐姐的。”
何令儿一愣:“谁啊?”
小蟹不答,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姐姐很快就会见到他的,不用急。”
何令儿点头,此时她席地而坐,小蟹双手捧脸,蹲在她面前与她东拉西扯地对答,何令儿见两人话语渐渐去了敌意,终于迫切问出心底最关心的问题。
“那你能告诉我,我家究竟犯了什么罪吗?”
小蟹一直嬉笑不羁,和她言笑晏晏地闲扯,听了这个问题却眉头一皱,跳起身来道:“啊哟,我是偷偷来看姐姐的,这时候也不短,我该上去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走向门口。
他在门口微一侧头,向何令儿笑道:“姐姐可要记得我哟,将来我会去看姐姐的。”
小掐金皂靴儿一勾一带,那沉重无比的铁门便在他身后合拢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何令儿无力地坐在地上,听着小蟹远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甬道深处。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焦虑。“我家犯了什么罪?你们究竟要把我怎么样?”
她不停地追问着这些问题,可是门外再也没有回音,甬道里恢复了死一样的沉寂。
何令儿颓然坐回地上,脑内回想小蟹的话,只觉得其中迷雾重重,疑云愈发浓重得化也化不开。
几日过去,小蟹却再没有来看过何令儿,亦没有其他人来,唯有一名狱卒,每日定时出现,默然无声地更换木盘碟碗,再无多余的言语。
若是何令儿试着将上一顿的碗盘藏起,他便不给饭食,隔了一顿再来,何令儿只得乖乖将之前的餐具交出。
其实她要那木碗有何用处也未曾想好,只是觉得可能磨出些木针木刀来说不定有用。
——却太过天真,那重逾千斤的铁门,岂能是她想撬就撬得开的?
泥土中揉碎践踏的娇花,是零落成泥土,还是冒出不放弃的新生枝芽?何令儿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开始思考自己处境。她想,那些人没杀自己,大概说明自己对他们总归还有点用处。她不禁想起父亲曾对自己说过一句老话‘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曾经历过官场沉浮,人情冷暖,他告诉自己,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充满了转折变数。只要活着,就有可能翻身。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希望,丧失心志。
于是,何令儿决定要活下去。要逃出这地下牢狱,要找到何府被陷害的真相。
初时几日,她试图与那送饭狱卒攀谈,好言好语到叫骂激将都试过了,对方如泥塑金身的菩萨般沉寂无语,最后被她弄得烦了,啊啊呜呜地在外面发了一连串奇怪的声音。何令儿在那人走后才想明白,原来那人是个哑巴,她不禁心中一寒,此处主人早已算计到种种情况,防范的滴水不漏。
至于那人是天生哑巴,还是为了选适合的狱卒药哑了的,何令儿不敢去想,只觉得此处阴森可怖已极。
小蟹虽机灵狡猾,滑不溜手,但也不免有些许话风自然流露痕迹,何令儿反复回忆,敏锐地注意,其实他还是透露了不少信息。
小蟹临走时说的是‘我要上去了’,而非‘我要出去了’。
这一字可以推知,关押她的这处所在,多半位于地下,这可绝非随便短时就能布置的地方。何令儿原本只以为对方要救人,安置在个农户家中,庄子上头之类的隐蔽地界也就罢了,谁知此处竟似是座秘密已极的地下监牢抑或城池,这一字看似不重要,其实却将这个神秘之所的宏大严密之规模隐约揭开了一角。
小蟹又说‘好姐姐,将来我会去看你的。’
‘去’?他去哪里看自己?他们要把自己从这里带走?带去什么地方?那个地方他还能去看自己,那看来不是要杀了自己,也并非什么见不得天日的地方,那能是哪里呢?
这个组织的势力范围所波及,实在令人不敢想象。仅仅一个貌不惊人的小蟹,便可轻易致京城的御前都指挥使于死地。他们在王河山身边埋下这样一颗棋子,所图为何?为何明明可以直接毒死,却非要大张旗鼓地让一群人杀去相府,在众目睽睽下将王河山杀死,将何令儿劫走,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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