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世 打马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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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上巳节,初春万物竞生,春和景明的好时节。
京都中的世家子弟,闺阁少女,往往三两成群出游,城外风景幽胜,观景赏花跑马,何令儿与二位贵女的约会,也是早半月便定下的,十分平常。
等她妆点妥善,马车到城外五里亭时,已晚了半个时辰,国公府与大柱国府的车马,早已等在那里。
青山隐隐,水波润泽,晨起山间大雾散去些许,现出周遭的美妙景致。
车辆尚未停稳,何令儿先望见一抹冰蓝身影,身量纤细,弱不胜衣,正斜倚在长亭柱旁,赶紧下车过去行礼:“郡主莫怪,令儿家中有事耽搁了。”
瑾华郡主家中本是皇室旁支,这旁支遥远的程度,按理说皇恩浩荡,本来是浩荡个百十千里才到得了她家祖上。
谁知她祖父在世时,得了一桩机缘,出了一位和亲的女子,论辈分正是瑾华的姑母。
故此朝廷封了她祖父一个安国公的虚衔,自此家族为之一振。
郡主自幼身子骨病弱难扶,养成了个清冷寡欲的性子,对郡主尊位也只淡淡的不以为然,一副冰山模样。
何令儿虽年幼单纯,却聪慧有智,倒意外投了郡主的缘法,颇得青眼。
瑾华郡主点了下头,凤目瞥了何令儿一眼,懒懒道:“家中何事?”
何令儿有些犹豫,郡主一向少言寡语,今日突然追问,可自己遇到的重生之事,定是不应随便告知旁人的,她心中斟酌,要找个合适的借口。
“她还能有什么事儿,肯定又被何相责打了。”
娇声中带着尖利,插话少女从亭子后面转出来,一身大红劲装箭袖短打扮,发辫结成三股,从顶心攒起结了个利落的高锥髻,上面玲珑点缀几颗明珠,正是郑姣。
“瞧这眼眶还是红肿的,哼!你爹是读书人,再动手又能重到哪里去?可不比我爹武人出身,一拳下去半尺厚的青石板粉碎,我小时候挨过的打可比你重多了,也没像你这般啼哭。”
郑姣探身过来,朝着何令儿脸上仔细观瞧。
瑾华郡主不置可否,一双妙目在何令儿脸上转了两遭。
大柱国郑家原和何令儿母家林氏有亲,郑家大姑娘已经嫁与当今二皇子晋王为妃,次女郑姣,论起来算是何令儿的表姐。
几女皆在韶龄,差不了几岁,时常一同出游。
郑姣嗤笑:“面色苍白得跟豆腐一样,只希望你那病美人的身子骨儿别也和豆腐一样一碰就碎!你到底什么地方捱了打,要是不能跑马,今天趁早认输。”
郑姣容长脸儿,秋波明亮,从小便习御马射箭诸般技艺,肤色微黑,她引以为憾,何令儿生得美,人称‘京中第一美人’,郑姣更是不忿,见了她便时不时要刺两句。
何令儿听郑姣含讥带刺半晌,突然心思微动,咦?重生之前的事?
人多活过一次,总会多少看清些之前不清楚的,做到些之前做不到的。
她叫过玉翘,附耳说了两句。
“哼,小豆腐!你今天是不是被何相打脑袋了,怎么这么呆?”
郑姣已经不耐烦了,过来伸手想去敲何令儿的头,被何令儿闪身躲开。
“算了,这次令儿晚了,咱们想个法儿罚她就是了。”
瑾华郡主带着病气的柔弱一句,截住郑姣话头。
“这个好!罚她什么?”
郑姣听了要罚,兴奋起来。
瑾华郡主微一沉吟:“百花初开,缅醉芳菲,咱们不光跑马定输赢,让令儿在中道上顺便把今日我们回去插瓶赏玩的花儿给采足了,让我们挑。”
这句话虽然是罚了何令儿,但何令儿若是去采花,跑马的输赢自然也算不成了,省得郑姣后面再生口舌,郡主这句话虽然明是罚何令儿,但却是帮她解围,何令儿心思一转,就明白了,暗自感激郡主。
郑姣还在高兴促狭:“这次既然郡主发话,就先饶了你,到时候郡主和我可要先挑,采得不好,我们一定罚你!”
“我听郡主的话,自家姊妹,给你们妆点自然都是最好的。”
何令儿柔声应下,命人牵马过来。
春意初绽,微风醉人,三人早早定下了今日御马琼林苑,游船金明池的雅事。
春日里草木茏葱,琼林苑本属皇家御苑,一片林子郁苍幽深,绵延出去几十里,中间又有奇花异草,琼枝玉树。这个时候景致正宜人,几匹骏马扬蹄喷鼻,已经等不及了。
郑姣早按捺不住,叫贴身婢女金奴牵过她最爱的胭脂马来。
她翻身上马,扬鞭笑道:“论跑马,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小豆腐,等你摔在地上摔成烂豆腐的时候,可别哭鼻子。”
作为回应,何令儿没说话,倒是她的白玉狮子骢打了个响鼻,蹄子不耐烦踏地。
她对郑姣伸手表示相请,郑姣却犹豫了,扬鞭一指:“你先走。”
何令儿垂下眼眸,点一点头,纵马奔了出去。
郑姣得意一笑,紧紧相随,郡主本就体弱,太平马跑不快,落在最后,几人衣袂翻飞,瞬时没入林中。
何令儿看清前面一片草木葱茏,桃李杏棠花树林立,是熟悉的场景,她心中叹息一声,纵马从当中奔过。
郑姣看她一晃而过,不禁有些愣怔,犹豫了一下,想打马绕到旁边小路通过。
郑姣刚从那看似平坦的小路上纵马而过,突然间,原本流云疾风的胭脂马嘶鸣一声,竖了耳朵,惊惶立起,要不是郑姣马上功夫娴熟,险些立时就被摔了出去。
胭脂马不安跃动,狂奔出去几十丈,才渐渐被郑姣勒住,郑姣怒得跳下马来,当即就给了胭脂几鞭子。
何令儿和郡主来到旁边,何令儿不忍劝道:“马儿无辜,你何必迁怒于它。”
“你!”
郑姣这时候鬓发散乱,发上明珠也掉了几颗,正在暴怒,她扭头在地上察看半晌,又抬起马蹄子来看,终于抬头气哼哼地瞪着何令儿,一鞭子指过来。
“你!是你扔了铁蒺藜在我马前面,是不是?”
何令儿早就心知肚明。
上一世,白玉狮子骢本来好好地,她纵马在前面,却意外惊跳起来,是她死死抱住马颈才没被摔下去,后来遇到陈留王,她就忘记了回头去验看,等回府才发现马蹄上有一道簇新的深邃伤口,她当时也没多想。
这一世,她看见郑姣眉目间飞扬的得意神情,登时便想到了。
但她心善,命玉翘去察看挪动时,还是让她将铁蒺藜的尖端都折断磨去,免得伤人,只是给郑姣一个小小教训。
何令儿摇头道:“我倒不知道有什么铁蒺藜,你只看了马蹄伤口,就知道是铁蒺藜了,果然家学渊源,熟悉得很。”
又关切道:“要不咱们回去看看,那制式印记是哪里所出的,这琼林苑是皇家御苑,可别有歹人进来。”
郑姣怒极,待要承认是自己放的铁蒺藜被何令儿弄鬼,当着郡主,又不好收场,喘气了半晌,终于是打碎牙齿和血吞咽下了这口气,冷笑一声:“你还是专心去摘花吧,你择来的花儿如果太丑,我可是不要的!”一声呼啸,跳上胭脂离去。
玉翘金奴一众随侍丫鬟,也已经骑着小马赶到,金奴赶紧随郑姣而去,听到林中隐隐传来怒骂声。
郡主不爱看这种热闹,见已经没事,自己纵马去湖边观景了。
玉翘趋前跟上何令儿,问道:“记得前两年来时,湖西南侧有处地方,满栽桃李杏棠花树,郡主和郑家姑娘要花,咱们不如去那边瞧瞧。”
咦,何令儿想起来上次与陈留王相遇正是南岸,点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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