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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请去跪祠堂


殷瑛蹙眉,“妾身正要去德善堂请安,势必要路过此处。”

  “是吗?当真巧言!”

  苏凌风负手而立,嗓音低沉,带着气势:

  “祖母和母亲本就容不下琉璃,你大清早遣婆子前来清点,一是让琉璃知晓这些都是侯府之物,非是她一人所有,再则这一件件的珍品让院内外的下人都看了个仔细,免不了要传进二老耳中,更加厌弃琉璃,转而遂了你的愿。”

  他袭爵后,外间和宫里送来了不少女子,高门大院里的腌臜事,手段算计,他没少见。

  殷瑛叹气,消瘦的双肩垂下,似有万般委屈却又不得言。

  此时清风院的管事苏嬷嬷道:

  “侯爷请息怒,府中家大业大,贵重物件儿极多,出库登记乃是理所应当,昨日夫人心念侯爷,便想事后补上,并无不妥,今日又在卯时主子未起前来让丫鬟婆子补上,可见并不想让太夫人和老夫人细察啊。”

  殷瑛没有像以往那般强硬,而是无奈:

  “昨日我同母亲虽未进院子,但那些珍宝母亲定也瞧见了,何须我来玩弄这些小心思?这些年我操持侯府,便换来侯爷这般揣度吗?”

  苏嬷嬷,“侯爷确实错怪夫人了。”

  这般会打理家业的女子,就算是在上京城的贵女中,也是极为少见。

  苏凌风一向敬重苏嬷嬷,见她都这么说了,才消停。

  此时殷瑛似是想起了什么,抬手让银霜将东西抬上。

  “这是我嫁妆仅剩的一些海珠,本想是同祖母和母亲请过安后再送来,眼下正好,若能得白姑娘青睐,便是它们的造化,只是如今看来,即便白姑娘瞧得上,侯爷定也不会让此等上不得台面的海珠辱了白姑娘的眼罢。”

  此话有些刁钻。

  但有了方才的误解,苏凌风只从这话中感受到了做了诸多事,却只落下了埋怨的委屈。

  这种委屈点到即止,苏凌风心上一软。

  他轻咳,“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殷瑛自然乐得如此,侧首唤了声,“素锦。”

  解释道:“白姑娘初来侯府,普通丫鬟伺候怕是不够细致,这是我刚入府便来伺候的一等女使,最是心细,又是家生子,苏嬷嬷也是放心的。”

  后一句话,是在打消苏凌风的顾虑。

  恰在此时,洛氏近身伺候的孙妈妈前来寻人,见到殷瑛后忙福身请安。

  “夫人原来在这里,叫老奴好找。”

  又向苏凌风行礼,才道:“老夫人见到账册着实吃了一惊,说您才是侯府正经主母,既无过错怎可将中馈随意交出,您快快收回去吧。”

  她身后跟来的丫鬟,手里拖着的正是她早先让银霜送去的账册等物。

  苏凌风全然愣住。

  “你...”

  殷瑛垂首,遣散丫鬟婆子,朝苏凌风表态,“既是替身,便不该越俎代庖,只愿侯爷勿要随意疑心。”

  交出了中馈,才能腾出手来给自己找后路。

  也好让这些人知道,打理家业,可不是口头上管管账册那般简单的事。

  苏凌风心中闪过愧疚,却并没有说出口。

  可殷瑛刚要离开时,他却骤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既说到做到,侯府便不会亏待你,那些海珠想是你珍爱之物,想来喜欢得紧,我那里还有一颗拳头大的东海明珠,稍后我让人给你送来。”

  “谢侯爷。”

  殷瑛遗憾,早知便多送些东西来了。

  苏凌风扬起一抹笑,“走吧,一同去向祖母请安。”

  殷瑛垂首淡笑。

  苏凌风以为她害羞,步履甚是轻快。

  殷瑛的余光瞥过手腕,恶心得紧。

  苏嬷嬷在一旁满意笑道,“侯爷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

  德善堂外,太夫人近身服侍的张妈妈早就等着了。

  见苏凌风竟同殷瑛一道来了,有些吃惊,“侯爷快些进去吧,太夫人今日老毛病犯了,正念着您呢。”

  殷瑛跟在苏凌风身后,却被张妈妈一拦,“夫人且慢。”

  “张妈妈这是何意?”

  侯爷进去,却将她这个主母拦在院外?

  张妈妈福了福身,算是行过了礼。

  “太夫人吩咐,让夫人在院外等着,眼下医女正在里间伺候,实在头疼得紧,不想再被气着。”

  “祖母有吩咐,孙媳照做便是。”

  殷瑛也不解释,一贯的温顺。

  太夫人一病伺候的人不少,院里院外往来的健妇婆子杂扫都垂下了头,心里都清楚,这是太夫人有意在下夫人的脸。

  苏凌风心如明镜,他回头看,殷瑛逆着朝阳而立,乌黑的发丝氤氲在金色的波纹中,极美,想要靠近。

  但他没替殷瑛解围。

  “侯爷快些进去吧,太夫人该等急了。”张妈妈笑着催促。

  苏凌风顿时回神,转念一想,祖母一向和蔼可亲,定是殷瑛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她动了怒。

  况且长辈给晚辈立规矩,也不是非要有由头,他贸然帮衬反倒坏了府里的规矩,便敛起神色进了里间。

  殷瑛心中很是不屑,面上不显,耐心等待着。

  银霜在她身后攥紧了帕子,有些紧张。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苏凌风就快步而出,紧拧的眉头,凌厉的眼神,是连半分心软都没了。

  “殷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祖母院里的人痛下狠手!在你眼里,可还有孝悌廉耻!”

  张妈妈也从里屋出来。

  “夫人确实不该将对侯爷的气发在太夫人身上,万事孝为先呐,那婆子最擅长推拿,最能缓解太夫人身子上的病痛,如今,哎...想是夫人近日心中不快...”

  至于殷瑛为何近日心中不快,府里上下自是知晓。

  刁奴一撺掇,苏凌风又怒了。

  “你自请跪祠堂罢,祖母什么时候好转,你便什么时候回蓬莱院!”

  他以为他已经给了殷瑛面子,可是,周遭下人俱在,此举无疑是将殷瑛的脸面摁在了泥地里踩。

  张妈妈:“老奴本不该插嘴,如今也看在伺候了太夫人数十年的份儿上倚老卖老一回,夫人不该...”

  “本不该插嘴,为何还要插嘴?”

  殷瑛乍然出声,面上还带着笑。

  “老奴...”

  “既知是倚老卖老,便不该卖这个老。”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张妈妈噎住。

  苏凌风愣住。

  只听殷瑛又道:“张妈妈莫不是觉得在祖母身旁待得时间长了,自己也成了半个主子?”

  阴阳怪气的撺掇话,谁不会呢。

  张妈妈是见殷瑛从前对她甚是恭敬,便不自觉摆起了谱来,哪里想到此刻她竟当着侯爷的面突然发难,心中大慌,面上赔笑: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只是...”

  “咳咳!”

  此时一直躲在屏风后的太夫人由医女扶着出来,顺道解了围,她坐在花厅主位,“都进来吧,站在外边,闹什么  笑话!”

  正好洛氏此刻也来了,一家子一齐入了花厅。

  只有殷瑛站在花厅中央,像亟待审判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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