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笙冷笑，“顾世良，你们现在跟我讲人命，但是，你们害死我儿子媳妇的时候，却丝毫没有手软。”

  “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对他们手下留情？”

  顾世良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现在有些后悔害死顾建树夫妇了。

  如果没有动手杀死他们，而是想办法把水果罐头厂夺过来，顾宁和顾静两个赔钱货，等她们长大，高价卖彩礼也能赚钱。

  至于顾林，可以卖给人贩子，也是一笔不少的钱。

  失策了，都怪他当初没有好好的谋划，贸然出手，大好的局面被他给搞坏了。

  顾世良心中悔恨不已，嘴上却说，“孙大头，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的两个孙子吧。”

  “你是医生，罔顾人命的话，对你的职业是一种亵渎。”

  孙云笙笑着说，“我并没有主动害人，我是被动还击，不算造孽。”

  “你该感谢这防护玻璃对你的保护，我走了，祝你好运！”

  顾世良在电话里喊，“孙大头，你给我回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孙大头走远了，巡逻的狱警走了过来，“0404，你的探监时间到了，你回牢房去。

  顾世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牢房，隔床的0405向他喊道，“哟！我们的杀人犯回来了。”

  0406听了，“0404，你不是说你是偷了邻居贵重物品才被抓进来的吗？”

  0405说道，“他确实是偷了邻居贵重物品才被抓进来的，但是，他偷的是人家的孩子。”

  “0404偷了人家的孩子却不好好对待，反而是虐待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比较争气，长大后自己开了一家水果罐头厂，赚了些钱，每个月给0404和他的老婆每人一千块钱。”

  “就是这样，0404跟他老婆儿子还不满足，便动手害死了养子夫妻，他们一家子还打算害死养子的三个孩子，好霸占财产。”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养子的大女儿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并把他们一家子告上了法庭。”

  “0404号的儿子媳妇被判了死刑，他和老婆被判了十年。”

  同一牢房的犯人听到这些话，看向顾世良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他们虽然也是犯人，但是，他们有的人是犯了经济罪进来的，有的是偷窃罪，有的是失手杀人。

  他们之中没有人像顾世良一样，残忍地虐待并杀害自己的养子一家。

  他们心中不禁对顾世良产生了强烈的鄙视和愤怒。

  然而，顾世良却似乎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他依然我行我素，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的心中只有对金钱的贪婪和对他人的冷漠，完全没有丝毫的悔意和愧疚。

  牢房中的其他人见状，纷纷摇头叹息。

  他们知道，像顾世良这样的人，即使身在牢狱之中，也依然无法改变他那颗冷酷无情的心。

  0403和0405对视了一眼，既然0404丝毫没有悔改之心，那他们对他下手就不用有愧疚感了。

  从这一天开始，顾世良发现他的被子不是湿了，就是被人锁在厕所里出不来。

  饭菜里面经常吃出来别的东西。

  他找狱警反映过，但是，狱警一走，他该受的欺负一样没少，牢房里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有时候，软刀子扎人更痛，精神和肉体上的双折磨，让顾世良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庞英那边也是一样的待遇。

  顾宁听到水牧天讲到这些时，心中畅快无比。

  这两个人，是上辈子他们一家人的噩梦。

  ……

  孙云笙探监出来后，搭车去了顾家村，这里是他们夫妻俩被打成黑五类，下放的地方。

  顾家村的人对他们夫妻俩谈不上坏，大多数是漠视他们，只要是漠视他们的，孙云笙都很感激，漠视他们，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但是，有些人就是故意为难他们，看到他们过得不好，那些人就很开心。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总是乐于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

  可以去为难一个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只要看到别人痛苦，他们就兴奋。

  这些人，孙云笙夫妇只能尽量避开，不与他们发生冲突，以免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他们知道，生活已经够艰难了，不能再让这些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他们在村里干着最脏最累的活，领取的口粮却不够他们夫妻饱腹。

  是他远在A市的朋友每个月托人送来了东西，才让他们夫妻俩的生活好过一点。

  四十年后，孙云笙重新踏上顾家村的路，心里百感交集。

  这里是小儿子出生的地方，也是他们夫妻渡劫的地方。

  村口的大树下，顾强坐在树下乘凉，跟村里人聊天，看到有陌生人进村，问道，“阿公，你进村来干嘛？”

  孙云笙微笑，说道，“我年轻时曾经在顾家村工作过，现在年纪大了，回来看看。”

  “哦！那阿公你当年的身份是知青还是臭老九？如果曾经是臭老九的话，现在的身份可不得了。”

  孙云笙，“是臭老九！”

  顾强，“当年被定为臭老九的人，都是牛逼人物，阿公，厉害。”

  “阿公，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爸也认识你。”

  孙云笙，“顾家村的人都叫我孙大头。”

  “孙大头？你就是当年那个医生？”

  “是我！”

  顾强高兴的说道，“孙医生，我爸妈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他说当年我妈生下我后，高烧不退，镇上的医生看遍了，都没有办法退烧，我爸急得头发都白了，是孙医生悄悄给了我爸几包中草药，我妈吃下后才好的。”

  “说起来，孙医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走走走，孙医生跟我回家，我爸妈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孙云笙也想见见当年的故人，跟着顾强回了家。

  “爸妈，快出来看看，我给你们带谁回来了。”顾强在家门口就嚷嚷开了。

  顾丰收，“顾强，你都是当父亲的人了，四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到底是

  谁来了？”

  顾强领着孙云笙站在了父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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