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刚看完陆云昼直播的顾衍盯着电脑神游。

  还和他连着麦的沈珏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气得大喊一声：“MIST开直播了！”

  这句话终于把顾衍的魂喊了回来，他迅速看了一眼还开着的直播间，然后无语：“你当我傻？”

  “诶我的哥你终于回神了。”沈珏叹了口气，“我这儿和你说事儿呢我叫你这么多声你都没反应。”

  “嗯。我在听。”顾衍应了一声，话音里的敷衍之意溢于言表。

  “你在听？”沈珏还能不知道自己这哥们儿什么样，“那你说我刚刚在说什么。”

  顾衍想了想：“卫青阳的事儿？”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沈珏翻了个白眼：“这趴过去很久了，我就知道你没听。”

  “……那你刚刚在说什么。”顾衍毫无愧疚感。

  “我真服了，我在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沈珏重复了一遍问题。

  顾衍想了想：“再过几天吧，怎么了。”

  “我就问问，我看我哪天回。”沈珏似乎是伸了个懒腰，“我不能再在家里呆下去了，我妈天天看我不顺眼。”

  顾衍笑了笑：“那不是挺好的。”

  “诶呀不提这个了。”沈珏自觉失言，连忙换了话题，“下次常规赛是明年四月吧？你说在这之前TGC能找好突击手吗？”

  顾衍顿了顿：“我上哪儿知道去。”

  他俩又扯了几句，这通电话以沈珏女朋友的电话打进来告终。

  电话挂断之后，顾衍看着还开着的直播间，想起前几天和沈珏在看NNG和TM的比赛时的对话，犹豫着点开了自己导师的聊天记录。

  *

  几天之后，顾衍收抬了点儿东西回到宿舍，刚放好东西就被消息灵通的教授一通电话找去了。

  “来，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教授有点儿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顾衍，“这个时候改研究方向？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做事不要太急，谨慎知道吗？”

  顾衍点了点头，教授看他这副样子就有点儿来气，喝了口茶，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你自己考虑清楚。”

  刚出办公室，顾衍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沈珏的声音传来：“你回学校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顾衍扯了扯唇，“我刚回学校没半天都知道了。”

  “都？那个谁知道了？”沈珏警惕。

  “不是，是教授。”顾衍解释了一句。

  “哦我还以为……你等下有人敲门。”沈珏走动的声音传来，随即听到了一句粗话，“我真是……我这张嘴啊。”

  顾衍挑了挑眉：“你在宿舍？”

  “对啊，”沈珏的声音小了一些，“刚还在说那谁，这就来了。”

  顾衍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头疼：“你……”

  “你先别回来，我应付他。”沈珏果断道，“别回来啊，我正好忍他很久了。”

  顾衍无奈：“别老动粗，筱琪到时候生气。”

  “我知道。”沈珏挂断电话。

  顾衍叹了口气，没有按照沈珏说的，而是继续朝宿舍走。

  *

  站在寝室门口的沈珏一把拉开门，卫青阳似乎没想到里面的人开门这么快，他还在组织措辞呢。

  “哟，这不是卫青阳吗？怎么这么闲啊。”沈珏一见到卫青阳就自动开启嘲讽模式。

  卫青阳没想到开门的是沈珏，皱了皱眉：“小衍呢。”

  “别，我们阿衍和你没这么熟。”沈珏又是一个白眼，“别喊这么亲热。”

  “我觉得我们俩有点儿误会。”卫青阳碰了壁，“能好好聊吗？”

  “不能，你别和我走太近啊我老婆说了不让我和你走近。”沈珏啧了一声，“再说咱俩也没什么好聊的。”

  卫青阳皱起了眉：“是因为小衍的事情吗？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你个大头鬼啊。”沈珏毫不客气地打断，“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还是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卫青阳脾气本来就不算太好：“你知道什么啊你就乱说。”

  “回答问题是吗，来我回答你，也不用阿衍了，”沈珏直截了当道，“第一，阿衍不想见到你，第二，不用再来联系我们任何一个，没人会帮你说话。”

  卫青阳手握成拳，一拳就挥了上去，还没挥到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顾衍眉眼冷淡：“想干什么？”

  “阿衍你怎么就来了。”沈珏愣了愣，“我不是让你别过来嘛。”

  “宝贝……”卫青阳看到顾衍，态度软了下来，“我就是……”

  “我上次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乐于重复的人。”顾衍松开手，“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别叫我宝贝。”

  说完，顾衍把沈珏推回去，转身关上了宿舍门。

  “不是你拦着我干什么？”沈珏力都蓄完了突然被打断，一脸迷茫，“我都准备好暴揍他了。”

  “那我告诉筱琪。”顾衍作势要打电话。

  沈珏立马就怂了：“别别别，我错了。”

  顾衍在床边坐下，揉了揉眉心：“你和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阴阳怪气了一通。”沈珏没多说，“诶，你要不找那个夏年说一下？”

  “没什么好说的。”顾衍懒得再管，“你这么早就来宿舍？”

  “筱琪回宿舍了，我就帮她搬东西，懒得再跑一趟就回来了。”沈珏解释了几句，“你刚刚在教授那里？你俩聊什么呢？”

  “聊选题的事情。”顾衍收抬了一下自己的床，“想换一个。”

  “哦我说呢……等一下，什么玩意？”沈珏点了点头，很快就反应过来，“你现在和教授聊选题？咱们不是才大二下吗？”

  “这么惊讶干什么。”顾衍挑了挑眉。

  “虽然教授是给了我们时间去自己找研究对象，但你都报上去了现在改？”沈珏比教授的反应更激烈，“你是闲的还是脑子坏了？”

  顾衍懒得理他：“啧。”

  沈珏憋了一会儿，把满嘴脏话憋了回去：“我……算了，你弄什么啊？需不需要我帮忙？”

  “肌肉劳损。”顾衍答了一句，“有空帮我找找有没有实验对象。”

  “肌肉劳损……我就多心问一回，”沈珏联想能力一绝，“是因为MIST他们吗？”

  顾衍沉默了好久，久到沈珏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出声了：“不全是。”

  那就是有一部分原因。

  沈珏叹了口气：“那......那个呢......哎呀算了当我没提。”

  “没事儿，没什么不能提的。”顾衍看向自己书桌上的相框，“确实是因为我爸我妈才选的，我带了私心。”

  “那现在……”沈珏犹豫着。

  “我只是觉得，如果是叶女士，一定不想让我老钻进这个牛角尖。”他舒出一口气，朝着相框那边笑了笑。

  “所以……那个项目要会继续，但会在更需要的时候。”

  沈珏这回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顾衍的肩：“行，哥们儿支持你，实验对象包在我身上了。”

  “谢了。”顾衍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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