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魔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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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出现的时间,是甘凝身死后的第二年。
那时的兰若戌修为踌躇不前,自愧为医者,不堪岐黄重任,时常有魇入梦。
梦境深浅变幻,宛如旋涡。
时而是兰、甘两族因甘凝身死而生怨,龃龉难消;时而是少年兰若戌的怒斥,质问他为何自负,害死自己的亲妹。
每每入定复而睁眼,总是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心绪交杂之下,他冒出了自毁道基之念。
“道心不坚,易滋生心魔。你有此判断,倒也不是口说无凭。”段离章笑他,“就你这心境,为何那日求我为你护法,你若着急结丹,除了心魔劫难渡,还要硬抗结丹天劫,我看你呀,此回是不死也要脱几层皮了。”
“不错,我若结丹,天雷问心,大约是九死一生。”
兰若戌想过自己的结局。
若是他陨落于结丹天劫,段离章应是会为他痛心的——痛心她失去他这挥之即来的口粮。
可黑雾已除,他忧心夜长梦多,根本不想等了。
“什么九死一生,胡说。”段离章不满出声。
蜻蜓点水般的,她伸手触碰了他的唇,叫他莫要乌鸦嘴。
兰若戌笑了,紧紧握住她的手,搁置于心口:“我只是实话实说。”
“有我护你。”段离章抽出手,双臂绕上他的腰,似要把他牢牢禁锢在身边,温声调侃:“锁了。我的。什么劫也夺不走。”
兰若戌心有感念,眼中情丝难掩。目光缓缓游移,仔细描摹着她的面容。
鬼使神差的,他动用了些神念——竟真的就在这一副凡女皮囊之下,他找到了她那惊鸿一瞥的真容。
他双眸颤动,霎时如桃花坠水:“原来你这般好看。”
心跳忽的加速。
慈悲妖邪,她的面孔仿若散发着奇异的吸引力,总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美人倾城,无惧相看。
可被他盯得久了,段离章也难得不自在。
“是缺了眼睛还是少了鼻子,还是我是镶花宝瓶,看这么久?再看,便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兰若戌看是不看了,却低头又将她环抱入怀,遗憾道:“真希望早些遇见,而不是经历了诸多曲折之后。”
段离章瞧着他脖子上新添的咬痕:“现在归依我,似乎也不算晚。”
他便轻声笑着,顺着她哄:“是,我归你,只归你。”
若她是囚牢,他已甘愿被困其中。
两人依偎片刻,段离章又察觉他体温有异,便将他推离一寸。
她抬头,咳嗽两声,有意提醒他矜持些。
兰若戌:“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动静,又装什么正经人。”
段离章瞪眼:“大胆?”
兰若戌笑了一声:“好好,我们说回正事。”
“讲真的,你何故着急结丹?”段离章结合当时神魂对垒的种种情形,不免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要向兰若戌确认,“你与那黑雾,到底做过什么交易?”
她心念敏锐,猜到不稀奇。
兰若戌点头:“黑雾显形后,提出要帮我复活甘凝,解我心结。条件是,要我百年内结丹。”
这便是他与黑雾纠葛多年的开始。
段离章皱眉道:“这是哪门子的心魔?闻所未闻。”
心魔只会害人,哪有复活人的本事?
不过……
那夜,药庐客房交锋,段离章验明殷心不是活人,又非行尸走肉,只是一道利用甘凝遗息设下的幻化法门——现在想想,那不正可类比道修口中的心魔幻境吗?
道修之流,突破金丹、元婴,均有心魔、天雷双劫。
天雷劫,考验的是修士的硬实力,心魔劫,则是验明道心。修为不济者,或陨落于天道神雷之下,灰飞烟灭;道心不坚者,或走火入魔,被同道斩杀。
天雷劫好说,一可通过丹、符、器、阵等外力护身,二可由他人护法相助,双管齐下,天雷劫可渡。若渡劫失败,亦是可在关键时期化去小部分雷劫威力,以防万一,避免修士碎丹陨落。
然而心魔劫不同。
经历心魔劫的道修,屡屡坐茶论道,发现心魔劫出现的方式、难易亦有差异。
最是常见的心魔劫有两种,一为心魔幻境,二为心魔问心。
其目的是要扰乱渡劫者心神,诱使其脱离大道。
心魔劫只能靠修士自行渡过,无万全之策。因而成功渡过心魔、天雷双劫,顺利突破金丹、元婴者不足万一,陨落其中的道修不计其数。
段离章不免思虑:心魔是这样一个令修士闻之色变的东西,那黑雾又为何会助兰若戌一臂之力呢?又如何能进入她的神魂境域,还给了她一种熟稔之感?
可它若不是心魔,又会是什么东西?
还需再想想。
“你接着说。”
兰若戌:“那黑雾初初现形,我亦不敢置信,只觉玄奇。”
“你没怀疑过它的来历?”
“那时我还年轻,步入筑基不久,旧事烦扰若跗骨之蝇,独居养气山药庐,颓然自伤,本无生念,无法与人交心而谈,不曾细想太多。”
“胆大妄为。”段离章评价,“就它那鬼样子,你也敢信它。”
“我本性如此,又难免对其产生好奇,一念之差,索性答应了交易。”兰若戌垂眸,也觉惭愧。
段离章极其不认可他这番话,严肃道:“我最是讨厌谁妄自菲薄。”
本性,本性怎么了?没什么不好。
他人长得好看,吃起来又香,哪里不好了?
他好得很。
“我是怕你厌了我……”
“有完没完?”
兰若戌话还没说完,段离章便作势要恼,她抬高声调,眉眼也浮出厉色。
“……不说了,我们说回正事。”兰若戌知进退,立即转移话题,略微正色道:“总之后来,我答应了交易,甘凝也活了过来。”
原本那段过往,是插在兰若戌脏腑的一根刺,总不愿去触及。每每想起,便深觉惭愧,自认不配修道。
可如今,他瞧段离章脸色减缓,心里却难掩愉悦。
他曾意志消沉,她也没有看扁他。
那根刺,似被她三言两语干净利落地拔除了——她说得不错,他想与她并肩青云,修道便是登云梯,无他路。
兰若戌再不疑其他,轻唤:“离章。”
“……”
他又动手,拉拉扯扯:“理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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