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逼我们离婚的！”喻航此时如同一只彻底被激怒的野兽，“是姜闲那个老不死的，硬要拆散我们两个！也是你们硬逼着我去离婚的！”

  “当时那个情况，姜闲就差撞死在我们门前了，我们不逼你去离婚，就要出人命了！”

  “那就让他死！”

  老镇长抓起拐杖就要打人，但到底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怒气一上头，觉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站都站不稳，待心绪平稳后，看到喻航就这么冷冷地看着自己，他气又不打一处来。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打人，人家女的会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吗？那是我们逼着你打她的吗？”

  喻航目眦欲裂：“那是她要看别的男人！她是我的，她就不该去看其他人！”

  想起往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一看到我就跑？为什么不肯跟我在一起！她不跑我就不会动手！都是她的错，是她，一直在逼我！”

  “既然她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那就是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嘛，我只好成全她咯！”

  老镇长：“你到底把她弄到哪去了！”

  “不知道，”喻航平静了下来，一脸淡定地说，“人不是我弄走的，不过应该在某个大山里，孩子都生了一窝了。”

  老镇长身形有些站不稳：“你把她卖了？”

  喻航皱了皱眉：“我又没收钱，凭什么说是我卖的？是她自己不走运碰上了人贩子，关我什么事？”

  “你，你，你个畜生！”老镇长感到极度震惊和后悔，所有的情绪在他身体里沸腾，他本想上前去揍喻航一顿，但刚一动就头晕眼花跌坐在了地上，老镇长痛哭不已，“你真的疯了，这是要坐牢的啊！”

  “都过去几十年了，谁会知道！”喻航毫不在乎，说完又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风声。

  过了快接近三十年了，突然冒出一个年轻人到处找她，然后姜家村的路又被人翻出来了，说是领导自己下乡去看到的，这其中真的没有什么关联吗？

  “那天找她的，到底是什么人？”

  老镇长抬起头，早已没有了以前的精气神：“只知道是个姓颜的年轻人，没听说跟姜家有什么关系。”

  喻航看过去，他仿佛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喻航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拉了起来。

  “姓颜？”喻航思索了两秒，仍旧十分自信，“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若是倒了，有的是人比我更着急，他们不会让我有事的。”

  “你还收钱了？”

  喻航讥笑着看着他：“你没收过吗？少装糊涂，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钱买这几套房子？”

  老镇长颤抖得更厉害了：“一定不能出事啊！”

  喻航不甚在意：“不就是一个老不死看病的，这么多年都没翻出什么动静，这次他能上天啊？你当我这么多年白混的吗？”

  “好！好……”

  临近晚上8点，喻航扶着老镇长往屋内走去，一进屋便看到喻仲夏坐在沙发上，捧着个手机不知道看什么那么兴奋。

  “仲夏，你吃过饭了吗？”老镇长问。

  喻仲夏转头看过来，眼神中闪过几丝紧张，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一如往常一样乖巧：“吃过了，爷爷。”

  喻航沉着脸问：“你今晚不回单位？”

  喻仲夏低下头，眼底情绪莫名：“我看完直播就走。”

  老镇长好奇：“什么直播？”

  喻航黑着脸说：“不务正业！”

  喻仲夏搭在沙发上的手青筋暴起，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装镇定地回：“领导下达的任务，说今晚都去给V总捧场。”

  喻航刚准备往楼上走，闻言脚下一顿，扭头看过去：“任务？V总？”

  *

  首都，某传媒公司。

  姜芷薇所在的公司不大，与其他五个公司一同挤在一层办公大楼里。

  此时已经距离下班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整层楼的都市白领们几乎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工位，只剩姜芷薇头顶的白炽灯还持续工作着。

  她挤在一个不足两平米的工位里，逼仄的办公区域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不大的办公室里容纳了至少三十个这样的工位。

  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只有两个窗户，通风极其不好，初次来能很明显闻到办公室里一股难闻的气息。

  待的久了，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难闻。

  姜芷薇此时已经彻底褪去了在校时的天真，如同每一个在职场受到折磨的年轻人一样，整个人眼里迅速失去了对生活的那道光，每天浑浑噩噩的上着班，拖着疲惫的身子穿梭在公司和出租屋，拿着严重跟工作程度不成正比的薪水，日复一日的给自己洗脑要坚持。

  只是今天她格外的脆弱。

  姜芷薇从堆满文件的桌面上爬了起来，露出了带着泪痕的小脸，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咬咬牙继续在自备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

  本来她也应该早早就能下班的，只因心软答应了帮新来的同事检查一份文件，却被主管痛骂一顿。

  同事明明让她帮忙检查的是格式排版，最后内容出了问题却被推到了她身上，说是被她改动过的。

  主管就说她既然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这份文件就让她今晚做出来，改到领导满意为止才能下班。

  姜芷薇怎么解释主管都不信，只能留下来加班。

  不过是好心帮了个忙，为什么就成她的错了？

  她怎么就是不长记性？为什么要去帮这个忙？

  姜芷薇满腔的委屈和愤怒无处发泄，激烈地敲击着键盘，心里不免想到了自己的亲人。

  在这一刻，她非常清楚的感受到，‘好心有好报’这句话简直就是世上最大的谎言。

  工作做到三分之一，肚子里闹起了‘空城计’，姜芷薇揉了揉腹部，强烈的饥饿感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她看了一眼时间，19点50分。

  拿起手机准备点个便宜点的外卖，刚一打开抖牙就推送了一则消息。

  V总的直播要开始了。

  姜芷薇怔了一下，赶紧随意点了个外卖，赶在直播开始前进了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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