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夜沪，特殊安全保障局总局行动处，于某一间会议室内。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一共有十五六人。当中许多人肩膀上都挂着星星，至于曾先锋都只能站在一边。

  发起这场会议的人是常水文二级行动长，而会议的主题就是“白银”。参加会议的人有四位二级行动长、八位三级行动长以及与烟绫熟识的三四人。

  在会议室的大荧幕上放着烟绫的照片，那是一张她在狙杀目标时的半身照，能够清晰地看见烟绫的眼睛。

  “关于白银烟绫的编制大家有什么想法又或者说异议吗？”常水文先是问出这么个问题。

  要说异议可就多了，只不过零零碎碎的就没有拿出来的必要，最主要的还是要不要让烟绫完成编制的问题。

  不多时一人缓缓站了起来，声音低沉而严肃：“白银的编制总体而言问题很大，她的队伍配不上那个额度的资金。目前她的任务进度和行动方式都出了大问题，老实说我不认为那可以称作特殊小队。”

  常水文点点头，又问他：“如果是你指挥，类似的C级案件你能用多少天完成？”

  “最少三天。”

  常水文轻笑一声，又问：“她现在做了多久？”

  “16个小时。”他倒是清楚，只可惜他没有抓住重点。

  常水文想问的不是小队的能力问题，而是想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反制烟绫。

  “如果说你的对手是她的话，现在你的头颅已经变成渣了。”常水文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而他也迅速朝窗外看去，这才发觉有一只银色的遥控无人机在外飞去。

  常水文缓缓起身控制荧幕翻页，呈现出烟绫杀人的数据：“在她参与过的任务中，只要是可以杀害的全部都死了。从目标暴露开始，没有一个目标能够活过六个小时。”

  他又打开一个视频，里面呈现出段段影像。首先就是6:32的烟绫，她一边走路一边整理着装，又娴熟地为手枪压子弹；插入弹匣上膛，打开保险检查手枪，随后藏进腰间。

  6:48，视频里出现了烟绫的行动路径和街道监控，除了无人机的摄像头以外烟绫几乎躲过了所有监控，暴露出来的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地方。

  6:52，烟绫锁定了目标。只见她冲进门内见人就射，全程只有14秒，她当场枪杀了四个人，还有一名完好的人质和一人重伤。

  在烟绫凶残的逼问过后，她将情况报告上去，同时顺手抬枪瞄准厕所的门清空了弹匣。她的声音平淡，伴随着枪响声：“发现人质，成功营救。”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紧接着便是烟绫在这个任务中的数据。当中还有一张照片，照片是打开了门的厕所，里面有个男人被烟绫打成了马蜂窝。在她之后的报告中她写道：“厕所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其处散发着火药的硝烟味。”

  杀伐果断、判断精准、行动利落，这还只是她的战斗力而已。在那个任务中，她用一枚烟头找出了两个人的唾液，使得其他行动员进一步追踪得到了确切的证据。

  “常行动长，我认为白银的实力可取，小队的编制还尚有提升的余地。有关白银履历上曾经断绝指挥台一事，那时她还只是个孩子，这一点上可以敲打一番。”

  有人如此言说，紧接着又有人提出了问题：“那么如果白银在执行重要任务时，她又断绝了指挥台，那又当如何呢？特保局可没有那么多钱来培训一头随时会跑掉的野兽。”

  众人就此陷入了沉默。

  许久，曾先锋上前一步站了出来，开口道：“我是第七分局的曾先锋一级行动官。白银曾说过一句话，人类不过是以理性和情感所驱使行动的生物，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我们可以试着剖解她的目的。”

  常水文站起身来看着他，随即发出了疑问：“那你认为，白银的目的是什么呢？”

  曾先锋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白银个体本身是没有多少欲望可言的，她不在意吃住，不在意劳休，也不在意钱财权力；但有一点，她似乎很喜欢同局的黎朔三级行动官。”

  说到这，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你是说‘爱’？”

  “恕我直言，我个人并不认为白银会拥有那样的感情，更不认为她会受限于所谓的爱情。”

  “可再冷酷的杀手也会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这可是我亲眼见过的。”

  “姑且不必讨论这事，不如想想如果是白银，她会怎么想。”

  说到这，众人再度陷入了沉思。

  常水文长叹了一口气。他们并不了解烟绫，也不能明白烟绫的思考方式，单纯的揣测是没有用的。

  常水文缓缓起身，将烟绫详细的数据放了出来，提出一件无比严肃的事：“我想询问在座各位的意见，到底是要处理掉她，还是相信她并运用她。”烟绫的能力和战力只是铺垫，常水文想问的就只有这个而已。

  曾先锋在听到这句话时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因为这件事非常麻烦。

  无论是哪个选择都有风险，就像用一支弹仓里缺了一颗子弹的转轮手枪玩轮盘，如果一枪没打死烟绫，那么烟绫就会将剩下的子弹全部射进特保局里。

  处理掉烟绫有一个风险，那就是烟绫活下来了并对特保局给予可怕的打击；而运用烟绫也有风险，烟绫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控的个体。

  任何束缚和拘禁只会激化她的叛逆，以她的智力和知识想要摆脱特保局的控制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们对此陷入了严谨的讨论，甚至可以用“无止境”来形容这场会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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