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李修禹给几兄妹下好饺子，叮嘱吃完饭好好写作业后，拿了一瓶酒朝后院走去。

  “大茂哥，没来晚吧”李修禹礼貌的敲了下门进到屋子。

  “嘿，茅台，哥哥承你情了，快来坐，还有一个菜就好”许大茂招呼着李修禹坐下，桌上还有娄小娥和二大爷。

  “二大爷晚上好”

  “修禹来啦，坐”

  “修禹，坐，先吃点瓜子和糖”娄小娥把瓜子花生和糖往李修禹这边让了让。

  “菜齐啦，今个儿就咱几个人，一定要吃好喝好呀”许大茂端上最后一盘菜招呼着大家

  两个肉菜，一个鱼，一个蘑菇炖老母鸡，一盘花生米，两份青菜，在这年代可以说是很丰盛了。

  “二大爷，大茂哥，嫂子，举个杯，祝大茂哥两口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好，咱尝尝修禹带来的这茅台味道”许大茂示意娄小娥也端起酒，按理说这年代吃饭女人是不让上桌的，不过今儿是两口子新婚。

  几人吃着菜说说笑笑

  “修禹，我看你们保卫处最近变化挺大呀？”二大爷聊着就说到了工作上。

  “嗯，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在有厂领导和同事支持，所以还算顺利”李修禹吃着菜，别说许大茂手艺还真不错。

  “修禹呀，看你认识那么多厂领导，咱们又是一个院子里的，你看看二大爷有机会不？能不能介绍领导给二大爷认识认识呀？”刘海中虽是说着讨好的话，可神情就是一个院的，你随手能办的事给二大爷办了吧的脸色。

  许大茂心里暗骂一声，客人是自己请的，自己都没开这个口儿，让这老货抢了先。但还是忙着给李修禹添了杯酒问：“修禹，你给咱说道说道，也不说认识啥厂领导，只要给咱指点指点就成.”

  瞧瞧人家许大茂说的话，不亏是剧里能和厂领导一起吃饭的人，这种人放在后世不做业务员可惜了。

  “那行，我就给简单给你们说说，首先二大爷，您现在是工人老大哥，要想进步，现在也只能在工级上进步了，干部你得有重大贡献和机遇才有机会，工转干是有组织考察的，不光是会考察你的业务能力，还有同事，邻居，领导对你的评价。”

  “您想想，有啥大贡献和机遇能让厂领导和组织给机会，何况您的文化水平就是一道坎儿”看着刘海中脸色不好，李修禹和端起酒碰了下喝下接着说：“所以说，您目前职务上可以有上升空间，但是身份上没办法，只能是工人身份”

  刘海中一听职务上能进步，赶紧激动的问道“这职务和身份上有啥区别呀？还有小李，怎么才能升职当个官”

  “工人和干部是不同的，比如我，副科级行政待遇，属于行政18级，职务上比如你们厂间的组长，生产主任，这种都属于职务待遇，到时工资会有职务补贴，但是没有行政待遇，明白了吧”

  “那怎么才能当主任？”刘海中激动的问道。

  李修禹和许大茂相视无语，还是李修禹开口说道：“您得一步步来，您在车间能管理几个人，能让几个人对你服从听你话呢？先看看能不能当上小组长吧，不过最近车间的安全管理你听说了不？”

  “听说了，这和我当组长有啥关系？”刘海中疑惑的问。

  “当然有关系了呀，到时会收集你们老师傅对车间安全生产的一些建议，比如谁上班因为什么受过伤，又比如怎么安全规范生产才能避免受伤，这些如果你早点能想到，组织一批老师傅形成书面文件交上去，不就是你的功绩么”

  “可惜晚了，厂里都派车间主任在组织了”刘海中一脸失望的说。

  “所以你不能总想着认识领导之类的，你得自己让领导觉得你有作用，你能帮助工厂提升生产这就是你做为工人的贡献，也还有个机会，不知道您愿不愿听了”李修禹打趣了下这老货。

  “修禹，还有机会？你快说说，二大爷一定承你情”

  “车间是不是很多学徒工？全靠你们这些老师傅带？您呀，怎么就不多用心呢，领导希望什么，你自个儿想想”李修禹给起了个头。

  “我实在想不到”刘海中举着酒杯半天没想明白。

  “领导当然希望这些学徒工早点能晋升成正式工或者中级工高级工呀，你们这些老师傅平时教徒弟是不是都先考察然后教的时候还留一手？”李修禹问道。

  “当然，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这就是你的机会，不过也比较看你和老师傅们的感情了，你如果能把几个师傅团结到一起，每周利用周日休息时间，组织这些学徒们到车间学习，给讲解，然后这些学徒或者低级工们解决了技术上的困难，是不是更容易考级晋升，以后是不是要感谢你，厂领导是不是会支持你，会不会记得有位刘海中同志带领着广大工人同志成立学习班，教技术，时间一长，您教的工人们越多，感激您的越多，你如果当主任也会有支持的人，也不缺贡献”

  “难怪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副科长呢，果然是脑子灵活呀，二大爷谢谢您呀，明儿我就去厂里联络老师傅们然后找厂领导汇报去”刘海中一脸高兴的说道。

  “错了您，您要找的是车间主任，汇报给车间主任，再由车间主任汇报给厂领导，这是规矩也是原则问题，否则即便你见到厂领导了，领导也会对你打上不可重用的标签”李修禹对刘海中劝道，一旁许大茂和娄小娥一脸领悟。

  “为啥，汇报给车间主任，功劳不就成车间主任的了吗？”刘海中疑惑的问。

  “您想想，你当组长是不是得车间主任点头，那一个车间主任会高兴你越级汇报，这把主任放在何处，以后不给你穿小鞋就不算完。而且厂领导也会这么想，这个人怎么没一定组织性，一点规矩都没有，那个领导敢用您”

  “还有呀，您汇报给了车间主任，但是具体事情还得您去负责，这功劳跑不了您的，车间主任也会感激您，记您的好，下次有组长空缺，不用您去送礼敲门，他自个儿就会找您。这也就是有些领导从不收礼的原因，因为值得领导推荐的人一定是他心中觉得你有能力以后对自已有帮助的人，会结个善缘，如果有收你礼的领导，只会把你当把刀去用，他看重的是你当前对他的用处，好坏结果无所谓，当下步闲棋”  李修禹说完吃了口菜。

  “学到了，真的学到了，修禹，以后可得好好联络联络呀，我现在如醍醐灌顶呀”许大茂也曾有过数次给自已科长送礼的经历，这一听直接对上了，一脸热切的给李修禹倒酒。

  看着许大茂热切的样子，李修禹想了想开口道：“再比如大茂哥您，厂里是不是让你带学徒，你没答应过？”

  “对呀，带了徒弟饿死师傅，现在就我一个放映员，多吃香呀”许大茂挑着眉说道。

  “所以呀，您甭想着进步了，您不想想，厂里就您一个放映员，你进步了，谁来放电映，谁来服务工人兄弟和农民兄弟，你连学徒都不愿意教，厂领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您就一直坐放映员位置别动了”

  “原来是这样呀，哎呀，白白浪费机会，难怪每次我给我们科长送完好处，他给我提带学徒的事儿，这不白白浪费机会了嘛”许大茂痛心疾首的说道。

  “嗯，您好好努力带几个学徒出来，办好事之后，放映组组长，甚至以后的副科长都是有希望的，不过科长以上您就别想了，现在您也结婚了，多的我也就说了”李修禹端起酒。

  “咱们喝了这一杯散吧，时间不早了，给大茂哥和嫂子留点儿时间”

  许大茂把科长以上别想了的话记在心里，打算找机会问问李修禹。然后几个举杯喝完就散了。

  ...

  “娥子，难怪人家当官呢，这里面的门道可真多呀”许大茂送走两人，喝了杯水对娄小娥说道。

  “你呀，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当官的好处很多人能看到，可是其中凶险很多人不清楚”作为资本家的女儿，虽然性格傻白甜，但是这种环境成长下，多少也了解一些。

  “是呀，这前院李家，现在就剩他们兄妹五个，谁没想到这短短一年时间，李修禹就成了副科长，开始我还挺不服气我爸总拿他比较，现在我是心服口服”

  “哦，他们父母呢？”娄小娥挺想听李修禹家情况。

  “来，我给你说说咱们院子里的人，你以后可长个心眼儿，和我不总茬架的就是中院的傻柱...”许大茂给媳妇儿讲起了院里几户人家的情况。

  “大哥回来啦，我给你倒杯茶醒醒酒”李文秀看着大哥回来了，起身给倒了杯茶。

  “文秀，今个儿我和宝儿去了趟海里，见到了教员同志”说着手指往上。

  “啊，真的嘛大哥”李修文几个也激动的问。

  “嗯，周日你们都要在家，到时有车来接，带你们去见见人，不过这事要保密知道吗，不许和别人说”李修禹怕弟弟妹妹们不懂事出去炫耀提醒道。

  “好，我们听大哥的”

  “明天找时间我带你们几个去买衣服，都起早点，买完衣服带你们去吃烤鸭”  李修禹想着几兄妹身上衣服都是补丁，明天带着去给换身新的。

  几小只听完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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