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我不是故意的……”

  焕裳说着就要上前去摸洛青羽的后脑勺，洛青羽却是又往后退了一步，满眼警惕地看着焕裳。

  洛青羽的眼眶有些微红，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轻微的呜咽声后，还是硬生生地哽住了，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发麻，再也感不到疼痛。

  焕裳放下手，手指甲死死地嵌入了手心，一丝淡淡地血腥味将僵持的氛围冲淡了些许，多了些许忧伤。

  焕裳看着面前红了眼的洛青羽心如刀绞，却又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只得上前一步想要安抚，却被洛青羽狠狠用手打断。

  洛青羽：“不要碰我。”

  洛青羽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恨意和愤怒：“不想让我动手打你的话，就让我自己先静一会。”

  焕裳见状只得缩回了被打得隐约作痛的手，轻声应道：“好……”

  洛青羽坐在地上，脑袋乱乱的，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焕裳就这么静静地背靠着洛青羽，坐在反面，也不说话，就静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洛青羽终于发话：“你为什么……”

  说到一半，洛青羽又改口：“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哪里……”

  焕裳：“可以听我慢慢说吗？”

  洛青羽：“你说.……”

  焕裳：“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好。”

  洛青羽：“我很好，只是认错了人。”

  焕裳微微一笑：“没错，青羽最好了！”

  洛青羽嘴角微微扬起，但很快便消失：“你继续说。”

  焕裳叹了口气：“青羽，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情。”

  “第一件事，只是我的一个忠告，离乐欣允那家伙远一些。”

  洛青羽看起来格外的冷静：“那第二件事呢？”

  焕裳叹了口气：“第二件事，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而我这次过来，也正是为了告诉你，那个何尊，所说的一切事情，都是真的。”

  洛青羽：“是你让何尊过来的。”

  焕裳：“当年上界发生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何尊，只是其中一个无辜之人罢了。”

  洛青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些，这些…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这些年才……”

  焕裳苦笑：“青羽果然聪明，不过，何尊他也不过是局中人，不知情，他的命数已定，改不了。”

  “是否要来，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建议。”

  洛青羽：“还有什么。”

  焕裳：“如你所见，乐欣允就是那花神下界，而你，青羽，却是这其中的关键。”

  洛青羽：“我？”

  焕裳：“本来，那花神还需要至少经历三次往生，但是，青羽你的出现却令其不必如此，由于你是天地圣灵，就像是一个完全纯洁的容器，理论上，只需要那花神夺了你的道体，便可以在本世就直接洗清杀孽最终成神。”

  洛青羽：“.……”

  洛青羽：“若是被那花神夺了道体，我会怎样？”

  焕裳：“你的神魂不会受损，但是她身上的杀孽会在这期间转移到你的神魂上，你或许会失去神智，最终入魔，被天道斩杀。”

  洛青羽：“我会死。”

  焕裳：“.……”

  洛青羽沉吟半晌：“当年，上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那何尊的话里，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既是那花神以杀入道，那花神又为何最后会控制不住体内的杀气？”

  “这究竟是成道还是入魔？”

  “说是让这花神下界圆满自己的道心，那为何道心既然已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最后会还能够成神？”、

  “若这些全都没人刻意所为，那为何下界那些老祖们，却迟迟没有人能够成神？”

  “成神的条件竟是不知何时变得如此草率？”

  “还是说那位花神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一切，都充满了古怪……”

  焕裳：“……”

  洛青羽看向焕裳：“焕裳，我不怪你没有跟我说实话，但是，我也不傻。”

  “焕裳，你告诉我，当年，那些上界的神，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让这花神重归上界。”

  焕裳：“青羽…乐欣允她不值得你……”

  洛青羽：“我只想知道事实，至于我最后我怎么对她，是我自己的事情。”

  “焕裳，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会告诉我，对吧？”

  焕裳叹了口气：“也是，正因为我是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自己会做出判断，我不该瞒着你。”

  “当年花神，说是只要历劫归来，那必定可以重归神位，只是，她要能够顺利历劫。”

  洛青羽垂眸：“果然。”

  焕裳继续说道：“而这花神的这一世历劫，必定会身死道消。”

  洛青羽皱眉：“为何？”

  焕裳一笑：“在下界，花神的每一世都如此，只是，每一世都走了同样的道路罢了。”

  “花神将自己的神魂分成几份历劫，每一世都不入轮回，以残魂的形式游荡于这天地之间，而凭借着神魂的强大而存活，上界又不可以随意干预下界之事，如此一来，便可以逃过一次次杀劫，但是，最终的劫难，是逃不过的，不过，却可以拖延时间，以想得万全之策。”

  “等一个能够令其成功渡劫的契机，而这一世，偏偏你出现了。”

  “九世的死劫…就算你身体再怎么特殊，也万万不可能在这种境况下存活下来……”

  洛青羽：“可若是我成神，那这花神的算盘，不就落空了？”

  焕裳苦笑：“所以，她与你结了契约，你手上的花戒，就算是一种枷锁。”

  “若是你一旦成神，她也会一同成神，反而是加速了她的计划，而倘若你成不了，那最后就只能在花神这一世达到成神条件之时，找到机会夺得你的道体之后，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洛青羽：“怪不得…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她难道就不怕我知道这一切？”

  焕裳：“或许…她已经意识到了……”

  与此同时，洛青羽只感到自己留在乐欣允那里的几具木偶忽然间受到了强烈的攻击……

  洛青羽沉声说道：“她已经知道了……”

  “还有……”

  说完这句话，此时的洛青羽却忽然间抬眸，她淡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焕裳…若是我不问的话…你到底还要欺瞒我到什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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