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忍无可忍
“国家?那是别人的,只有命是你自己的,你命都没了,国家以后是什么样,你知道吗?”
“那也不能这样无动于衷任人宰割。”
“识时务,懂进退,这才是人之根本,你拳头大时,你说什么都是真理,当枪口指着你脑袋的时候,这时候的愤慨激昂都是极其幼稚的表现,人家勾勾手指,你的所有都化为乌有,别说傻话了,早点睡吧!”
楚河发现,跟三观不同的人是无法交流的,马三认为他说这些话是为了楚河好,可楚河何曾不是这样想的?
师兄啊,你可不要真的黑化了,不然我肯定手刃你。
第二天的早课,宫羽田又重申了一遍禁令,与之前的齐声应和不一样,这一次除了马三与老姜之外,其余人都默默的低着头。
宫羽田皱皱眉头,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他们离开。
余下的时间,日子照过,饭照吃,功夫照练,但宫家大院久久没有传出欢声笑语了。
相比大家的安静,马三反而忙碌起来,继任了中华武士会的他,开始频繁往返于两地之间,常常好几个月才能见到一次。
这一日,宫羽田把楚河叫到身边,厉声问道:“你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吗?我准许你这样做了吗?”
楚河看着已经有些老迈的宫羽田,自从卸下重担后,宫羽田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原本隔三差五来看望他的同行们也都渐渐不再来了,就算来也是邀请马三的,而官府的人更是连人都看不见了。
“师傅,我是为了自保。”
“自保?自保你把你那些师兄们拉上干什么?”
“师兄们也需要嘛!”
“楚河,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不能凭着满腔热血行事!”宫羽田皱着眉头说道。
“师傅,你总是想着保存,想着传承,想着积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国破山河真的还在吗?
就算在,到那时,也不是咱们汉家的东西。
从古至今汉家的东西被人惦记了几千年,为什么直到今日还没有被人夺了去,那是因为咱们汉家可以内斗,兄弟之间可以厮杀抢夺,但是外人不行。
古往今来,您应该只听过,抗元保卫战、反清复明,您听过说有抗击汉唐宋明的吗?
有的只是汉人朝代的更迭,你汉人之间打生打死无所畏惧,只要是汉天下就行。
元朝在野仅仅不到100年,汉人的抗击就持续了100年,可就这不到100年,唐宋文化被毁坏了十有七八。
再说清廷,咱们武家在清朝被灭的最狠,除了委下身子当鹰犬的,剩下的不是残存苟活,就是被抄家灭门,有哪个善终了?
更不要提,自乾隆开始,对于汉文化的大肆焚毁与篡改。
清末是什么光景师傅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清人眼见王朝覆灭在即,他们也就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想拉着整个国家一起死,卖国求荣,割地赔款,引进鸦片,毒害老百姓,哪一样不是奔着覆灭我们汉人来的?
您真以为你就这样克己,等下一个政权上来了,还会有机会恢复往昔荣耀吗?
不可能了!
小鬼子是什么样的人,小六子的死,师傅你还看不明白吗?
他们已经不把咱们当人看了。
如果有朝一日让他们当权了,最先没得肯定是咱们这些人。
老百姓尚且能种种地,咱们能干什么?
你能去跟小鬼子看家护院当保镖吗?
你总是说等待等待,制衡制衡,咱们泱泱大国多少人啊 ,被一个弹丸之地的人制衡住是不是太可笑了?
还有南方那帮人,国破家亡就在眼前,他们还纸醉金迷,搞形式搞的风生水起,但是来真的,他们行吗?
就在您引退仪式的时候,国共的防线已经退到襄阳了,你们还小家小户的在哪谈传承,你也别指望南北一统,有朝一日小鬼子打到那里,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现在前线卖命的都是老百姓,凭什么咱们就要享受心安理得的制衡之道,我想不明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为什么到了咱们这一代成了莫名其妙的制衡了!
我不服,我要报仇,为小六子报仇,为了无辜死去的老百姓报仇,为了遭受灾厄的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然我学这身功夫又为了什么?”楚河滔滔不绝的把自己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宫羽田做主了一辈子,那是三言两语能被楚河说动的,怒喝道:“放肆!楚河,你记住,我一半是你师傅,一半是你父亲,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做任何事,否则我就把你逐出家门。”
楚河做了什么?
就在小六子死后,楚河把剩下的5位师兄拉倒一起,摆了一桌酒杯,举起酒杯说道:“各位师兄,我想报仇,我想把侵我河山的外族人杀光赶净,不知几位师兄是否能助我一臂之力。”
5位师兄连个磕巴都没打,起身端起酒杯,放言道:“我辈武人,当血勇争先,愿同往!”
楚河有什么?
楚河有最丰富的战术知识、最科学的战斗经验、最先进的野战素养。
包括自己一共6个身体天赋顶尖,力量、敏捷、判断力、反应力一流的超级武者组成一个轻步兵小队,杀那些菜鸡小鬼子还不是探囊取物。
于是日常的习武训练后的师兄们,半夜都会齐聚在一起由楚河悄悄带领着开始学习起战斗知识,比如三人协作,战术分工,敌后穿插,战术支持,火力支援,隐蔽侦查等等。
几位师兄也如饥似渴的汲取着知识,每一个学武的都不是蠢人,相反他们的进步比楚河想象中要快,经过半年的学习训练,楚河已经有信心,只要不是遭遇战,就凭他们这六个人,见谁灭谁!
可面对的问题也不少,一个就是宫羽田的不满,另一个就是来自火力与装备的缺乏,几个师兄连枪都没有摸过,何谈枪械知识,楚河只好等着上了战场再缴获吧。
最后一个困难是来自宫二的,小六子的死对于宫二的打击也是不轻的,看着在自己手边逝去的生命,宫二产生了自我怀疑,不知道自己学医是为了什么,学戏又是为了什么?
学戏能干什么?除了取悦别人,还有什么价值吗?
学医呢?辛辛苦苦救一个人,那些惨无人道的小鬼子手指一勾就收走了,何来治病救人一说...
渐渐的敏锐的宫二发现了师弟们的秘密。
“楚河。”
抬头看见提着油纸包的宫二,原本应该挺高兴的楚河却不由的缩了缩脖。
“姐...”
“带我一个怎么样?”宫二递过油纸包。
“什么带你?”楚河并没有去接。
宫二柳眉一竖:“你确定要跟我装糊涂?”
说实话,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楚河不怕宫羽田训斥,不怕马三的阴狠,就怕宫二发脾气。
“那个...这个...姐,你不适合啊!”楚河明白宫二的意思。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这几个有哪个能赢过我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
“女人!女人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不管是谁,哪个不是我知根知底的?给个痛快!答不答应?”
“姐,如果 ...我说如果,不答应怎么?”楚河试探道。
宫二好整以暇的把油纸包打开,伸出一指,依次在鸡脖子上慢慢划过,然后把沾了油的手指伸进嘴里,扭头出了门。
楚河咽咽口水,得...今天鸡脖子嗦螺不着了,骨头都碎了。
对于宫二的加入,一众男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大师姐的威武他们自小就深刻体会到了,虽然这几年内敛了很多,但是下手依然是那么狠。
女人有女人的不便之处,但也有女人的先天优势,楚河压在箱底根本用不上的女性特勤的知识也被迫翻了出来,让宫二双眼放光,恨不得掀开这个奇才弟弟的天灵盖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怎么连这些也懂。
可先前还有些隐忍的宫羽田看到女儿也加入后,再也忍不住了,只能把楚河找来警告一番。
可收效甚微,那群年轻人依旧我行我素,只待时机,或许他们等待的是宫羽田的态度。
可宫羽田并没有坚持太久,一天老姜采购回来后,悄悄附到宫羽田耳边说道:“国民党与共产党多名高级军官受到刺杀,已经证实是筱重与菊田的人干的。”
宫羽田仰天长叹,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如果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来说,就算真是筱重家族亲至,他也不愿出山的,但是自己徒弟惨死眼前,后院自己的子女徒弟都在摩拳擦掌,再拦...
入夜,宫羽田把一众弟子全部叫来:“我知你们有心杀贼,今天我就应了你们的要求。”
众弟子面露喜色,刚要开口感谢,又听宫羽田说道:“但是你们要记住,不可深入、不可贪恋、不可激情行事、不可涉及党争,你们的行为只为国,不为旁人。
这次筱重与菊田的人违规已经触碰了我等的底线,你们要谨记,遇到小日子武人,格杀勿论!”
“是,师傅!”众人齐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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