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阳微微蹙眉，心中暗自思忖着孙波话语中的深意。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信息：首先，蔡霜娟竟然是  HCA  的眼线，这着实令人惊讶；其次，孙波言辞间的婉转似乎暗示着他还是  HCA  在  C  市的主事者；再来，自己与孟蓝以及林雨欣之间的紧密关系也被小蔡报告给HCA；最后，让HCA有所忌惮的并非别人，而是林动。

  如此种种，无一不在表明孙波此刻正在向自己传递友好的信号。凌冬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顺手将原本放在一边的酒杯拿了起来，轻抿一口后，微笑着向孙波举了举杯，以表谢意。这个简单的动作既显示出他对孙波好意的接纳，又透露出自己对这些事淡定从容的态度。

  孙波见凌冬阳的表示，继续说道：“这次分配总部虽然没说什么，但对一个新公司拿了游轮的运营总包，很多人都有意见，预计一定会安排另一系的人过来接管游轮的公共服务部分的运营管理，你要做好准备。”

  凌冬阳点点头，说道：“这个是一定的！我想问问孙总，陈大爷告诉我，你们的合作很密切，上次暗杀我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你为什么要杀陈更尧？”

  孙波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凌冬阳，很认真严肃的说道：“我负责任地给你说，这个陈大爷我根本就不认识，而且我也不会用暗杀这样收不了口的笨办法，更何况杀了你和陈更尧得利的是王海波而不是我。”

  凌冬阳追问道：“那陈大爷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是你指使的？”

  孙波拿起酒杯，慢慢地摇晃着，眼睛凝视着凌冬阳，一字一顿地说道：“栽赃嫁祸！”

  凌冬阳没有作声，心里却有些相信孙波的话，因为陈大爷的话不可信，孙波的说法和自己的分析很接近，但是这些老狐狸的话自己都不能轻信。

  孙波继续解释：“陈更尧的死HCA已经得出结论，就是王风奎安排陈大爷去做的，目的是为了吴旭刚报仇，侵占陈更尧私有的飞鸿集团股份。”

  “我去找王风奎聊过，我很确定，不是王风奎做的！他只是向陈大爷透露了一些情报，暗示他这些情报很值钱。我就去找到了陈大爷，他明确地告诉我，他把情报卖给了你，你又向他提出暗杀的要求！”凌冬阳故意这样说，想看看孙波的反应。

  孙波果然脸色微变，低头沉思了片刻，才抬起头给凌冬阳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是有人在暗处刻意针对我。诱导你我之间的敌意，而且这样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凌冬阳说道：“会不会是你在HCA内的对手？”

  孙波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之酒后便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来。他静静地凝视着江对面那片被灯光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的  C  市夜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和疑惑。

  此刻的孙波沉默不语，似乎正在脑海里仔细回忆着什么事情或者思考着某个问题。他微皱着眉头，目光专注而锐利，仿佛要透过这繁华喧嚣的城市表面看到隐藏其中的真相。也许他正在琢磨究竟是哪个人、哪个因素导致了目前这种局面；又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欣赏眼前美景，但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总之，孙波凝视着对面璀璨夺目的  C  市夜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见到孙波的深思，凌冬阳便按下自己的疑问，不再说话，开始埋头享用美食。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饥饿袭来，胃口大开，全心全意对付面前的食物。

  江风轻拂着甲板，带来一丝凉意。孙波慢慢转身，目光落在正大口吞咽食物的凌冬阳身上，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他明白凌冬阳已经认可他的话，才这样毫无顾忌地吃东西，所以语气坚定地说：“这件事我必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凌冬阳头也没抬，嚼着嘴里的食物，含糊地说道：“孙总也坐下来一起吃点吧，这些东西味道确实不错。”

  孙波笑着坐回座位上，又端起酒杯，潇洒地摇晃起来：“凌总刚才说你去见过王风奎，你认为他还会回来吗？”

  凌冬阳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仿佛每一口都需要深思熟虑一般。他仔细品味着其中的味道和质感，感受着它们在舌尖上留下的余韵。然后，他轻轻咽下这口食物，用一旁的餐巾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

  接着，凌冬阳放下手中的餐具，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他紧紧握住杯柄，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手上。猛地抬起头，将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让那浓烈的酒精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做完这些动作后，凌冬阳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激动情绪。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说道：“就如同  HCA  总部会派遣专人前来监督、窥视你的一举一动那样，这也是必然之举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感。说完这话时，他的眼神坚定且锐利，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那么他之前苦心经营的势力，基本可以说是你现在所依赖的力量基石，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孙波看似随意地问道，眼神却若有所思。

  凌冬阳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所谓人心向背，又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去担忧这些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似乎对于眼前的局势，他早已胸有成竹，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势力和权力。

  “凌老弟，你对王海波和王风奎叔侄俩就那么放心？我怎么觉得他们故意把你抬到这样的地位，背后一定是有算计的。”孙波故意换了称呼，拉近双方的距离。

  “你呢？你就没有算计我的打算？”凌冬阳故意不接茬，反而点一下孙波。

  孙波哈哈一笑，眼中带有奇特的光芒：“看来老弟心里早有准备，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凌冬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喝了一口酒，说道：“以孙总看来，现在游轮项目已经尘埃落定，下一步的营运招标，不会出现大的波动了吧？”

  孙波看着凌冬阳随意的样子，笑着说道：“你错了，雨要来前虽然能够预报，但是没有绝对的。如同今晚漫天星光，明天下不下雨，还得看老天爷的脾气。”

  凌冬阳深吸一口气，问道：“孙总的意思，这些事情背后还有个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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