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可以宽容以待，但对于程牧云，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的心结！

  “你这又是何必呢？”韩念念一眼便洞穿了他的怒意，反而更进一步，逼近了几分。

  赵宸凡恍惚间被她的举动拉回现实，目光深深锁定了她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但随即，一股莫名的烦躁与热浪涌上心头，“何必？难道你不清楚吗！即使你现在选择和我好好过日子，那过去的伤害与背叛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想起为了与程牧云私奔，她狠心将年幼的孩子遗弃在小卖部门前，甚至绝望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堵冰冷的墙壁仿佛至今仍在他心中伫立。

  而今，程牧云又三番五次找机会靠近韩念念，他怎能视若无睹？

  望着赵宸凡几近固执的眼神，韩念念明白，任何劝解在此刻都是徒劳。

  “好吧，如果你坚决不去，那就让我去解释清楚……”

  “你敢！”话音未落，赵宸凡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几乎是在瞬间，就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

  韩念念疼得轻轻皱起了眉头，秀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忍受的神色，“你这是干什么，真的很痛，快放手，好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却也透露着坚韧。

  “只要你保证不去见程牧云，我立刻就放。”

  赵宸凡眼神坚定，仿佛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这种时候，面对着韩念念的痛苦，他竟是如此的固执与坚决。

  韩念念望着他，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与无奈，轻叹了口气，“阳城就这么大，街巷交错，人来人往，我难免会在某个不经意的转角碰到他嘛。”

  “别说了！”赵宸凡几乎是低吼出声，手上的力道因情绪的波动而不自觉加重，那份紧绷传递到韩念念的手腕上，让疼痛更加鲜明。

  韩念念眉毛轻轻拧在一起，“轻点儿，我真的疼。”

  赵宸凡听着，心中不由自主地一软，手上的力道随之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我只是想跟他说明白，没别的意思，为啥不让我去？”

  韩念念的眼神清澈，她只是想澄清误会。

  “你还说！”赵宸凡的反驳带着几分恼怒，仿佛韩念念的话语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一根敏感神经。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他的态度显得有些孩子气，却又不失男子汉的坚决。

  赵宸凡哼了一声，随后猛地转身，背对着韩念念。

  “好吧，我不去，那你去行了吧？”

  韩念念的声音中夹杂着妥协与无奈，试图以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

  “不去！”赵宸凡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你……”韩念念被他这份固执气得胸口起伏，几乎说不出话来，“问题总要解决的，再说这事本就是你不占理……”

  赵宸凡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锐利且带着警告，迫使韩念念不得不暂时中断了话语。

  她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你看看情况吧，我又没说错什么。我和程牧云清清白白，一切都是姜语嫣在背后搞的鬼。你打了人，不去道歉，这合适吗？”

  “怎么，你心疼他了？”赵宸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酸涩。

  韩念念听闻此言，翻了个白眼，随后她轻轻地锤了赵宸凡一拳，那力度更像是撒娇而非真正的责备。

  在赵宸凡看来，这轻轻的一拳如同春风拂面，带不来半点伤害，反而让他心头一暖。

  随即又被韩念念接下来的话弄得愣住了，“我心疼他？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不如你先把他的手折了，然后再去道歉，这样岂不是更加合适？”

  赵宸凡一时语塞，愣在原地，他完全没想到韩念念会有这样的反应。

  “胡有文不是刚刚才说过，上层领导都在密切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吗？你动手打了人，还固执地拒绝道歉……非要亲手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吗？”

  他目光怔怔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这一切的逻辑在他眼中都显得那么难以理解。

  “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厂长夫人，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亲手摧毁我的梦想吗？”

  赵宸凡的心中渐渐明晰，却又增添了几分困惑。“所以，你不是是因为担心程牧云？”

  “不！”她的回答斩钉截铁。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她所担忧的，从始至终都是他，赵宸凡啊！

  “你不愿意见他，好，我尊重你的意愿，不见便是。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亲自去向程牧云道歉，并请求上级撤销对你的所有处分。”

  她凝视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诚挚与坚定。

  “你希望我去给程牧云道歉？”他声音微颤，语气中透露出难以置信。

  韩念念的黑眸微微眯起，“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但前提是，你必须在五日之内，将这本连环画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全部记住。”

  赵宸凡闻言，彻底愣在原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力感。

  全部记住？这简直是要变成……变态级的记忆狂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你是不是疯了？”他喃喃低语，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没有疯。”韩念念的回答冷静且坚定，“借这本书给你，只是想让你学习学习。如果你不愿意看，那这书我还得物归原主，到时候，只好由我代你去道歉了。”

  “韩念念，你这是在威胁我？”赵宸凡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怒意，直直地盯着她。

  面对他的怒视，韩念念却报以天真烂漫的笑容，“哪里有威胁呢？我们这不是在好好商量嘛。”

  最终，在这场无形的拉锯战中，赵宸凡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面前这个意志坚定的女子，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妥协，答应了她的要求，去向程牧云道歉。

  次日清晨，晨光初破黎明的寂静，赵宸凡如约踏上了返回厂区的路，脚步坚定而迅速，目标直指程牧云。

  他昨夜辗转反侧间沉淀下的决定。

  “上次的冲突，确实是我欠缺考虑，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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