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干脆改名叫金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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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月朗猛一回身,拳头就朝着顾寻之去,还好被怀玉挡下。
两人怒目而视,打了起来。
像是发泄,阎月朗下手毫不留情,怀玉又对阎月朗没什么好感,自然也全力回击。
两人从内院打到外院,最终站上房檐,两败俱伤。
气定神闲的顾寻之溜达着站在房檐下说:“有打架的时间,倒不如赶紧想法子把小嫂子的心哄回来。”
阎月朗朝他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少顷才转身离开。
看方向,应该是去了蒋府。
初夏天热,晚上睡觉的时候,舒妙房里的窗子会留缝隙。
她却觉得好热,身上的汗好像融化的黄油,黏黏的,紧紧裹住了她的身子。
再接着,就连四肢也浸在了油里,抬不起手来。
“热……”
呢喃着从梦里醒来,转不动身子时,她才意识到,有人紧紧从身后抱着自己。
那雨后树林的味道几乎刻入脑髓,她下意识张口:“阎月朗……”
身后抱着她的阎月朗低低的应了一声。
“好热……松开我……”
“让我抱抱你,好吗?”阎月朗的声音里带着委屈与脆弱。
舒妙半梦半醒,哪里听得出这些,只是陷在熟悉的味道和怀抱里,又朦朦胧胧的沉睡过去。
早上起来,舒妙落枕了。
她仿佛梦到了阎月朗,趁着悦喜去找府医的时候,捶着床骂了他一顿。
却一侧身,闻到了那股只属于阎月朗的琥珀味道。
梦是不可能带出味道的。
舒妙一惊,猛的起身,立刻疼的嗷呜一声,扶着脖子歪着脑袋,脸蛋皱的像苦瓜。
她还是忍着痛,翻了翻床上的被子。
果然,枕头下面压着她的那只宝葫芦的耳坠。
舒妙不可能把首饰放在床上的,她挪下床,去翻放着耳坠的匣子,里面果然空出一块儿来。
有人拿走了另一只耳坠,除了阎月朗,还能有谁。
舒妙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家贼。”
这几日倒是清静。
隔壁本家的高继彦倒是没再来。
听说他最近走背字,出门跘脚走路掉钱睡觉被魇,前两天又打算来蒋家串门的时候,莫名其妙被落下来的树枝砸了脑袋。
那树枝有成人手臂粗,又重又硬,顿时就把他砸了个半死,被拖回去养伤了。
这期间,宋明昙倒是上门拜访了一次。
他是来道歉的。
坊间传闻越来越过分。
就连舒妙和宋明昙在葡萄架荡秋千的事都编的有鼻子有眼,还说舒妙被阎月朗捉到,打了个半死才送回了娘家。
听得舒妙直翻白眼,和沈霄月抱怨:“怎么着,还打算给我现写一本金什么梅啊?葡萄架都整出来了。”
沈霄月一边笑,一边绣花:“明显是有人要搞你,会不会是他的爱慕者?”
“爱慕者?”舒妙想了想:“目前只有田聪钰对他有意思,但……大部分女子都更喜欢书生吧?”
没人说过阎月朗丑,但他在大街上的回头率真不如区硕衡和宋明昙这种白净书生款。
帮着绣花的念春忍不住插嘴道:“阎大人太壮了,让人害怕……”
沈霄月也说:“习武之人大多都被称为莽夫,也就你相公长得好,最多被人说是武夫,不遭嫌弃但也没人喜欢。”
她顿了顿,抬眼看舒妙:“也就除了你喜欢。”
舒妙斜她一眼:“谁喜欢他啊。”
“对啊,到底是谁喜欢他呢?”
舒妙嘴再巧,到这会儿也没话说。
不过沈霄月倒是没逗她,只是问宋明昙的事:“现在你又移情别恋了?”
舒妙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是对他蛮有兴趣的,所以在接触看看。”
沈霄月这才仔细去看舒妙的表情,察觉出不对来,声音低了几分:“怎么回事?”
这摆满绣品的房间并不在沈霄月的院子里,人来人往,其实都有几分脸生。
沈霄月看出舒妙有话要私下说,便放下手里的针,也不要人跟着,起身和她去了后花园里逛。
空旷的花园里,她们没有停在某处。
舒妙挽着沈霄月的手臂,慢慢的边走边低声说:“你就没觉得奇怪吗?编排我的那些话,什么葡萄架,什么捉奸,就好像把我放进了那本书里,我倒是不用叫舒妙,叫金莲好了。”
这么一说,沈霄月才反应过来。
这个时代的管控又不严,很多这种小册子在男人之间流通。
沈霄月作为一个接受过新式教育的高知女性,就算看了那小册子也觉得不过尔尔。
但她确实没看过如此和那本书相像的书。
“难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是穿来的?”
“外人干嘛针对我?”舒妙扯了扯嘴角:“不是说我是个背景板么,就算有第四个人想要搞事,那她针对我一个背景板能有什么用?”
沈霄月猛的站住了脚。
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可她潜意识不敢相信。
“也许,那人只是想让你按原剧情走……”
“原剧情就是老老实实继续做我的阎太太,躲在阎家不露头就是了,如今我这传的满城风雨的名声,阎月朗但凡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吧?这不是催着我们赶紧和离么。”
“那……”
舒妙打断沈霄月的话:“其实你心里已经有论断了,只是不想承认。”
是温宴希。
沈霄月深呼吸几次,才问舒妙:“为什么呢?”
舒妙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大概很早就在布局了,不仅仅是针对我,也有你。”
舒妙早期的猜想几乎都在这时候得到了论证。
“或者换句话来说,她针对的,是阎月朗和沈家,雍王。
“之前我只觉得不对劲,但阎月朗中毒之后,事情倒是都清楚了。
“虐杀石妞儿的人是太监,而太监不得随意出宫,除非他是跟着主子一起出来的,所以,她早就和圣上勾搭在一起了,石妞儿大概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事,才惨遭灭口。
“阎月朗中毒,多半也是他们的手笔。”
“不,”沈霄月皱紧眉头:“她不可能会杀阎月朗,若是她和那位有关系,就更不可能杀掉阎月朗,阎月朗不是为了帮助那位坐稳皇位的大功臣吗?”
“这就是她的计,没准我们一开始就被骗了。”
沈霄月不是笨蛋,只是太信任温宴希了。
到了现在,她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舒妙的意思。
这本书的剧情,未必就是温宴希所说的那样。
舒妙找到了这一团麻里的那根不起眼的线头。
“一开始,我说要杀掉阎月朗时,她其实是第一时间就赞同的,而你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则非常不赞同。
“在我们听过的故事里,你才应该是赞同这件事的人,因为阎月朗会帮助那位,从而导致沈家灭门的悲剧;可她既然和那位有了关联,就不该支持我要杀夫的决定,甚至还能察觉出迫不及待来——她是巴不得阎月朗死了的。
“那么,我就不得不怀疑曾经的过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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