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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心悦于你


“韩王?你怎么来了。哼,还敢来纠缠我家小姐。”清菱先是诧异,而后恶恨恨的瞪了一声。

  连礼数的未行,直接往胥轻怀里的婴儿篮子奔去。

  韩谨砚又被嫌弃了一把。

  待清菱视若珍宝般抱着婴儿篮子进来时,原本还在议论风姑娘长相的村民们,稀罕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连孔岭特意介绍韩王身份时,大家只是按例行了礼,又围着既儿、灵儿身旁。

  “像风姑娘,真好看。”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娃娃,瞧这小鼻子挺的,真圆溜。”

  “诶,他看我了,看我了!眼珠子真亮堂,以后一定是个聪明的读书人。”

  正出房门欲取水的风染画,看着被众人冷落的韩谨砚,孤零零的立在院中。

  哼!

  她傲慢的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以为他翼州之主的身份,到那都好使吗?

  此时,风染画灵动的姿态落在韩谨砚眼中,一顾一盼,一颦一笑,尽是风华绝代。

  他似看愣住了,扬起的嘴角笑意越来越大。

  风染画看着他眼中未曾藏起的情愫,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嗤笑一声,走了。

  戴着面具的周司也不知用何办法,把隔壁小院租了下来,他来到韩王跟前,憋出哑哑的嗓子道:

  “主子,隔壁院已收拾妥当,你且进去梳洗歇息。”

  韩谨砚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看着他吃瘪,眼神黯然的离去,风染画又心情颇好。

  待白七帮她打好了水,正欲出门时,叫住了他。

  “白七,你去看看那人居住在何处,今日官道上听他嚎叫,似乎赶往翼州,非他本人之意。”风染画道。

  那人是指风侯爷。

  白七点了点头,出了院子。

  半个时辰,韩王穿戴一新,又上门了。

  一袭蓝袍束身,衣襟上用银丝绣着祥云花纹,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姿,青丝若鸦羽束于银冠之中,像是神祗入了凡尘,霜冷清贵。

  满身的碧穹之色压住了一贯怵冷睥睨天下的逼人气势,仿佛渡了一层温柔和暖意。

  “你怎么又来了。”

  风染画豪不掩饰嫌弃,显摆他一张美人皮子?

  穿得像只花孔雀,招摇过市。

  韩谨砚笑而不语,坐在上首右侧。

  成清娘为两人上了一壶茶,临走时偷偷的打量了二人一眼,内心惊叫道:

  我的娘呢,韩王看上了风姑娘。那绿油油的眼球子跟宋江看她一个样。

  韩谨砚端起茶杯,凝神望着茶汤,一晃一晃荡出涟漪,又不疾不徐的换了只手握杯,轻呷了口茶。

  怎么就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赏,这人那股子焦灼不安、黯然神伤,全没了?

  风染画烦燥的看着这人,似面对千军万马,胸有丘壑,稳稳的把控全局之感。

  这副模样,她最是讨厌。

  “有事说事,没事儿利索的哪儿来回哪儿去。”

  韩谨砚轻声笑了笑,又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蹭!

  风染画心里怒火憋涨的难受,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抱起茶壶咕噜咕噜一阵猛灌。

  那架势,豪气干云!

  她拎起空茶壶,满目挑衅到:看你拿什么王八装蒜!

  一顿操作猛如虎,别说刚进来的宫老看的目瞪口呆,就连韩谨砚都愣了一刻。

  那是他用过的杯子,嘴角微勾了下,宠溺的望着她,柔声细语道:

  “画儿,那里我用过的杯子。”

  咦!

  宫老浑身打了个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风染画:??

  哼!

  她冷哼一声,大刀阔斧的座在椅子上。

  韩谨砚拿起刚刚带来的木匣子,徐徐打开,露出一块端极墨玉,一串六颗琉玉南珠。

  “这是我送给既儿、灵儿的见面礼。”

  且不说极其难得的端极墨玉,光琉玉南珠,那日苍玹送她时,白七就曾说过皇室也没几颗。

  他一出手,串成一串六颗琉玉南珠。

  如若无所图谋,那真就见了鬼了。

  那股子怒气慢慢的缓了下来,风染画回过神戏谑道:

  “端极墨玉?琉玉南珠?价值千金之物,放在世家也定是传家宝之物,送给我孩儿做见面礼?”

  见画儿一股子怒气沉了下去。

  韩谨砚眉目舒展道:“是的,此份薄礼送给既儿和灵儿。”

  “说吧,你有何目的。”风染画目光闪烁了一下,索性问个明白。

  韩谨砚目光灼灼的盯着风染画一双美目,“我心悦于你,从去岁开始。”

  铛!

  铛!铛!铛!

  就这般毫无征兆的说出口。

  风染画眼皮重重一跳,心脏随之骤停般。

  对面的韩谨砚似天地间素白一片,只余一袭青衣的风染画,目光一瞬不瞬,眼神温柔至极。

  半响。

  “你没病吧?”风染画睨向他,吐出一串字。

  韩谨砚垂下乌长的睫毛,随即站起了身子,迎着光朗声道:

  “岁月经久,其心日月可昭。”

  “如若当真议起,或许是那一晚,你计划逃离军营时;亦或许在盐井,制出第一把盐时,其情已种。”

  “如若风姑娘纠于相貌之事,韩某自认,在盐井时,已知风姑娘遮掩了容貌。”

  早

  风染画神色平静,眸光深邃难测,“娶我为正妃?纵是我带着旁人的孩子?”

  韩谨砚转过身子,一双眸子耀眼至极,情真意切道:

  “君子一诺,力重千斤。韩某已扪心自问许久,其心如磐石,国破山河亦不悔。”

  话落,甩了甩了衣袍,郑重其事的拱手一礼,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说不出的写意流畅。

  神色肃目,又怀有无比的庄严,立下诺言。

  咯噔!

  这番话在风染画脑海里震荡了起来,翻江倒海般;这般认真庄重把风染画惊住了。

  她无意识的拿起一只空杯子往嘴时灌,灌的全是空气,嘬吸着杯沿未曾停嘴。

  韩谨砚静静的望着她,眼里流光翻涌,耳尖和脖颈处全是妍红一遍,就连背后的两人修长的手掌,无意识的绞出汗珠。

  这厮,不按套路出牌呀。

  风染画细数着韩家背景。

  家族累世之功,韩王他生来就是身处高巅之上,自小锦衣玉食,父亲手握兵权,镇守边疆。

  她自末世而生,见惯了所有阴暗的一面,自厮杀血拼中,血流成河,终为四大基地其一之主。

  认真讲究,到算得上门弟相当。

  韩渣货,负了原身的她。

  不可否认,他的人品光明磊落,此诺可信。

  此情?她疑。

  韩谨砚始终立在那,如玉如竹般。

  等白七回来时,屋内气氛怪异。

  姐姐托腮沉思,韩王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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