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荣难过了一会才说道：“凌霄被炸飞，那边已经确认尸骨无存，琪峰也被炸掉一条手臂，你去清水村告知凌霄媳妇，我这边联系他家人。”

  “是什么样的暴徒？”

  “雇佣兵和小日子，这肯定是小日子的阴谋。”

  “可恶！”

  周岩气得脸沉如墨：“我去跑一趟。”

  顺便去看看媳妇，媳妇怀孕一个多月了，还要留在乡下干活，说肚子大了再回军区。

  他走了，去了清水村。

  陈志荣翻到了秦振刚的电话，打了过去，秦振刚接到了电话，听到噩耗之后整个人都傻了，精气神一下子没了。

  他颤抖着声线说：“陈首长，有没有可能他没事，顺着大江飘走了？”

  “那边说了，悬崖峭壁，很难生还，他们也沿江找了，可是根本没人。”

  “这…”

  “节哀，凌霄有补助，这个钱有父母一部分，有你儿媳妇和孙子一部分，你们怎么安排？”

  “钱可以给她，我想要回孙子。”

  “可是孩子还小，需要吃奶。”

  “吃麦乳精也可以。”

  “那你们自行安排，钱的话就让你儿媳妇领了？”

  “好，谢谢，麻烦通知我乡下的女儿，让她给我回电话。”

  “行。”

  陈志荣快速追出去和周岩说了这事，他还没走远。

  秦振刚都不敢把这个噩耗告诉家人，他打算瞒不住了再说，一个人痛苦好了。

  周岩先去知青院找秦雪柔，秦雪柔怕晒也没去上工，周岩说让她给秦振刚打电话，秦雪柔问他什么事，他没说。

  秦雪柔骑自行车去了镇上打电话。

  周岩又去了江大洪家，江颜在屋里也没出门，宋美美在家里炖肉，江大洪去上工了。

  “咚咚咚。”

  周岩敲响了院门，来开门的是宋美美，看到周岩挺害怕的，周岩上次打过他们：“你来干什么？”

  “找江颜，有急事，关于秦凌霄的事。”

  “他出什么事了吗？”

  “江颜你出来，秦凌霄出事了！”

  周岩不想和她说，进院就叫江颜，江颜很快出来了。

  “他出什么事了？”

  江颜紧张害怕，那小日子说的不会成真了吧？

  周岩神色肃然，难过的说：“他被炸飞了，已经确定尸骨无存，你回去办手续吧。”

  “什么？”

  “不！”

  巨大的痛苦袭来，江颜的脊背弯了，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泣不成声的吼道：“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怎么炸飞的！”

  “是小日子炸飞的，你要恨就恨小日子吧！”

  “不！”

  江颜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手撑着地面哭泣，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又抬头问道：“尸体呢？尸体呢？”

  “尸骨无存，没有尸体，但那边有江，也不知道是不是掉进江里了，士兵们找了，没找到人。”

  这是陈师长追出来补充的，反正判定人已死，可以领抚恤金了。

  江颜心一喜，又笑了起来：“他肯定掉进江里了，他肯定被救了！”

  “但是那边医院都没收到这样的病人。”

  江颜面目痛苦，凶狠地说道：“被山里的人救了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再等等，也可以去办手续，我只负责通知。”

  “你…”

  想说节哀吧，她又觉得秦凌霄没死，希望没死吧，小日子太可恨，应该把小日子杀光！

  “呜呜呜…”

  江颜放声痛哭，屋里的孩子也哭了，宋美美也哭得厉害，周岩也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推着车慢慢的走着，霍清芳在公路上等他，看他一脸难过，上去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周岩停下自行车看向她：“秦凌霄出事了，可能尸骨无存了，我刚才去通知了江颜。”

  霍清芳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心狠狠地痛了：“他、他怎么可能会死？”

  周岩惊讶她的反应，随后一想又释然了，两家人好像是朋友，那么媳妇也有可能喜欢秦凌霄，心又一下子不舒服了。

  “你…”

  算了算了，人都死了，现在计较干什么，他自己也很难过的，都是战友，不想看到他死。

  “哎，”

  沉默了一下又说：“星期六我过来接你。”

  霍清芳点头，竟掉下了眼泪：“我和他也算一起长大，他出事我难过的。”

  “难过一会就行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呢。”

  周岩拉拉她手，眼神温柔。

  霍清芳点头，哽咽道：“我过会就好了，你走吧。”

  “好。”

  看来她需要静静，自己还是离开。

  周岩走了，回头见媳妇坐在公路边上，就知道自己想得没错。

  江颜哭得撕心裂肺，难过到窒息，她是爱秦凌霄的。

  “凌霄，凌霄！”

  “你不要死啊！”

  太难过，真的太难过了！

  秦雪柔从镇上回来就来找她了，没想到秦凌霄死了，啊，哈，她有点高兴，也有点难过吧，毕竟是爱护过她的大哥，她的人性还没完全丧失。

  看江颜躺在床上流泪，她也没落井下石，而是说道：“我爸让我打电话回去，我去镇上回复了，他说把抚恤金都给你，你要嫁人就把孩子留给秦家。”

  江颜眼神不善：“再说！”

  她现在很难过，没考虑这些事。

  “好吧，你要嫁人就把孩子交给我。”

  秦雪柔看了看她离开了，希望臭男人快点回京城，她不想在乡下待了。

  霍南寻中午得知了这件事也难过到不行，连中午饭都没吃，在办公室里难过。

  这里还有秦墨白五千块钱的事，陈志荣已经打开秦凌霄办公桌抽屉，拿了里面的存折，会寄给秦振刚，秦振刚会给这边出证明，钱是秦墨白寄的，这边收到证明也会给他出证明。

  秦振刚又问秦凌霄抚恤金多少？抚恤金不多，但奖金挺多，加起来也将近五千块，他又提了个要求，孩子给秦家，江颜才能领所有的钱，否则就不给父母的一部分。

  第二天江颜来了，她只领了她和孩子的钱，还要带孩子去事发地寻找，陈志荣怎么劝她都没用，好吧，只得给她开证明。

  江颜背着孩子踏上了寻找秦凌霄的路，并提醒家属院里有奸细。

  陈志荣立马让信得过的宋城和霍南寻监视，注意家属院的人。

  经过反复核对，并派人秘密监视，这个人在两个月以后浮出水面，可惜对方已经觉查，带着妻儿跑了！

  这人就是五营连长肖天明，年龄28岁，娶妻王慧子，生有一儿一女，已经入伍多年。

  跑了好，比留在军营好，军营的奸细终于肃清，但也不一定，敌人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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