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以三人目前的理解，破境三层天梯也无法造成如此破坏，天境……没见过，不明白，不清楚。

  无论是什么样的境界，都不是三人能理解的存在。

  “我们要直接飞上山顶吗？”黄珂问。

  “不，我们走上去。”林铎越和初同时回答。

  既然这里禁止飞行，那就最好遵守规矩。当无法打破规则的时候，最好的应对便是顺应规则，利用规则。

  走在光滑寒冷的冰面上，三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一步步慢慢往山巅走去。渐渐地，寒风越来越大，将苍霁的长毛吹得如波浪般涌动，三人的衣衫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林铎越极目远眺，终于打破了沉默：“很奇怪，这里没有雪，只有冰。”

  “嗯……”初和黄珂停下脚步。

  “这风是从哪里吹来的？”黄珂伸出一根纤长手指。风向很乱，上一刻还是北风，下一秒就变成了西风，东南西北甚至从上往垂直下吹……

  “乱风……”初低声道。

  “会不会，风就是这些碎裂的巨石相互间的作用？”黄珂从万有引力中获得了灵感。

  “但为何是寒风？”她摇摇头没有想明白。

  “别忘了这里与荒野的冷热分界线。”林铎越提醒道。

  他也像黄珂那样伸出一根手指：“有没有可能，不是万有引力，而是这根破碎的石柱原本刻画着巨大阵法……”话未说完，但二女都明白过来。

  因为阵法巨大，故而即使破碎后，碎裂的部分依旧存在一些力量，甚至一直在运转。再大的阵法也是由无数更小的阵法嵌套而成，至少在林铎越的理解中，阵法跟人界的电路板有一些共通之处。

  巨型阵法破碎，最大的功效自然也无法实现，但由数不清的更小阵法组成的小阵法可能还在继续运转。

  “如果真是这样……”林铎越的心跳突然加快。又只说了半句话，这次黄珂和初没有听懂，但转头见他两眼发光，想到他喜欢宝物的性格，立刻也想通了：“不错，如果这里的寒风是阵法引动，说明阵法还在运转，而只要运转便需要动力，这里有魂玉。”

  “不，如果这里已经存在了无数岁月，可能阵法核心比魂玉还要珍贵得多。”初摇头。

  “但是，因为运转时间太久，可能所余魂力也有限。”初担心林铎越期望值太高，提前降温。

  林铎越却摇摇头：“我不是觊觎这里的能量核心。”

  初和黄珂都瞪着他，满脸的不相信。

  “真的。我在想，此地存在了无数年，这样强大的能量核心，一定会催生无数天材地宝吧？”林铎越两眼发绿，双手互搓。

  “好了，别搓了，你又不是苍蝇。”黄珂握住了他的手。

  “还说我信电视……”初轻笑起来，眉眼弯弯，皓齿洁白。

  林铎越下意识又搓了两下手，这才发现手心滑腻温暖，却是黄珂将自己双手塞进了他手中。

  他毫不尴尬，干脆抓起黄珂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我已经想明白了，如果真的有宝物，一定长在寒风最大的地方，那里的能量和法阵最强，自然能长出最好的宝物。”一说起寻宝，林铎越大脑就转得飞快。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智计无双的人，至少跟初和黄珂比起来还有差距。但他对自己所拥有的急智颇为自得，若是跟财宝有关的问题，急智的效果还要翻倍，林铎越常常事后感叹：“这世上竟会有如此高瞻远瞩且急智无双之人，佩服佩服！”

  退伍后进入永创集团，仅仅半年多时间就从一个普通销售做到区域公司副总，手握二十亿资金调动权，绝不是仅仅靠军方背景所能达成，而是这种临场发挥的急智让他多次帮助公司赚到了比预期多出数倍的利润。

  最成功的一次，是与某地内务局领导商谈拿地价格的时候，集团授权价格是一百二十万每亩，而他在谈判桌上利用内务局领导内部的不和，生生将单价压到十八万每亩签下了三千亩土地，仅此一项，就让集团节约了三十亿。当然事后每次遇到内务局分管土地建设的领导都会被明里暗里埋怨一番。

  此刻，林铎越大脑高速运转，几乎只是瞬间就想清楚，如果存在宝贝，最大可能应该出现的位置。

  连绵不绝的雪山遍布视野，若是只靠走，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寒风最强的地方。林铎越又有些动摇，看向初，只是他还没说话，初便摇摇头：“不能飞，若我们飞行便需调动魂力，这里的阵法既然已经破碎混乱，却依旧处于一种相对平衡中。”

  是了，要是三人调运魂力，万一让整个雪山山脉的阵法都乱起来，必定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林铎越无奈，只得跳上奎牛背：“不是我想偷懒，既然苍霁能被冥冥中引导到此处，说不定跟着它也能找到宝贝。”说完也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青草，塞进嘴里双手抱头躺了下来。

  初和黄珂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也跳到苍霁背上，只是她们并没有像林铎越那般偷懒，而是警惕地注意着四方动静。既然这里最好别用魂力，那便只能依靠五感了。

  林铎越蠕动了几下，将头枕在黄珂腿上，这才眯起眼睛看着天空：“你们说刚才那种压制力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就是因为我们的魂力引动了阵法。”黄珂也抬起头。

  “那为何只将我们压到山巅便消失了？”

  “可能性很多。也许是对魂力的境界控制有上限，也许是阵法作用的时间只是一刹那，正好我们掉下来就失去了作用，也许山巅有什么破坏了阵法运作……”初倒是提出了不少猜想。

  苍霁没有在马背上几人的讨论，只要没有给它下达明确指令，便一蹦一跳漫无目的在雪山闲逛。它的实力与境界并不统一，现在给人感觉只是上境，但若论对雷电的控制，又绝不是上境能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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