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目光看向自己，易兴洲捋了捋胡须也不推辞：“山海界人族最强国度，当属大夏。城池数十，下有臣民千万，拥属族群数十。传闻夏王大禹修为已突破天境，我们所遇修倍，乃夏王孙少昊白帝之子，因其生性残暴，被白帝贬谪至季厘城……”

  蚩尤眼睛一亮：“天境？不知是何境界？”

  “上境三层长河、开云、雷动之后，便是破境三层凌绝、扶摇、天梯，再往上，便是天境三层离尘、明心、守缺。不过据老夫所知，山海界几乎没有天境之人出现。便是夏王大禹，也已久不出世，他的境界，只在人族流传，并未有人亲见之。”易兴洲目光神游。

  黄珂皱了皱眉问：“既然山海界有天境三层的划分，就说明曾有人修炼到这三层境界，那为何现在没有呢？”

  易兴洲眼神恢复清明，慢慢摇摇头：“没人知晓，似乎从某个时间开始，就再也没有天境修炼者的消息了。按理来说，到达天境，寿元已经足够漫长，消失无踪确有蹊跷。就算山海界有人能知晓这些，境界也绝不是我等区上境所能窥探。”

  林铎越悄悄用魂音问道：“修罗界也是如此？”

  “不错，修罗界也没有天境修炼者出世。”初的声音充满疑惑。

  看来，山海界，修罗界也存在巨大秘密，想到几人在神迹之地见到的一切，林铎越心中有一些联想，却不敢深思。

  黄珂看向奎牛，又看看林铎越，两人目光对视，不再多言。

  岂料便在此时，羽莲声音响起：“先生，你是怎么知晓那地下的异兽不会攻击夔牛？还有，你知道那异兽到底是什么吗？为何它也没有攻击你们？”

  一连几个问题，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看着羽莲目中流露的疑惑，林铎越冷哼一声，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自己能怎么说？说因为夔牛是被神殿用培养皿培养出来的？说自己怀疑地下那只异兽也是，所以才避开夔牛所在位置？

  “其实很简单，那只异兽是被巴黑藏在身上的物品召唤出来，或者是召唤醒来……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定给那只异兽传递过某种命令。比如‘杀光这些士兵，放过那几个家伙’之类的话。”黄珂轻声道。

  羽莲睁大眼睛，茫然点点头，又看向黄珂：“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先生还掌握着什么秘密呢。”

  “呵呵”，林铎越干笑两声：“确实有秘密，不过现在各位实力太过孱弱，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羽莲还想再说什么，但瞥见初冰冷眼神，立刻垂头乖巧添柴，再不敢多言一句。

  众人沉默下来，伴随着木柴炸裂的噼啪声，朵朵青烟袅袅升起，林铎越和初、黄珂偷偷以魂音聊了起来。

  “被培育出来的异兽是，异兽中的极少数，还是所有的异兽都是被培育的？是谁在背后做的这一切？目的是什么？”黄珂问。

  “我觉得不管是谁做的，总归不会是为了一统山海界。初，异兽最强能到哪个境界？”林铎越回答了一个问题，又提出另一个。

  初想了想：“在我记忆中，异兽似乎比修罗族强者还要强大，但不知道为何，无论在修罗界还是山海界，异兽都并未统领一界。要知道高境异兽智慧不比高境人族低。另外，一些异族甚至天生智慧，成年后比普通人族更为聪慧，就如青丘国……。”

  林铎越摇摇头：“算了别想了，我们太过弱小，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清楚背后棋手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只不过我倒是想明白了一点……”

  两女同时看向他：“？”

  “如果真的有人在培育异兽，那九婴之类的九头异兽来历就清楚了。如果是正常的环境，怎么可能诞生九头异兽？九颗头，谁主谁次、平日怎么相处，会不会吵架……最重要的，是不是每颗头颅都对应一个魂魄。恐怕设置这种异兽，是有什么目的。我猜测，培育异兽的目的是培育出九头异兽，而培育九头异兽的目的，一定跟魂魄有关，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想不到，情报太少了……”林铎越挠了挠头。

  黄珂双手抱膝，将下巴靠在自己腿上，眼神迷离：“我们进去的那个地方，为什么山海界的人都说是神殿？难道，那里的主人真的是神？神又是什么？我们是什么？”

  “打住，快打住……”林铎越揉揉她的短发，宠溺道：“别想了，这不就是那三个着名问题的变形吗？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黄珂伸了个懒腰，抱住林铎越手臂用脸庞蹭了蹭，像一只犯困的小猫：“困了，我要睡觉……”

  一夜平安过去，七人小队迎着朝阳重新出发。接下来的半个月，旅程竟然出乎意料地顺利。

  没有异兽袭击，也没有遇到其他人族，最大的一次危险是羽莲在树上看见一个洞，没控制住好奇，贸然伸手进去结果引出大群剧毒猎蜂。那些猎蜂每一只足有篮球大小，就连蚩尤不使用武器都无法击杀，而且那树洞中的猎蜂数量似乎无穷无尽，铺天盖地地追杀众人，将他们撵得狼狈不堪，足足追了一天才慢慢收拢蜂群重新进入树洞。

  在林铎越带着几人逃出猎蜂势力范围终于能停下来扎营的时候，遥远的大海中，逐渐开始出现体型更大的异兽向着几个新出现的大岛而去。

  原本在人界显得广袤的国土面积，放在山海界，也不过算稍大的海岛。

  汉国地下城中，留在地底的国民越来越少，每天都有人收拾家当拖儿带女登上返回地面的列车。

  在特别行动司全体跟随司长刘启瑞离开地底城市后，治安工作由内务司接手。内务部部长孙晓明表情难看：“怎么特别行动司在的时候没事，他们刚走就出事？内务司都是一群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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