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深深吸烟，再把快燃尽的烟头弹到脚下，用鞋底踩灭。刘启瑞敲敲车窗，吩咐道：“小刘，给那家伙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张坤拉拉他衣袖：“不用了，她来了。”

  两人一起转头，一辆红色老旧小车从城外开来，停在几米外。一名矮胖年轻女子推开车门，一边下车一边冲他们挥手，声音沙哑大声道歉：“两位领导，不好意思路上车坏了，实在对不起来晚了。”

  短发女子身高一米五出头，满是雀斑的脸上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颇有几分精明。她连走带跑来到两人面前，伸手道：“两位领导，我叫张玲，是黑山镇外围E级情报员。”

  张坤伸过手与她握了握：“我是外勤一组张坤，这位是二组组长刘启瑞。”

  刘启瑞打断他们寒暄，直接转身上车，抛下一句：“那谁，开车带路。”

  张坤微笑道：“抓紧时间吧，小张。”

  张玲讨好地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小车，发动引擎，带着两辆商务车往坠龙地点驶去。

  林铎越抱着一个脸盆大的锅来到客厅，给三人一猫分着面条。锅盖一开，浓郁香味就弥漫整个房间，橘猫舔了舔舌头，连一向平静的初都忍不住抿了下嘴唇。林铎越心中暗乐，却卖着关子，也不回答西瓜“哇，林总这面条为什么这么香”的问题。

  他给西瓜盛一小碗，为自己和橘猫各盛一大碗，看了看李茂林，放弃了直接把锅端给初的念头，而是转身回厨房，拿出一个平时洗菜的盆，盛了半盆放在她桌前。

  面条色泽金黄，口感有些弹牙，咬破外皮后则有爆汁感，无法形容的鲜香在舌尖绽放，西瓜一口气吸完面条，跳到桌旁给自己又捞了一碗，嘴里还念叨着“林总，不能这么偏心啊，我的碗怎么这么小”。

  等到大家都吃完面条，林铎越才给一脸惬意靠在椅背，为摊在沙发的两女介绍：“这道面条，表面是面条，实际上，是特殊面条。”他挠了挠头接着道：“我把十三只母鸡码好料，用烤箱烘干水分，把香味封进鸡肉里，再把被烤酥脆的整鸡用破壁机磨成粉，最后加面粉和一起，微油轻炸再入锅煮熟。”

  西瓜原本想着学会了做给儿子吃，一听这么复杂，立刻选择放弃，眼珠一转暗骂自己笨蛋，下次带上儿子来林总这里蹭吃就好。

  初意犹未尽，人界果然还是有好东西的，这道菜的做法自己在修罗界可没听说过。修罗界做菜，不是烧烤就是一锅乱炖，只有大家族才会略微讲究一点，但那也不过是对烧烤火候，炖肉食材肥瘦有些分别罢了。

  更何况自己一直跟着父母东躲西藏，在吃这方面，就更没研究了，幸好自己对烤肉还是有些天赋，她暗自庆幸。

  张玲开车绕上小道，沿着盘山小路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坠龙地点。三辆车停在峭壁边，张玲指着山谷对张坤和刘启瑞道：“坠落地点就在下面，车没法开下去。”

  张坤四下打量片刻，略带深意问：“那就是说，龙掉下去后还没人见到过？”

  张玲点头道：“峡谷下面没有路，四面都是峭壁，就连本地人都没下去过。”

  刘启瑞对行动员扬首示意，他们立刻开始从车里搬出绳索，开始安装锚固点。

  峡谷极深，站在路边只能看清几百米，视线再往下就被里面升腾的瘴气和水雾遮挡。行动组花了近两个小时才沿途设置好安全点，把安全绳垂到谷底。

  刘启瑞抓起安全绳就往身上套，张坤一把拉住他，对张玲道：“小张，你是本地人，还是你带路吧。”

  张玲脸色有些发白：“领导，我只是情报员不是行动员啊。”

  刘启瑞也看出一些端倪，冷哼一声：“小刘，替她挂好安全绳。”一名年轻行动员动作迅速地把胸式安全带给她穿上。

  张玲眼见如此，也不再拒绝，带头慢慢攀下山谷。张坤跟刘启瑞对视一眼，安排下属跟上张玲。

  待下去六名行动员后，两位组长也各自套上安全带跟在后面慢慢攀下。山谷陡峭，怪石嶙峋，下到一半，便有探出山壁的老树枝杈断裂，露出森森茬口。

  循着设好的安全绳索下到谷底，提前到位的行动员已经拔出枪在原地警戒。张玲见两人落地，问道：“两位领导，我们现在怎么做？”

  张坤微笑问道：“小张，根据你的判断，坠龙应该在哪个方向？”张玲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带头往东北向行去。

  谷底杂草丛生，蚊虫乱舞，几人戴着简便空气过滤器，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有些松软的土地。张坤跟在张玲身边一边拨开杂草一边随意问：“小张，加入安全局多久了？”

  张玲笑道：“有三年了，领导。”

  张坤笑容和善：“别叫领导，都是一个系统，叫我坤哥就行。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叫张组长也行。”

  张玲从土里用力拔出鞋，站在原地有些气喘：“好的，张组长。”

  刘启瑞走过来问道：“方向没错吗？这山谷这么大？走了半小时还没到？”

  张玲一拍额头，懊恼道：“对不起对不起，两位领导，是我想岔了，我们走错了。”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吭声，而是跟随她换方向继续前行。又过了半小时。队伍终于在一处灌木丛边停下。透过灌木，可以看到十几米外有个巨大黑影一动不动趴在草丛中。

  几人立刻原地蹲下，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刘启瑞正要往灌木丛里走去，张坤拉住他轻声道：“老刘，还是让兄弟们外围观察下，看看有没有移动痕迹，确定到底是生是死再说。”

  刘启瑞点点头，几人分散开，兜了个大圈悄悄围向黑影。十分钟后，众人会合在一起，确认外围没有异常痕迹，张坤这才带头往黑影靠近。

  牛脸，羚角，蛇身，四爪，体长约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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