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凤凰山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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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家家主凤紫藤吩咐妻子若月及长子凤尚山好好招待萧遥况,觉得因为自己在,引得小况拘谨,借故去忙了。
若月是在凤紫藤修完半仙之体后,才与之结的亲。她对修仙没有兴趣,自己也不带灵根,十六岁嫁到凤家,前后有了一儿一女。如今大儿子比小况大三岁,女儿比小况三岁。
她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保养得当,看起来还是很年轻。萧遥况生下来就未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听爹爹说母亲体弱,生下他后,养到一岁就撒手人寰了。
以前山上的大姨大妈们虽对自己有些照顾,却没有人像凤夫人这般细致的照顾自己的起居事宜,萧遥况觉得心中一暖,有些感动。
若月姨详细给萧遥况讲了讲凤府的大情小况,凤家在凤凰山和凤凰县各建了一处宅院。山下的宅子主要住着为凤家打工的家丁们和一些无依无靠的孤儿。
凤凰山这处为主,从山下看凤府犹如凸字形。凸的上部分就是凤紫藤妻子孩子家仆的住所,凸字的右边是议会厅和祠堂,县里或百姓有何事都在去那商量。左边就是师兄弟的住所,目前在凤家学艺的有三十人左右,也不算多,都是县里人,凤家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专业的修仙派,所以只对凤凰县有灵性的小孩加以指导,都不算正式拜师,管理上也不像其他门派那么严格,也没有一定之规,现在他们还没有统一的服饰。凤紫藤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太过硬了,才在修仙派有很高地位。
大概交代了生活上的事情,离晚饭还有点时间,就让凤尚山带萧遥况去各处转转,多熟悉下环境。
凤尚山是个天生自来熟,很典型的凤凰山人的长相和身材。虽然松山和凤凰山同属北方,不过松山常年下雪天气寒冷,那的人为了适应环境,天生的身材都很壮实,即使没有练习,大部分男人都有很厚的肌肉。腿长,手长。常年很少被日晒,身体也很白净。
萧遥况现在虽只有十五岁,但也在抽条的年纪了,竟然跟十八岁的凤家大少爷差不多高,所以凤尚山也没把他当小孩。凤凰山四季分明,所以凤尚山的皮肤比萧遥况黑了一些,却也长得眉清目秀,细细的丹凤眼,就是嘴稍显小了点,身子骨也比萧遥况单薄。要不是脸上一直挂着憨憨傻傻的笑,眉毛也粗旷了些,真让人觉得是个女生。
他的长相让萧遥况觉得很眼熟所以很亲切,自然好感也多了些。凤尚山对新来的这位朋友也很喜欢,听父母谈起过这个孩子的遭遇,也让他很同情,却不会表现出来,让小况察觉。
小时候,妹妹被修仙的高人带走,说她灵性很高是奇才。换成正常男孩子,自己没被选中,输给了妹妹,一定气的跳脚,心里肯定也会有根刺。不过他凤尚山完全没有,他自知自己灵性低,而且他性情乐天,在意及时行乐,让他违背天性去苦苦修炼,他真心觉得那属于白活一场。
不过,他也会和其他孩子一样也跟着父亲学习,循规蹈矩地一步步练功,额外自己还拜了位名师学正经拳脚功夫,为将来能有能力保卫好凤家和凤凰县百姓。
萧遥况刚到此处,虽然灭族之仇一直压在心头,不过和凤尚山这样乐天善言的人在一起,似乎心情也好了很多。两人很快熟悉起来,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多时就到了和凤家家主一起用晚饭的时间。
饭桌上凤尚山和若月姨不停给萧遥况布菜,萧遥况这次饭吃的一点不拘谨,看起来像一家人。
吃过饭后,凤紫藤单独和萧遥况去了书房,说了下接下来一年的打算,得到萧遥况的认可后,指了一个家仆给他,吩咐他先去歇歇,这两天再熟悉熟悉凤凰镇,五日后开始指导他。
萧遥况在凤家住的很好,他心中对凤紫藤和若月姨充满感激。没开始练功的这几日,凤尚山带他在山里镇里玩个痛快。萧遥况看得出来凤凰镇的人对凤家是又敬又爱,想想以前在松山,百姓却把萧默越当自己兄弟,少了份敬意,不过感情更厚实。
每每想到这心里还是有些刺痛,想念父亲和师叔师兄弟们。好在总是被凤尚山的笑话打断思绪,这人真是个活宝啊。
凤凰镇可真热闹,松山和附近可没那么长的闹市。卖什么的都有,对土包子萧遥况来说,一双眼睛完全不够看啊,东摸摸西蹭蹭的,惹得凤尚山心里闷笑。
在路过一饰品摊位时,就逗他,“小况,听母亲说你有个未婚妻,不如买个簪子,作个定情信物?”
说完,看见小况神情一顿,忽知自己说错话了。小况是在去参加未婚妻生日期间,家中有难,现在提起未婚妻着实不合适。
不过很快萧遥况就真开始挑东西了,“小山哥说的对,萝铃妹妹曾照顾我好几日,我买个东西聊表感谢之意也无不妥。”
凤尚山默默在心里踹了自己几脚,庆幸气氛没有太尴尬。却看小况迅速挑了一双樱桃样的耳坠,红红的倒是符合小朋友的喜好。但却未离开那摊位,一种纠结的样子继续挑选着。凤尚山也不敢多言,屏住呼吸,降低自己存在感等着他选。感觉一个世纪那么长,小况终于选了一条玉坠,粉色的兔子图案,用红绳拴着。付了钱两人离开了。
来到凤家第三日,该是蓝云看他的日子了,早早洗漱后,萧遥况开心地等着。把准备给蓝云的兔子项坠攥在手里来回摸索。
等了一个时辰,忽然想到蓝云怎么进凤家,又怎么知道自己住哪。自己真是越来越傻缺,又穿上外衣准备去大门口等。
这时,门被人轻叩两声。萧遥况穿戴好去开门,发现竟然是蓝云,很惊喜。还没咧开嘴笑,就被蓝云使劲推进门里,又给他做了噤声的手势,马上回身把门关上。
蓝云匆匆忙忙拉着萧遥况往床上去,上了床又迅速拉下床帷,动作一气呵成。看得萧遥况一愣愣的。心想怎么现在蓝云干坏事比自己还专业了呢,这几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蓝云显得微微有些紧张,萧遥况看她额头上有些微汗,替她擦擦,小声安抚蓝云。
之后把最近的生活说了下,特别提了凤家对他的照顾,说自己最近心情也变得好些了。
“小云,凤家家主对我很好,是个明理的大好人,我觉得要不就把你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他,你也不用一人在外替我奔波了,现在我就你一个师妹了,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蓝云看着小况的期待的眼神,蹙了下眉,顿了一下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拒绝了。
“我知道凤家主是好人,但是其他人呢?他知道了,总会通知别的家主不是。到时候我会成为目标,分散了大家追查的注意力,而且有可能限制我的自由,我也不好暗自查证什么呀。”
蓝云说话声音有点颤,萧遥况以为她在害怕别人的怀疑,赶紧安慰她。
“好的好的,我不说,不过你这样一个人在外吃苦,我却在这好吃好喝,我心里难受。而且去昆仑山占卜,说了十年才可找到那仇家,你不需再为此事辛苦。”
蓝云摇摇头,“你别这么想,我并未吃什么苦。这几日我都住在蓝方家,蓝方这次参加了镇上秋考,还得了第一名呢。今年就可以去都城考试了,高中了他就能做文官了哦。”
萧遥况听到也觉得替他高兴。“蓝方的母亲就是我的大姨要陪他去考试,从松山到都城要一个半月的路程,途径十三个县城,我是这样打算,我可以陪着他们上路又能保护他们又能沿途打探些消息。本来我放心不下你,不过看你在这无甚烦心事,所以…”
蓝云其实就是找了个借口,蓝方他们本不是真亲戚,无需她陪伴,但是让她每三日来到自己家不见父母哥哥,还不能被人发现,她感觉自己做不到。
尤其上次和父亲差点就见面了,看见父亲对自己的思念,心中愧疚的不能自已。这两日和书非香商议,能否避开凤家。书非香虽有迟疑,但对着凤尚云被泪水噙满的眼睛,也不忍逼迫。说自己会三不五时亲自去照看他,这段时间正好让凤尚云留在昆仑山,徒有这么多年师徒名份,自己还没有好好教授这个孩子本事呢,好好补补课吧。
萧遥况脸色有点差,虽说蓝云说的很有道理,自己也想亲自多去几个地方打探,十年真的是太久了。
可是首先舍不得的是蓝云离开自己太久,其次一路上和姨母蓝方一起,又不能御剑,风餐露宿肯定很苦。不过又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自己没有亲人,不过蓝云有,她说要保护姨母和蓝方,也是应该的。蓝云看着萧遥况脸上丰富多彩纠结的表情,心虚的不行。
其实开始自己是真真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同时也觉得自己这几年的生活只是为了他能过得好,心里总会不爽。不过书非香师父说修仙是为了成大道,是为了人间太平。
如果萧遥况入魔一定会带来天地浩劫,自己作为未来的仙人,一定要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小小的凤尚云被洗脑的很彻底啊。
加上相处起来,萧遥况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对她也是实实在在的像兄弟一样的照顾,凤尚云也早已把他当好朋友。这次他又逢如此大难,凤尚云心里也和他一样难过,那些人也是她的兄弟们,替他们报仇也是当仁不让的。她也需多学点本事。现在她对他又关心又担心,尤其是上次发现的那道黑影,总是让她挂心。
“你去吧,不过不要太费心去打听,还是保护好自己最重要,也别落下修行。我在这也会好好学好本事,不过你要应我,最迟三个月要让我看到你,好吗?”
凤尚云暗自松了口气,点点头。
“那你今日多待会,我们促膝长谈可好?我把这几日的见闻和你聊聊,尤其是听小山说他们祖上凤飞翱的事迹、真像话本里的才有的故事。”两人靠着床上的墙,聊开了。吹了灯,萧遥况没看到小云听见他要说凤飞翱的故事。脸上轻微的抽抽,这位祖上啊,是凤家一直以来的不解之谜。
话说当邱家兄弟离开凤凰镇后,凤飞翱有空就开始练习邱路香的笔记,因为很详尽,也提到避免的误区,所以凤飞翱修练的很顺利。
到了凤飞翱二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对修仙有些入门了,开始有些沉迷。不过家中生意也得日日照看,他觉得每日时间都不够用,除了必要生意处理他都在房中修炼。这可让母上大人对他非常不满意,二十五还未成亲,想急死老娘我吗?
结果就是日日早午晚饭时,催婚,催婚,催婚。凤飞翱压力山大,又躲不开,发现有门法术叫避音法术,可以屏蔽声音,也许压力既是动力,他三日就练成了。以后对着母上大人的催婚魔音,也可以好好的吃饭,不伤胃了。
凤飞翱还有别的苦闷,觉得事情太多,如果能有几个帮手帮自己一起做事,那就好了。
不过别人他也太放心,突然他想到可不可以用法术再造一个自己?有了这个想法他就迫不及待的给邱路香写了封信,询问是否有这种法术?过了半个月,他收到了一面镜子,和一封信。
信上只是提到镜子的使用方法,原来这面镜子可不普通,叫做连影镜。也是昆仑山独有的秘器,用的是昆仑山上的矿石加入大量的灵力炼制的,分一阴一阳两面为一套。一般是给下山历练的弟子们随身携带,便于联系。
使用法子也很简单,使用者对其中一面镜子注入灵力,另一面就会发出紫色光提示,当它再接受了另一股灵力,两边便可通话视频了。
凤飞翱马上使用了起来,很快邱路香也接受了聊天。他们谈论了很久凤飞翱的想法,说目前并无此方法,仙人最厉害的也只能控制多位凡人执行统一口令。而此法不到万不得已,也万万不可用,也算禁术,不过邱路香倒是很鼓励凤飞翱去尝试研究下。
凤飞翱听完继续苦恼,服侍他的下人看他唉声叹气一天天,神烦有木有。于是开口询问了自己主子有何难处,可与之分忧,尽显自己的尽忠职守。凤飞翱有病乱投医,就把事情和下人说了下,自己日夜奔波,要是多些分身出来,该有多好。
那下人暗暗白眼了自家主子,提了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家主啊,赶紧成亲生子,现在培养,您就可以早日退休哦。”
凤飞翱觉得这位下人太机智了,立马着手执行,一下子娶了两位妻子,两位妻子又三年为他生了四个儿子,好不热闹。儿子们会说话开始就被他带在身边,陪他处理家族生意。
又过了十几年,忽然有一日,凤飞翱失去了神志,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像个木偶似的。
母上大人很忧心,找了好多名医也没能查出来原因。好在那时候大儿子凤才遇已经十五岁,并且从五岁起就被迫替父亲管理账簿,接手家族生意倒是不难。
二弟和三弟也随父亲修习了仙法,老四则具有一个好舌头,把凤家酒楼经营的有声有色。虽然凤飞翱神志不全,凤家倒是没有大乱。请来的道士们都说他像被人勾了魂魄,需找到了才能好起来,所以三不五时的就来府上招魂。
虽然凤府的人大都不相信这种作法,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也算给母上大人一个慰籍。等到母上大人八十六岁仙逝前几日,凤飞翱突然神志清明起来,一直陪着老太太,又守了三年孝,把家族生意好好的分配后,又人间蒸发了。
那时候有谣传,凤飞翱的魂是被狐狸精勾走了,后来看他思念母亲,才放他回来见最后一面,见完后连人都一起带走了。都怪我们的家主太优秀太美貌,百姓们意淫着。
之所以有这样的传言,是因为回魂后的家主除了陪着母亲大人,对两位妻子却极少关照,更因为回魂后,身边多出来一个长相貌美的女仆,后来也随着凤飞翱一起不知去向。
而且凤家人都知道,凤飞翱走之前还指导了老二老三的修行。并教授了他自创了的法术,枫叶锁,这也成为凤家沿用至今的独门绝技。儿子们也询问了凤飞翱如何神志清明的,是否真如道人所说魂被勾走了,他却缄口不提。更因为他失去神志那么久还能创新的法术,更觉得不可思议。
说完了这些,都深夜了。两人以前作息很规律,现在都有些困了。不过又都舍不得提分开,强打精神继续聊着。到了丑时,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凤尚云说了要给萧遥况唱歌,让他睡吧。
萧遥况看夜色那么深,不许小云走夜路离开,让小云在床上睡,自己在地上打个铺盖。之后凤尚云嘴里轻哼了平时唱给萧遥况的歌,没想到他平时听多了也能跟着哼唱。
风尚云见此,就嘱咐他如若心情烦闷时,可多哼哼这首歌。“好的,哼着歌就觉得你还陪在我身边。”
凤尚云觉得心像漏了一拍,心里怪怪的,也有点舍不得师兄。突然,萧遥况坐起来,吓了凤尚云一跳。
就看见萧遥况去翻脱下来的外衣,从外衣口袋里取出来一个吊坠。“你的生辰快到了,我给你买了这个。”说完站起来不由分说地给凤尚云戴上。
“你十二岁了,是个重要的生辰,不过我现在没什么钱,给不了你好的,这个你先带着,等我有了钱,给你买个金兔子,可好?”
两朵红晕挂在凤尚云脸上,每年萧遥况都记得她生辰,也送她礼物,不过全部都是吃的,有能增重的丹药,能增重的羊腿,能增重的云形地瓜饼…
这样能一直保存的礼物,还是第一次。玉兔坠子刚搭上凤尚云皮肤,有点冰凉,很快就吸收她身上的温度,之后变得比身体还温暖,就如同凤尚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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