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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你说的在理,是这个意思?


第四百零一章

新平长公主强撑着下了城楼就晕了过去,至今卧床不起。

这几日宁培安守在床侧,几乎寸步不离,熬的白头发都多出不少。

慧贵妃管理着后宫,却管不了前朝。

易太师本来还想出面,结果在城楼上吹了风后,回家直接病倒了。他年事已高,病情来势汹汹,易家上上下下都怕他紧赶着追随乾文帝而去。

六部尚书等元老,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低于五十五岁的。

如今能站出来主事的,算来算去,只有一个唐文风。

没有储君,未立新帝,所有的事都堆到了他手上。这段日子以来,他一天能连续睡上两个时辰都算幸福。

“大人,你去歇会儿吧,估计没什么事了。”王柯看他眼底青黑,忍不住劝道。

唐文风也实在是有些困,脑子反应都慢了。

闻言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好,有什么事记得叫醒我。”

哪知道他刚躺下,就听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大人呢?”

外间响起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刚刚才把他劝去躺下,出什么事了吗?”

“大皇子联合诸多官员,提出立新帝,稳固朝纲。还说大乾从未有臣子监国,质疑大人把持朝政,是不是准备当摄政大臣。秦大人他们现在正拦在前头,不知道还能拦多久,总之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

“放屁!大人要真想摄政,哪还用强撑着身体在这处理这堆破事?直接立三皇子为帝不就好了。”王柯大怒。

他们大人可是皇上在时亲自指定的三皇子太傅。云嫔娘娘不顶事,娘家更是入不了眼的小氏族。到时候想要坐稳这个位置,三皇子这个幼帝还能不依靠太傅?

光明正大的摄政机会不要,还非得搞那些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大人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严肃叹气:“那些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二皇子志不在此,三皇子更是牙都没长齐的奶娃娃。

大皇子虽然被废,但好歹曾为储君,且犯下那等滔天大罪也仅仅只是被乾文帝贬去看守皇陵。

此前种种,让大多文武百官将宝押在了大皇子的身上。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趁此机会博一个从龙之功,享一世荣华,荫庇子孙后代。

“他们现在聚在哪儿?”唐文风从里间走出来,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严肃道:“就在承天殿。”

唐文风:“让方相儒带领禁军将承天殿围了,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是!”严肃掉头就走,赶着找这位禁军统领去。

“公公,劳您走一趟,去贵妃娘娘那儿知会一声,让尚服局的给二殿下量下尺寸,赶制冕服。”

四喜诶了一声,转身出门后,想起来乾文帝生前的吩咐,调转步子去了他的寝殿。

唐文风正要从偏殿前往承天殿,还未走出园子,就见四喜颠着一把老骨头小跑而来。

“唐大人留步!”

四喜喘了喘气,俯身,双手捧着的木盒高举过头顶:“唐大人,这是皇上年前交与奴才的,亲口交代等他走后,让奴才交给你。”

唐文风撩起袍子跪下,双手接过。

王柯将他扶起来,好奇地看着木盒,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唐文风拨开卡扣,将木盒打开,待看清里面放了什么后,心头剧震。

王柯更是看得眼皮子直跳。若非皇上驾崩前亲口说过可惜大人不是他老人家的儿子,他真的会以为自家大人是皇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唐文风打开那个四四方方用金丝楠木做的盒子,不出意外的看见了那枚熟悉的玉玺。

想当初,这枚玉玺还是他亲手从潘瞎子的手中拿到的。

唐文风将木盒交给王柯,他则拿起里面那一卷圣旨。

四喜道:“这是传位圣旨,皇上落了款,也盖了印的。”

唐文风将圣旨展开,果然看见了左下角的落款与玉印。

四喜看了看四周,见禁卫军离得不近,压低声音对他说道:“皇上还交代了一件事。”

唐文风收好圣旨放回木盒:“公公请说。”

四喜轻声道:“若是云妃娘娘那边不安分,便去母留子。”

唐文风点点头:“多谢公公。”有了这两样东西,崔锦就是再挣扎,也翻不了天去。

四喜摆摆手:“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

承天殿内,还在争吵的官员们突然听见整齐有序的脚步声,随后便看见方相儒面无表情带着人进来,一挥手,禁军将整个大殿的所有出入口把守,厚重的殿门也被重重关上。

“这......方统领,你这是何意?”秦准傻了眼。

方相儒冷声道:“下官是按照尚书令的吩咐行事,若是有什么疑惑,自行去询问尚书令即可。”

本来还和倒戈崔锦的官员吵得面红脖子粗的秦准默默掸了掸左右的袖子,抱着笏板退到了后面,变得一派心平气和。他没有疑惑,一点儿也没有。

和他一起的关平升等人也都眨眼间一改方才气势汹汹,舌战群儒的架势,变得温和无害。

崔锦眯眼看方相儒:“你身为禁军统领,理应只听从皇上的吩咐。如今却被唐文风使唤,难不成是想造反吗?”

被他扣上一顶大帽子,方相儒脸色也没变一下。语气依旧平平板板:“臣只是按照圣上的口谕行事罢了,大殿下多虑了。”

听见他这话,崔锦脸色更不好了。

什么叫按照圣上的口谕行事?也就是说,他父皇还在世时,就已经想到了今时今日,替唐文风铺好了后路?

他满心不甘地开口道:“这不过是你的一己之言,有何凭证?”

方相儒道:“四喜公公当时也在场。”

“四喜?”崔锦不屑地笑了笑,“他平素与唐文风的关系甚好,他的话又如何能做为凭证?”

方相儒皱眉。他不善口舌,今日所说的话已经够多,实在是不想再应付大皇子的不依不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你说的在理,是这个意思?”

唐文风手中握着圣旨从后面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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