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年，夏粮暂时补充的缺口逐渐开始扩大，49城粮食出现了供应紧张的局面。为此粮食定量一度出现成人二十一斤、儿童八斤、少儿六斤的紧急状态。

  粮食市场的寒意传导到各个阶层，一时间倒买倒卖、偷盗、抢劫等恶性事件层出不穷。除奸小组在抓捕敌特的任务以外也肩负起了一定的维护治安的责任。

  “金三爷，上边发话了，你这囤货太多，倒买倒卖太频繁，早晚会被盯上，到时候上面来拿人兄弟我可就不好办了。”

  “诶！多谢兄弟提醒了，我这就告诉手下人最近粮食、粮票之类的暂时就不在明面上搞了！”

  “嗯！不过你晚上不能搞，早上的鸽子市儿我还没收到消息。”

  “哎呦！多谢兄弟了！我代底下人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有这么严重吗？”

  “您是吃公家饭的，自然不知道我手底下这些人怎么活。我们这些人都是手停口停的，一天没活儿干都得饿肚子！还有家人的，那都在床上躺着等这口饭吊着命呢！”

  “原来如此！”

  “那个，兄弟下回能不能带点粮食来？我保证市价的五倍收！”

  “五倍你还有的赚？”

  “嘿嘿，兄弟我也给你交个底，碰上那些快饿死的，十倍价的粮食都有人要！”

  “得，当我没问！”

  “咱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买卖，就走个量，挣不了太多的。”

  许大茂一白眼，真想说我信你个鬼！

  回到南锣鼓巷，一个佝偻的老头靠着墙等许大茂回来。

  “怎么了这是？鼎鼎大名的鬼手李也来要饭了？”

  “咳！咳咳..”

  老头抽着旱烟被许大茂一激给呛着了。

  “你小子就是嘴上不饶人！什么叫要饭？我那是最近周转不开了！”

  “行，随便你怎么说！找我干嘛？”

  “我们家就那点粮票还不够塞牙缝的，这不想着你神通广大，能帮我找找吗？”

  “鬼市有卖的啊，一斤本地粮票两块钱也能买的到了，你随便一出手那不是随便买吗？”

  “咳咳，这个，我去不太方便！”

  “哦？我知道了，你个老小子专门做赝品去坑那些鬼市的人，被发现了就换一家，现在整个49城的鬼市怕是没一家没有被你坑过的了？所以你不敢亲自去换，但是让别人去你又怕被人直接拿走，毕竟你年老体弱的也跑不过人家，我说的对吗？”

  “咳！咳咳咳...”

  老头又给呛住了，好一阵咳嗽。

  “行啦，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快走投无路了才找的我，你也知道你那点手艺还入的了我的法眼，所以厚着脸皮找我来了。等着，我有东西给你修补。”

  老头果然不咳嗽了，一脸希冀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进了屋子，拿一个破烂袋子，把系统里面的压缩饼干放了几袋，拿出鬼市收的半儿拉乾隆碧玺。

  “袋子里面是是压缩饼干，烧一碗热水，掰下来一块儿扔进去，化开就是一碗粥，不够的话加麦乳精或者奶粉。”

  “哎呦呦，还吃麦乳精呢？我就说我没找错人！说吧，让我干啥？”

  “我这有一块半儿拉的玉玺你看怎么给补上！”

  老头子拿起来玉玺翻过来看，

  “古稀！后面应该是天子之宝！御用的碧玺，可惜了，坏成这样！”

  “有问题吗？”

  “我要回去找找，我那原石的品质赶不上这个啊！”

  “不行就把这些一块交给你徒弟，他没准有办法！”

  “嗯！确实啊，本来我还恨着你把我收山弟子给点了。不过你给我找的这新徒弟真是个宝贝！他修复的东西有时候我都看不出来，那跟真品无异啊！”

  “行了，别感叹了，再晚点回去你家里人都该饿的咽气了！”

  “好，等我几天！”

  老头用拐棍一撑直接站起来了，哪还有刚才那副病秧子的模样。

  “嘿嘿，连我都是假装的，你个神眼枭终归有个打眼的时候！”

  “你就算不装我也会给你的，神通广大的你都找到我了，你的情况不用想已经不能再坏了！”

  “哎！还是被你看透了！我那个小孙子前几天夭折了，我要是没办法，我绝不会拉下老脸来求你！我那一大家子人啊！”

  “别在这嚎了，大晚上的多烦人啊，赶紧走吧！”

  老头子步伐飞快，时不时用袖子擦一下眼泪，一刻不停地往家里赶。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来到附近的鸽子市，全是生面孔，他也没必要捂着脸。

  “兄弟，要粮食不？”

  一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老汉把怀里的一个小布袋漏出一个口，里面是发黄的面粉。

  “哪有换票的？”

  “跟我来！”

  许大茂跟着老汉来到了旁边一个小院儿里。

  “胖虎，来客人了！”

  “带他进来吧！”

  院子里一个大胖子正在喝豆汁儿吃早饭。

  “您这个早饭吃的够早的！”

  “我这体格子，少吃一顿都饿的不行，昨晚上就没吃饭。”

  “有没有羊肉票？”

  “呦呵？你是第一个来我这要肉票的！粮食够吃了？”

  “粮食我有别的办法。”

  “成，把羊肉票都给拿上来！”

  “都说这个鸽子市肉票齐全，看来人家所言不虚啊！”

  “那是，我这附近的胡同搁过去那都是王爷贝勒住的，多少有点家底儿。”

  “羊肉票怎么个价位啊？”

  “你是要买还是要卖？”

  “买，也换”

  “一块钱二两羊肉票。二两羊肉票换四两粮食票，或者半斤粮食票换二两羊肉票”

  “系统爸爸，你的兑换比例是什么？”

  “一点坏水儿值换半斤羊肉、两斤白面、三斤半玉米面或者五斤棒子面。”

  “我还有多少点？”

  “不到三百”

  “那我还是花钱吧！”

  许大茂开始盘算自己还有多少钱

  “想好了没有？”

  “好了，给我来二十斤羊肉票。”

  “多少？二十斤？”

  “怎么了不够啊？”

  “赶紧数数！”

  “头儿，这里一共十二斤羊肉票”

  “兄弟，不好意思，羊肉就这么多了，下一次来一定多一点！要不我拿猪肉票给你补上？”

  “你家去吃东来顺要猪肉票啊？”

  “咳咳！我的错，来给这位兄弟装上！那个，兄弟有粮票吗？给钱也可以，最好还是粮票！”

  “本地的没有了，全国粮票怎么算的？”

  “哎呦，那个可是好东西，这样吧，兄弟给我二十五斤全国粮票就行！”

  “别以为我不知道行情，一斤全国粮票黑市都要三块钱了！”

  “嘿嘿，那十八斤？”

  “我就十五斤！”

  “再添五块钱！”

  “成交！”

  许大茂拿着十二斤羊肉票走了。

  “我们四个也就吃两顿的量！”

  许大茂才走没一会儿，关老爷子就来买东西了。

  “给我拿二两羊肉票。”

  “没了，刚让人包圆了！”

  “谁啊？他买了多少？”

  “不认识，要了十二斤。”

  “十二斤？他吃的了吗？”

  “他说去东来顺的。”

  “嘿！我就不信了！我也要去呢！”

  关老爷子气冲冲回了家，

  “爸，羊肉票买了吗？”

  “没！让人给包圆了！那可是十二斤羊肉！”

  “谁啊这么能吃？”

  “我哪知道啊？”

  “得，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打牙祭，这回吹了！”

  “也不是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当天下午，关老爷子自个儿去了东来顺门口蹲着，他就好奇这什么人来吃能点十二斤羊肉。

  “掌柜的，今天有羊肉吗？”

  “有，您有票吗？”

  “还要票？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

  “打元旦开始就要了，没票啊我们也没法儿卖您！”

  “那我来碗羊杂汤行吧？”

  “下水也要票了！”

  “呵！那我不吃了！”

  关老爷子在旁边蹲着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看到来回几家人都是到了门口就回去了。不甘心的他等过了饭点也没看到有大主顾来吃饭，之后也是是怏怏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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