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手大佛爷回去之后，确实找到了他父亲遗留下来的汝窑天青三足奁。不过这是个残器，为了让神眼枭能帮忙，他也是花大价钱找了很多扒散头儿的行家里手，在经过反复修复和推敲之后终于拿出一个谁也看不出来修复过的残器来。

  后来鬼手李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消息，竟然亲自做出来一个完美复刻的汝窑天青三足奁，然后无意间被断手大佛爷得知，他出高价购买之后把两个放一起对比，几乎是难辨真假。为了保险，断手大佛爷决定把两个一块拿过去交给神眼枭。

  “枭爷，我爹其实留下一对儿，我打算都给你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个假的，一个残器，你就这诚意？”

  “啊？怎么可能？”

  “鬼手李你在这有眼线吧？回去告诉你主子，假的就是假的一眼假，做的再好也是现代的赝品，上不了台面的臭老鼠，就该人人喊打！”

  “大茂兄弟，你这一眼就看出来了？三爷我根本看不出来啊！”

  “他这手段已经是登峰造极了，一般人真看不出来。”

  “这个枭爷，我也没存心来骗您。不瞒您说，我这三足奁我爹偷过来的时候就是个残器，他出去也不敢拿出来怕人笑话。我这找了不少人修复就怕您认出来是个残器，我给您跪下了，您就帮帮我吧！”

  “跪下这道没必要，念你诚心认错的份儿上，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您说，只要能对付贾东升，我都认了！”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想对付他除了报仇，就是恨他把你西城佛爷帮打散了。我说从今儿个起你回去西城把你的手下再聚起来，我保证他不再过去对付你。”

  “真的？您没骗我？”

  “当然，我神眼枭说话算话。”

  “我能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吗？”

  “他现在在我手底下做事。换句话说他的命在我手里。”

  “恩人啊！请受我一拜！”

  “还有啊，贾东升现在给我做事，之前你们俩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以后不许再来东城寻仇。”

  “我对天发誓，绝不会再寻仇贾东升！”

  “行了，我走了！”

  许大茂拿上东西离开长街鬼市，左转右转回到南锣鼓巷。一个小老头坐在一个台阶之上抽着旱烟。

  “正主来了？”

  “我就是好奇，我亲自出手你一眼都能看出来？”

  “那是，你做的东西总有一种莫名的贼光，力争把所有瑕疵都补上，这个三足奁怕是你做了几十个里面最满意的一个！”

  “哎，这是我最得意的地方，反而成了我最大的破绽！你师父是谁？让我也死个明白！”

  “无师自通！”

  “好一个无师自通！我老了，这手艺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我不想在我手里断了传承。”

  “别跟我说，我没兴趣学。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小子，他绝对会对你的手艺感兴趣。”

  “哦？他是谁？”

  “你去回收站找一个叫赵家平的，他也住这条巷子。他有个爱好是收集古玩碎片，他看见那些东西比看见亲爹亲娘都亲！”

  “哦？他要是真成了我的传人，你功德无量！说吧，你要多少钱！”

  “不要钱，关键时候，我要你出手三次！”

  “哎呦，真新鲜，神眼枭居然有用得到我手艺的时候！”

  “回见！”

  话说自从一大爷易中海下去之后，二大爷刘海中每天都喜欢站在门口隔着窗户发呆，连打孩子的时间都少了。

  “光齐啊，你们粮食站每天卖粮食忙吗？”

  刘光齐正在吃饭，这个问题不知道从哪飘来的让他一时间有点难以回答。

  “还挺忙的，有时候人多都站不住脚。”

  “那你们领导没想着分担一下压力？”

  “压力？”

  “就是把卖粮食分到手底下人那去卖？”

  “粮食都统购统销了，谁还这么干啊？”

  “别人都不干你可以这么干啊！你去跟领导说你自己扛粮食回家卖，最后粮票和钱一分不少的给送回去！”

  “为啥要这么干？”

  “那自有你的道理啊！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每天粮食站称重买入卖出的已经够累了，我干嘛回家还要干活啊？”

  “你还小你不懂！这叫主动承担责任，时间长了，领导能不对你感恩戴德吗？”

  “粮食都不够卖的，半个月就要调运一次，我就是想拿回来也得有的拿啊！”

  “你想办法啊！”

  “我有什么办法？”

  “你看我给你想办法，把院子里面每个人要买的粮食都算上，咱们一口气都给他买回来，然后每家都会来咱家买，这叫龙气汇聚，久而久之，咱们就是这附近的领导了！”

  “那您教教我吧，我也学学！”

  “你瞅着！我这就给你演示！”

  刘海中出门挨家挨户问人家平时买多少粮食，然后拿个本子记下。

  “许大茂开门！”

  “干啥啊，他二大爷？”

  “你平时买多少粮食？”

  “我不买粮食，都在外面吃！”

  “嘿，你支持一下院里的工作吗！”

  “什么工作？”

  “买粮食！”

  “然后呢？”

  “然后我给买过来，你再从我这买！”

  “我为什么要在你这里买？便宜吗？”

  “不便宜啊！”

  “质量更好吗？”

  “一样的啊！”

  “那我干嘛呢！”

  “嘿，你不懂！这是为了大伙儿的福利！”

  “嗯？你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你平进平出就不赖了，你还想挣钱？你这不是缘木求鱼吗？”

  “跟木头什么关系？我不爱吃鱼！”

  “得得得，我不跟你瞎咧咧了！”

  许大茂直接关门不理他了。

  ”嘿你个许大茂！敢不听你二大爷的！让我抓在手里有你好看的！”

  刘海中继续去敲门，

  “梁同志，你平常在哪买粮食啊？”

  “我不是城里户口，没有粮票买粮食！”

  “啊？这样啊！那没事了！”

  刘海中统计了一圈回到了家里，数字太多他有点算不过来。

  “光齐，你上过高中了，你来算算！”

  刘光齐没有办法，作为刘家最高学历，他当仁不让地接过来算数。

  “算好了，不信你再算一遍！”

  “你算准了就行，我去准备粮票和买粮食的钱！”

  刘海中翻箱倒柜，钱倒是还差点，就是粮票差远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光齐，咱们给钱让你们领导把粮食先给咱们行不行？粮票后面补？”

  “这我怎么开口啊？”

  “你就说咱们帮他们卖粮食！”

  “那您自个儿去说吧！”

  “光齐，别人不理解就算了，你怎么还不理解你爹我的良苦用心呢？我干这些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让你给家里争一口气吗！”

  “我怎么不给家里争口气了？粮食站我干的好好的，以后时间长的当个小头头简简单单的。”

  “那是以后，现在不还是打杂的？你要往里面进，要自个儿去抢担子挑！领导才能注意你，才会给你开后门！”

  “不用他开门，我都翻进去了..”

  “你什么意思？”

  “我跟粮食站副站长的闺女好上了！”

  “哎呦呦，瞅瞅，你这不就开窍了吗！这都快一家人了，你打声招呼就把粮食扛回来了！”

  “那也不行！要搬你去搬，我不去！”

  “你怎么就听不出好赖呢！这么大我白养你了！”

  刘光齐直接出门去了，刘海中喊了几声没有用，给了刘光天一个耳瓜子。

  “还吃呢！去把你哥找回来！”

  刘光天捂着脸，嘴里的饭也不咀嚼了，起身去找刘光齐了。四合院门口，刘光齐蹲在地上抽烟，刘光天从后面走过来。

  “给我也来一根！”

  “你才多大就抽烟？”

  “你管不着！”

  “要烟没有！自个儿要去！”

  “这家没法待了，我吃着饭还能挨打！”

  “你啊，还早着呢，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那你去哪住？”

  “粮食站！明儿个白天我回来拿我的东西走，这个家以后我不回来了！”

  “那我回去怎么说？”

  “你就说没找到我！”

  “好。”

  “你们俩啊，我说句不好听的，就不该生下来！”

  “就是，好的啥也捞不着不说，还天天挨打！”

  “光福还小，你现在出去找人带到吧，要不以后长大了就废了！”

  “谁要我一个半大小子啊？”

  “木匠、泥瓦匠，再不济就是佛爷也行，只要有口饭吃就不用看着老爹的脸色。”

  “我懂了！”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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