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偏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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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
虽然国家还没有颁布白酒限令,但有些地方政府已经开始在借机限制和打击外来白酒的销售了。这是一个用“鼻子”做生意的张平老早就嗅出来的“味道”。
从小就与酒结下不解之缘的张平,毕业后彷徨了一阵子,最终选择了自己热爱的白酒行业销售白酒,并一干多少年,积累了丰富的的销售经验。
张平的主要工作就是经常在各地转悠,通过承揽各大厂商的礼品酒业务来推广自己的白酒品牌业务。但最近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业务推动很是吃力,甚至市场业绩有点“节节败退”的迹象。
而真正令张平“倍感挫折”的却也是他最“欣赏”的自己的竞争对手---安徽某酒王。这个比自己布局要晚一年多当时在自己的“地盘”里并不为人所知的安徽白酒的“异军突起”在他看来完全是“销售政策”的成功典范啊。
做一个正常白酒销售的人都知道,其实一种白酒在一个地区销售的好坏,有时候跟白酒本身的质量、价格甚至品牌知名度这些看起来“至关重要”的因素没有太多的关系,倒不是说因为只要是国家批准和检验合格的白酒,工艺和品质上基本上“大同小异”而已。其实它的销售成败最关键的因素却是厂商们“三缄其口”的“支持力度”啊!
怎么说呢?
就拿最近令自己头疼不已的安徽某酒王来说,无论名气和口感都没办法跟自己销售的五粮液相提并论,听说安徽本地人基本上就不喝这种酒的,甚至连听都很少人听说过这种酒的,但人家的销售额硬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几个月就翻起了大浪,市场份额噌噌噌地成倍成倍地往上涨啊!不仅如此,还大有不断地“蚕食”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苦苦经营数年的“地盘”的趋势呢。
张平觉得导致自己市场一再萎缩的原因分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人家的价位比较合适大众消费,一百多元一瓶,放在市场上谁都买得起,不痛不痒的。相比之下,自己卖的五粮液的平均价格是它的好几倍,甚至十多倍的,有点让普通消费者“望而却步”,销售量自然难以做大;二是某酒王厂商舍得给经销商丰厚的回报。这个对于张平来讲,也是“最致命”的。现在买酒不是“好酒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中国的白酒除了高端的难以“模仿”外,其他的同质化竞争的成份十分普遍和严重。这就直接导致了一般的白酒,在市场很难找到“独一无二”的竞争优势。而白酒销售的渠道是控制在经销商手上的,经销商愿意花大力气“推广”的话,那么,相应的销售业绩自然要好。但是,如何让经销商卖力地去“推广”呢?这是一个摆在白酒厂商们面前的一道难题。
许多白酒的厂商过于相信自己的白酒品质或品牌的价值以及市场号召力,从而“忽略”了经销商的“推广”的关键作用,实际上就是“忽略”了经营商的核心利益。须知:经销商都是“唯利是图”的哟。所以,在张平看来,各类白酒的市场竞争,实际上就是白酒厂商对经销商的让利大小的竞争。试想:卖一瓶某酒王经销商可以赚四十块钱,但卖一瓶五粮液可能经销商只能赚二十多元钱,经销商会去“推广”哪种白酒呢?
当然这其中也排除象五粮液这样的着名厂商通过“控制”渠道利润以最低价格回馈消费者的“惠民”“初衷”。但是问题就来了,这跟经销商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会因为五粮液的品牌知名度更高、市场更好“推广”所以就选择它来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推广吗?
消费者当然对五粮液的销售“惠民”政策举双手赞成!但比较价格也是他们要考虑的重要因素啊!何况消费者与厂商中间不还隔着经销商吗?不要说五粮液的销售价格与某酒王的相差悬殊,就算两者相差无几,经销商也会首选某酒王进行市场“推广”吧!为达此目的,他们有的是办法,就算有人有心想消费五粮液的,如果他们“不愿意”或觉得“无利可图”的话,也可以在销售渠道上进行“雪藏”的啊!
关于这一点,张平不知道多少次“反馈”给公司的业务部,但都一一如“石沉大海”,根本上得不到公司方面的任何回应。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张平觉得很郁闷。
这样下去,不仅会辱没了自己的曾经屡屡获得销售冠军的“名声”,还可能直接影响自己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的生计啊。
怎么办?
哎,要不是孩子、老婆都“绑定”在这个号称酒都的宜宾,自己早就“另谋高就”而“远走高飞”了。
作为销售标杆的张平销售业绩的持续下滑,让其实虽然一向善于“察言观色”但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公司业务部的领导们突然感到“事态严重”而一个接一个地找上门来跟张平来做“思想工作”。
领导们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把本来就窝着一肚子气的张平狠狠地“教育”一番,然后还没听清张平的什么建议、意见,就“棋高一着”地象老师布置学生作业似地再次给张平这个一直的销售冠军一个目前情况下根本上无法完成的销售任务。
所以,来一个领导,张平的眼睛里就要冒一次火。
怎么办?
等领导们走后,张平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就像惩罚自己一样,头一次一个人喝闷酒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就“不省人事”了。
等张平醒过来时,一群人正围着自己,一个女人正在自己的旁边哭泣,但显然她并不是自己的老婆;一个男人被几个人拉着,但他却怒气冲天地对自己大喊大叫;更奇怪的是,一个大盖帽正严肃地站在自己的身边盘问起自己来:
“你深更半夜地跑到人家女人床上干吗?”
这是怎么回事呢?自己这是在哪里呢?
张平一个激灵摇晃着脑袋,定神一看,啊哟!糟了!自己这是躺在哪里啊?这不是人家小餐馆老板娘的房间吗?那叫喊着的男子虽然自己没见过,想想就是他的男人了。
张平觉得自己很无辜!只是走错了房,啥坏事也没干过,就像销售白酒一样,被人从销售冠军的宝座上硬生生地赶下来,自己却无能为力、百口莫辩啊!
当初自己不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弄出个老婆来了吗?现在又重蹈当年的覆辙啊?只是自己早就已婚了,而对方不一定是已婚之人但至少也是名花有主的吧?!
麻烦就这样再次缠上了本身已经焦头烂额的张平!
等到哭得泪人儿一样的自己的老婆、孩子赶到现场时,张平已经被大盖帽双手一铐扔进了警车的尾箱,并随着呜呜呜的警报声响,三两下就消失不见了。
对于张平这个曾经“酒仙”“酒圣”来说,真是“成也白酒,败也白酒”啊。
就这样,一个原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并长期把持着五粮液白酒区域销售冠军、一个顾家的好男人,突然变成了一个私闯民宅“意图不轨”的“地坯无赖”。
张平顷刻之间“三观尽毁”,一颗在白酒市场上“战无不胜”“立下赫赫战功”的心也一下子跌入了地狱。不仅是周围的人瞬间“颠覆”了对自己的一路来的看法,更因为自己为此还需要付出半年时间的牢狱的煎熬啊。
等到张平半年后“再见天日”的时候,老婆、孩子已不知去向。
曾经对自己热情有加的周围的人一个个象看到瘟神一样远远地躲开自己。
张平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太“委屈”了。
没有办法,张平只好决定去找个陌生的城市去重新活下去。
张平犹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地狂奔一气。等到自己身上盘缠所剩无几的时候,也就“别无选择”地歇了下来。
仔细一看,自己竟然来到了从未落脚的武汉这个大都市。
不管是在哪里,必须先找份工作,才能生存下来。
但是一找工作,张平就突然想起:自己除了能喝白酒、销售白酒外,竟“一无是处”啊,于是好象什么工作到了自己面前都有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感觉。
找来找去,最终还就只有一公司送货的司机岗位同意录用自己。
张平没有了在白酒方面的“过人秉性”,就好像自废了武功的江湖人士,临了却居然要去干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司机工作!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张平纵然万般无奈,也只得硬着头皮去上班来糊口啊。
开车送货很辛苦,张平盘算着自己能省就省点。所以一开始他就计划到附近一家超市去买整箱的方便面来应付自己紧巴巴的钱袋。
但是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张平前脚赶到超市放方便面位置,有人后脚刚刚搬走超市里的最后一箱方便面。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服务员,张平就急着问:
“怎么,你们超市的方便面都没有了吗?”
谁知这服务员也是新来,居然只是说声“不知道”后,就扭头走人了。
这世界怎么了?怎么什么事什么人都好像在跟自己作对?!
张平突然莫名其妙地变得很烦躁,对别人也好对自己也罢,好像一种无形的枷锁正牢牢地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张平想摆脱啊!但是他越是想摆脱,似乎脖子上的枷锁就套得越紧!紧得自己每天都感觉越来越透不过气来一样!
强烈的自杀的念头支配着张平回到租房后,一言不发地选择了割腕自杀。
幸运的是,住在同一客厅的租客及时发现并制止了张平,才避免了事态的“恶化”。
但是,已经钻进“牛角尖”的张平,岂会如此“善罢甘休”?
所以接下来的上班后,张平仍是控制不了自己莫名的“冲动”的情绪,自杀的念头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的。
张平飞快地开着车,自己感觉好像是在腾云驾雾一样痛快。实际上他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情绪啊!他就这么一路狂奔着,也不管路况如何是不是有人在其左右。
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不是车子撞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上自动熄了火、自己受了重伤而不省人事,还不知道张平这次要闯多大的祸呢?!
现场自然是惨不忍睹!惊慌失措周边的居民,马上哇哇地报警了。
迅速赶来的武汉交警队和派出所的大盖帽们,双双在现场取证后,就把“肇事者”的张平连人带他的白色卡车一起拖离了事故现场。
最终的结果是两死一伤。
当派出所的警察告诉张平这一惨剧时,他居然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似的。
死者的家属闻讯赶来,一时间现场哭的“呼天抢地”!看到警方将“肇事者”张平迅速地带走了,感觉“无处发泄”,直接闹到了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
这事在武汉当地马上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反响。
为此,武汉市相关领导责成市区检察院、法院组成精干力量立即介入,以平息当地老百姓的民愤。
(一百四十七)
一周后,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此案,检察院方以涉嫌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对张平提起了公诉。
由于是公开审理,现场除了一众受伤者家属,还有不少附近的居民。
作为唯一的犯罪嫌疑人,戴着手铐的张平,面无表情地被法警押上法庭。
按照法庭开庭的程序,在大法官宣布正式开庭后,作为民意代表方的检察院代表就开始了对张平多起犯罪事实的陈述和指控。
检察院的代表的陈述事实十分清楚,多项指控也是证据确凿啊。
一切似乎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法庭上也是容许被控方辩解甚至聘请律师为其进行现场辩护的。
然则,轮到作为被控方的张平解释他为什么会主动撞人原因时,他一开口就让在场的包括法官、检方代表甚至受害者家属等大感意外: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警察马上把我抓住把我枪毙了,这样我就可以马上解脱了。”
从滨江赶过来的张平年过七旬的老爸、老妈压根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没见面的宝贝儿子,竟以这种方式来跟自己见面!所以在接到武汉中级人民学院法院的通知后,两位相依为命的老人头发竟都一夜白光了。但是为了能够让儿子少判几年,作为人父人母的他(她)还是一咬牙砸锅卖铁地花了大价钱聘请了滨江过来的所谓王牌辩护律师。
听罢儿子张平的这番陈述,作为他的父母,年迈的俩老人心塞心寒啊!小时候那么聪明的宝贝儿子居然在法庭的说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来!不禁双双老泪纵横。
俩老花重金聘请过来王牌辩护律师适时“挺身而出”,很快就显示了他并非浪得虚名的价值。甚至毫不夸张地说,自此以后,他就开始主导起接下来的一切了。
虽然这位辩护律师事先并未与张平沟通过,甚至面都没见过,但他对法律条文的精通和灵活运用,让检方代表看得出他的意图却挑不出他的漏洞。特别是经过他的言语暗示“调教”启发,“心领神会”的张平居然一改之前的“颓废”,诉说他被拘期间,一直“反省”自己呢!并经辩护律师“提醒”,找到了自己可能是患了抑郁症才在无意识状态下闯下大祸的天大理由。
检察院代表当然不服,当庭随即进行了有理有据的反驳。
检方指控称,被告人张平于2006年9月12日10时许,在武汉汉正街驾驶一辆白色大货车无故对路上行人进行冲撞,造成韩某(女,殁年55岁)失血性休克合并脑损伤死亡,辛某(女,殁年32岁)被钝性外力作用导致颅脑损伤死亡,何某轻伤。
检方认为,张平犯罪性质恶劣,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但由于张平撞人没有特定对象,检方也“退一步”地认为可以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而非“故意杀人罪”来追究张平的刑事责任。
检方还认为:在整个庭审过程中,张平反应正常、说话顺畅,思维清晰,不存在他所说的患有抑郁症的说法。
对于检察院代表新的指控,辩护律师还没来得及开口辩护,有点沉不住气的张平却突然当庭认罪了,并表示自己现在已经有“很后悔”的意思。
法庭上,张平回忆称,当天自己开着白色大货车外出买点东西,因为没有买到方便面并且受到售货员的冷落,心里开始有些烦躁,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就开始突然情绪变得更加不稳定起来,甚至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就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我整天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想怎么自杀,这种奇怪的念头一刻也不能停下来,我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正因为这样,张平在路边的商店买了一把水果刀想拿来随时发泄自己难以掌握的情绪。他想伤害自己总比伤害别人省麻烦点。他曾经在此之前莫名其妙地朝自己手腕割了三、四刀呢,虽然没造成致命的伤害,但也把周边的人搞的手忙脚乱、吓的累的够呛。
张平回忆称,割完自己的手腕后似乎并没什么感觉,就是看着鲜红的血在不停地流着。因为这次并没有死掉,所以他突然产生了“开车撞人,一死了之”的冲动。
“我就是想当时有个警察过来把我给逮到,最好现场就枪毙了,越快越好!这样的话,我就可以马上得到解脱了。”法庭上,张平的陈述“情绪激动”。
随后,悲剧就开始发生了!
张平第二天就开着车,毫无征兆地撞向了路人何某。
当时何某正在路边推着婴儿车。
何某被撞倒后,人飞滚到了一旁,算是侥幸地捡了条命;更为幸运的是,而他推的婴儿车内的女婴也“安然无恙”。
情绪已经偏极到无以复加的张平,对此却没有半点“悔意”。非但如此,他甚至还认为这肯定没有达到“枪毙”自己的程度,于是将车子再加速,在行驶三四十米后,同时撞飞结伴同行的路人韩某和辛某,导致无辜的两人当场不治身亡。
张平回忆称,自己第一次撞人时,卡车速度应该在三到四十迈;但是加速后的第二次撞人时,自己好像已经将速度提到了五、六十迈。
张平出人意料的陈述完成后,法官们先是面面相觑,后才缓过来似地交流着看法。
参加法庭的庭审有不少是附近来的居民,大家对张平的所做所为唏嘘不已,但对其不稳定情绪产生的严重后果也后怕不已,所以一时间法庭上议论纷纷声音嘈杂。
法官们的讨论也如火如荼,只是下面的人听不到而已。很快,他们就达成了关于张平案情的定性共识。
正当大法官正待抡“醒堂木”“一锤定音”的时候,张平的老爸老妈不惜重金聘请而来的辩护律师突然站起来,提出了要求对其进行精神病鉴定的请求。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
辩护律师出手时机恰到好处,显示了他的“王牌辩护律师”的经验和价值所在吧!作为辩护人,他要维护他的辩护对象!他很清楚地知道: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犯罪嫌疑人”张平减轻甚至免遭刑事处罚。
刚刚平静下来的法庭现场又开始出现了阵阵骚动,特别是受害者的家属个个情绪激动,甚至有人指着辩护律师的鼻子开骂了!
与此同时,参加庭审的法官们也趁机再次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法庭上法官的威严是不容亵渎的!
片刻的骚动后,在场的大法官法官最终采纳了辩护律师的意见。
经过几天的鉴定后,武汉相关部门出具了《精神疾病司法鉴定意见书》。
该鉴定书清楚地显示,张平确实患有“间歇性精神病”!而他在实施犯罪行为时正处在发病期,应为限制行为能力人。
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这个时候犯的罪可能责任很轻甚至可以免责的哟!
鉴定结果,这让年迈的张平的老爸、老妈心里看到挽救儿子的希望。
而据张平回忆说,在撞人之后,还是自己主动拨打120和110报警电话呢。
法庭现场播放了张平电话报警时的录音。
录音中,听到张平一副若无其事的声音,可以设想他当时报警的样子: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敲着桌子,十分淡定地向警方报告工作一样:
“我已经把人给撞了,在汉正街##条路上,你们警察快来抓我吧!如果你们警方10分钟不到现场的话,我还会控制不住地继续撞人的哟。”
法庭上,当法官为此再次询问张平的想法的时候,张平只是平淡地解释道:
“我就这么一说而已,当时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觉得控制不了自己,就怕自己等会儿还是要撞人,才‘吓唬’警察来‘制止’自己的。”
基于以上事实,在法庭上,张平的辩护律师只好辩称,案发当时的张平只是为了“寻求一死”而失去了理智的,他根本就不是故意要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
该辩护律师还表示,此时的张平系“限制行为能力之人”,只是在“病态”的折磨下,产生了“离奇”的犯罪心理。虽然客观上已经造成两死一伤的后果,但是张平有向警方主动自首的情节,也没有前科和劣迹,并已与被害人家属基本达成了调解协议,获得了对方的谅解。因此,希望法院能够从轻或减轻对当事人张平的处罚。
为达到为张平减轻甚至免于追究刑事责任的目的,辩护律师真是做足的功夫啊!临了他还当庭拿出被害人家属签字的调解协议书。
另据了解,两位被害人均为外地来武汉务工人员,并同为湖北黄梅县某村村民,生前两人关系为叔侄关系。而“肇事者”张平与他们俩“素不相识”。
是啊,在这场“证据确凿”“罪大恶极”的交通事故案件审理过程中,辩护律师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正是他的“提点”,张平的老爸老妈,才会在案审期间“火速”地采取了一切可能的补救措施,特别是“倾其所有”不够还找亲朋好友借了相当一部分钱财,足足凑够了40万元,才将两位死者的家属“安抚”下来。
看着满头白发的两位老人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官司“奔走呼告”,并且很有“诚意”地当面赔礼道歉,受害人的家属也不是铁打的心肠,拿了钱后,就选择了原谅“肇事者”张平。当然这一切也是“肇事者”张平事后才知道的。
考虑到案情的复杂性,此案并未当庭宣判最终的结论,但有利于“肇事者”张平的方向是不会改变的。
庭审结束后,“大难不死”的张平在得知年迈的双亲为自己付出那么,激情忘怀地与年迈的父母含泪相拥,久久不能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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