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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探查身世之谜


崔晚眠看向一脸难堪的解麟,瞬间明白了她的指点,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名。

  “解兄弟,你何故骗我们呢?大家可都是把你当好兄弟这才和你分享考试秘籍的。”

  解麟面子上挂不住,气得只好承认了自己的真名。

  “姐!你怎么老揭我底儿啊,讲不讲义气了。”

  五六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解麟是解还休的弟弟,这还不上赶着巴结讨好,唯有那崔晚眠无动于衷,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品茶。

  “你为何不去讨好那解麟?”

  解还休主动拿起杯子与他轻轻碰了一下以示敬意,崔晚眠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立即起身回礼。

  “我身旁坐着身居高位的正二品将军,若是想要讨好,讨好你比讨好你弟弟要强得多。”

  “那为何他们不来讨好我?反倒是围着解麟转?”

  “只因他们害怕,害怕将军您的威严。”

  解还休听完此话笑出了声,这人当真是直话直说,是她喜欢的性格。

  “你当真是会说,就不怕说的太直了得罪人吗?”

  “仲衡不怕,男子汉大丈夫生而顶天,活而立地,一言一行皆是我心我愿,只要不违背世风道德,愧对本心,那就一定要直言。”

  解还休放下茶盏,看着眼前的人瞬间想到了母亲。

  母亲在小时候就经常教导自己,虽是女子,也一定要生而顶天,活而立地,一言一行皆是我心我愿。

  这句话,十几年再次听见颇有感触。

  “你是金陵崔氏正宗大家还是旁支下的崔氏旁族?”

  崔晚眠放低了音量这才好意思说明自己身份。

  “说来惭愧,只因我屡屡落榜,现在已经没落到崔氏旁族了。”

  金陵崔氏只会留下对家族有用的能人将才,若是谁没闯出个名堂来,就会从正宗的崔氏大家踢出去降级为崔氏旁族,俗称小崔氏。

  “崔氏大家可有出过什么响当当的人物?”

  “自然是有的,数不胜数。”

  崔晚眠滔滔不绝的列举了很多,就是没有她想听到的名字。

  “你说了这么多都是男性,就没有女子吗?”

  崔晚眠想了一会儿这才凑近了几分,只是此事说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若不是将军想听他也不会说出来,毕竟这还是从下人的八卦中得来的。

  “是有过这么一位,不过那女子的牌位被撤了。”

  “为何?”

  “亡国之女,不祥之兆,怎能放在祠堂。”

  解还休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教她的刺绣,针法只有宫中女子才会。

  母亲小时候和父亲之间总是隔着什么东西,两人在她跟前虽然表现的很是和谐幸福,但是父亲却从未到母亲的房中过夜。

  反倒是后来娶了妾室叶韵,几乎夜夜都在妾室房中过夜,不久就有了一儿一女。

  “那你可知道那女子的名字?”

  崔晚眠摇摇头,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自己怎么会知道,再说了这件事在崔氏家族是禁令,早就被尘土淹没了,没人再会记起一个死去的人。

  解麟被几人灌得有些飘飘然,凑到栏杆前望着淮河风景。

  今日淮河有花灯诗宴,专门为迎接来燕都赴考求学的文人墨客而准备。

  主家由安国公府负责,花灯宴诗宴主场便是小公爷安子桑坐镇,此刻正在淮河两边的石柱子上挂灯笼彩带,增加喜庆的书香之气。

  “公子,诗词对联还未挂上呢。”

  三五个侍读跟在安子桑身后撑船而行,悠哉悠哉的将对联挂在石柱子上方的绳索。

  每句诗只有上联没有下联,这便是今晚最精彩的环节:对诗。

  最后得了头彩便可得到官家御赐的金笔杆一支,还能带去科举考场,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考生们争先恐口的就想先来看看诗句,将其抄下来今晚上直接对上便可。

  秀才们将淮河两畔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时,忽然一阵风起,淮河的水微微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仲衡,我们也下去看看吧。”

  几人拥着解麟起哄,崔晚眠无奈被他们几人拽了下去,将她一人留了下来,刚好能挪到栏杆的位置看看下面的热闹。

  “堂前暗柳絮絮,屋后明花灼灼。”

  解麟借着酒劲诗性大发,一眼扫去,脱口而出,引得旁边的秀才拍手叫好。

  解麟的下联吸引了船上的安子桑,想要和他对上一对。

  “解兄好诗句,不如和我对上一对如何?”

  解麟站在河畔上,手中还拿着酒盏,定眼看去是安子桑,与这样的才子对诗是何等痛快。

  “安兄爽快,我便来献献丑了。”

  “淮河春水赊月色,烟雨行舟泛斜柳。”

  安子桑让身后的侍读将船停在小河中央,与那岸上的解麟要对上个痛快才肯罢休。

  “西楼暮楚见笙歌,金樽把酒叹疏才。”

  解还休在楼上听着,她肚子里虽然没有多少墨水,但是这句诗无非是在感叹世风奢靡,官家不重视才俊,这若是传到官家耳中对他未来的仕途无疑是致命打击。

  安子桑立刻转移诗句,不等众人叫好急着对了下一句。

  “金陵水云边,牡丹真国色。”

  “黄金遍地起,不见饫餍人。”

  解麟对的后半句压根儿没有押上,还讽刺了黄金遍地的金陵却连饭都吃不饱,这分明是在说官家没有把持好朝政。

  “解兄,好酒兴,子桑对不过你,且先退下了。”

  柠如也在旁边听着呢,看见安子桑在给解麟台阶下,赶紧钻进人群中将喝醉的解麟给拉了出来。

  “你拉我干什么柠如,我还没有……”

  “你还在胡言,你说的这些话就是大逆不道,你在挑衅天子的威严。”

  柠如是个聪明人,父亲在朝为官,深知这些年柠家的不易,能走到今日全是谨言慎行不轻易站队。

  “柠如……”

  解麟看她真的生气了,立刻软下性子和她说好话。

  “我错了柠如,以后我一定少喝酒。”

  “赶紧醒酒去,莫要再出来露面了。”

  解还休在楼上将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幸好柠如先出手了,方才对诗时如炮仗般脱口而出,她都来不及下去阻止。

  安子桑此时正泛舟在淮河水位最深的部分,突然船身不稳,摇晃的厉害。

  侍读们纷纷重心不稳滚落跌下河中,河畔的秀才们极少有精通水性的,只知道大喊救人,却迟迟不见人跳下河去。

  安子桑正想跳下河去救人,谁知双腿被从河中甩出的铁链死死缠住瞬间被拉下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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