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千将军让千姬送衡君亦出府，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千姬刚好有话要问他倒也没有拒绝。

  “你真的是刑部侍郎？”千姬跟衡君亦跟在顾瑾言和杭柠青的身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偏过头问道。

  “区区不才，正是官拜刑部侍郎。”

  “那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害得我还以为你是邺王男宠，痛心疾首了好一阵呢。

  “千小姐好像并未问过衡某在何处任职。”衡君亦微笑着答道。

  “.......”自己好像是从来没问过他，而是自己就给人家安了一个邺王男宠的名衔，后面也不好意思问.....

  “我还以为你是邺王府的.....”千姬说道一半突然住了口：好险好险，差点就说出自己误会他是邺王男宠的事了。

  “嗯？”听她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衡君亦偏过头看她，一脸疑惑。

  “哦，没什么，我以前还以为你是邺王府的幕僚呢！”千姬急中生智解释道。

  “毕竟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三品大员了。”她又加了一句，这句话倒也是她真实想法。

  “千小姐谬赞了！”衡君亦谦虚道，他倒不认为自己这个年纪的三品大员有什么了不起，毕竟前朝还出了个十八岁的丞相。

  说到这里众人已经出了府，顾瑾言主动邀请衡君亦乘坐他家马车回去，衡君亦挑了挑眉欣然应允，于是杭柠青和千姬两人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去才转身往回走。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杭柠青轻声问道。

  “回去再说！”千姬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婆子，轻声道。

  马车上顾瑾言和衡君亦两人相对而坐，两人上车后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马车内陷入了寂静。

  看着对面那人气定神闲的模样，顾瑾言叹了口气率先开口打断了沉默。

  “衡兄什么时候跟大将军府走得这么近了？”

  “也就这几日的事情吧。”衡君亦独自面对顾瑾言脸上竟然完全没有在外面对这位沛国公世子的尊敬，语气熟络，显然是交情不一般。

  “刚刚千大将军在宴席上的的表现，目的显而易见，是想要你做他乘龙快婿。”顾瑾言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是啊！毕竟像我这样前途无量，长相俊逸，又没有家世背景，年龄还跟千大小姐相合的未婚男子可不多。”衡君亦有些自豪地说道。

  “.........那你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派人在调查千大小姐和杭小姐？”衡君亦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顾瑾言有些意外，自己手下做事他是知道的，不会这么轻易被人察觉的。

  “我自有我的门道。”

  衡君亦不愿说，顾瑾言也不再追问，而是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这两姐妹身上的事有些诡异，我一时有些想不明白.....”想到杭柠青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顾瑾言皱起了眉头。

  “你是觉得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两姐妹？”衡君亦猜测道。

  “是，这应该是冲着我们沛国公手里的兵权来的。”说到这里顾瑾言眼神变得凛冽。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杭家小姐？”

  “我与杭小姐发生了很多事情，与她名声有碍，如果我不娶她，恐怕日后她再难寻良人，她又是那般长相，如果大将军府一旦倒下，她恐怕会成为京中勋贵禁脔。”

  想到两次两人正常的对话，他不想这样的女子落入那样的境地。

  “况且杭小姐好似并不想被那幕后之人操控，只不过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手段，导致大将军府和我沛国公府都无法让她感觉到安全，吐露全部的实情。”

  “恐怕那幕后之人的手段不是人力所能干预的.......”衡君亦想到她们说的那个“剧本”，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的也就比你多一些吧，但是像你这种从小听着圣人之道长大的人，恐怕是不会相信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到底知道什么？”顾瑾言没有在意他言语中的嘲讽，追问道。

  “看在老国公帮我夺回了家产还帮我娘办理了后事的情分上，我就提点你一句吧，”衡君亦撇了撇嘴，慢条斯理地说道。

  “世子不妨去查查我们那位国师，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听到这话顾瑾言眉心隆起，“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神鬼之事了？”

  “唔——认识千小姐以后吧。”

  衡君亦刚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他掀开窗帘一看已经到了自己门口。

  “到我家了，谢谢世子送我回来，”说完他就轻快地跳下马车。

  下了马车以后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高声冲马车里喊道“刚刚那个消息可不是白给你的，五千两！等会直接送到我府上就行！”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家府邸。

  顾瑾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有些无语：不是说好是看在我爹帮你夺回家产和办理你娘后事的情分上吗？

  “世子？”见自己家世子一直望着衡大人家的大门，墨书出声唤道。

  “先回府，”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等会你回府向账房支取五千两送到衡大人府上，亲手交给他！”

  吩咐完他抬头望了一眼钦天监的方向才放下了帘子。

  此时钦天监里一位仙风道骨的男子看着眼前展开的锦帛皱起了眉，他伸手掐算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又拿起旁边的铜钱推算了一遍，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来人！”他冲门外喊道。

  “师傅，”很快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恭敬地冲他行了一礼。

  “你查查最近千大小姐都是在跟谁接触。”

  “是！”

  看着自己徒弟离开的背影，男子脸色越发地阴沉“敢坏我好事！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毋庸置疑这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男子正是国师李天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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