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秦以漾放下毛笔后，观众席响起了掌声。

  在场的主持人有点尴尬。

  在节目录制前，他们收了沈颜经纪人和粉丝的礼物，答应用其他人衬托沈颜，让沈颜露脸。

  结果，秦以漾纵笔如飞，衬托沈颜的字像一个小学生。

  好吧，脸没露出来，露出屁股了。

  不过主持人非常懂得说话之道。

  他笑吟吟道，“漾漾，你这墨宝能送我吗？我真的太喜欢了，想要收藏！”

  此言一出，台上的沈颜和台下的经纪人，以及粉丝脸色都不好看。

  却听主持人话锋一转，“不是马上七月半吗，传闻这一天鬼门开，我想挂在家里辟邪。”

  霎时间，沈颜粉丝哄笑起来。

  这是嘲笑秦以漾的字像是鬼画符呢！

  他们纷纷表示也想求秦以漾写的字。

  “我也想挂在寝室辟邪！”

  “加我一个！我挂在卫生间辟邪，要是没有手纸了，还能用来擦屁股！妙啊！”

  说着，粉丝们掩唇，笑成了一团。

  这给一旁秦以漾粉丝气的！

  “你们胡说什么？”

  “哎呀，你生气了，怎么开不起玩笑呀~”沈颜粉丝无辜眨眼。

  然后又小声挑衅，“秦以漾写的字就是垃圾，只配给人擦屁股怎么了?”

  他们说话时，眼珠子瞪得很大，嘴唇格外用力，活像是韩剧里的西八小太妹。

  啊！太气人了！

  秦以漾粉丝恨不得一鞋底拍在这群小太妹的脸上。

  而就在这时，秦以漾开口了，“小妹妹，穷啥不能穷屁股，菊花很是娇嫩，要用柔软的纸巾擦拭，不然你的痔疮破了怎么办？”

  痔！疮！破！了！

  沈颜粉丝破防，“你才有痔疮！”

  “你这丫头，太要强了。”秦以漾扶额苦笑，掏出来一管痔疮膏，“丫头，你不用要强了，因为你的强来了！”

  “强中强痔疮膏，让你的屁股勇敢做自己！你，值得拥有~”

  沈颜粉丝：“？”

  不是她有病吧！！！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其他人听了秦以漾的话后，笑得不行。

  ——【神他喵的“你的强来了！”】

  ——【我，痔疮界王者，马X龙表示不服！】

  ——【强中强，打钱！】

  就在此时，演播室门口忽然发出了吵闹声。

  众人寻声看去，是一个老头想要闯进来，吵吵着要拜秦以漾为师。

  主持人本就头疼控场控不住。

  如今又冒出来一个老头，主持人烦得不行，对场务道：“赶紧把臭老头赶出去，真当演播室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

  场务有点为难：“这个人有点眼熟，怕是有些来头。”

  主持人哂笑，“什么来头？我看就是一个臭老头！”

  弹幕上有一个弹幕飘过。

  ——【确实有点眼熟，像是欧阳老先生。】

  ——【楼上是水军吧，我怎么不信书法大佬会闲着没事看这种综艺？】

  ——【秦以漾为了炒作，还真是没有下线！】

  ——【没错！越缺什么，就会越营销什么，望周知！】

  自从沈颜文化课、艺考成绩双料第一考入电影学院后，沈颜的粉丝就像是秽土重生似的，全都冒了出来。

  有个路人拿出了一张图。

  ——【要是我拿出这张图，你们该如何应对呢？】

  图片上是这段时间沈颜上热搜的词条。

  学霸相关词条，10条。

  美貌相关词条，15条。

  演技相关词条，7条。

  CP相关词条……太多了。

  ——【笑发财了！这要是按照沈颜粉丝的理论，沈颜缺的有点多啊！】

  ——【我看她挺缺德的。】

  ——【话说她上这么多热搜，得花多少钱？假设一条热搜10万，那么这些得多少钱？】

  ——【别吵，我在烧烤！】

  网友都在嘻嘻哈哈。

  直到有人查到了这位老者的身份，他正是当代书法家，欧阳老先生。

  老先生桃李无数，所写的字帖千万人临摹，还曾经参与过千禧年纪念邮票的设计。

  是真正的大师！

  就连电视台台长一直都想请欧阳先生给台里题词。

  可惜，台长的愿望注定落空了。

  因为主持人嫌吵，让人把“臭老头”打出去了！

  -

  录制结束后，台长黑着脸来了。

  现场一片混乱。

  而秦以漾心情很好。

  她欣赏自己的“大作”，龇着小白牙。

  想着这是她人生第一幅毛笔字，打算裱起来送给燕子当个纪念。

  他说他没有生日，那今天就当做他的生日好了。

  秦以漾买了蛋糕，抱着裱好的字，开开心心来到了陆晏之住的酒店。

  本来，她是想打电话让陆晏之下来接她。

  但这是陆氏的酒店，陆氏的工作人员自然认出了她，直接迎了过来，“少夫人，这么沉我来帮您拿吧！”

  “您要找陆总是吧，这张卡给您，陆总早上好像出去了，您可以去房间里等他。”

  说着，就热情地要送秦以漾去顶层。

  秦以漾：“不了，我在这里等他就行。”

  “那可不行，我们看过您在小红薯写的恋爱日记，陆总一向疼爱少夫人您，怎么舍得您在大厅等他呢！”工作人员笑眯眯。

  秦以漾：“……”

  电梯来了。

  不巧，人多，挤不下秦以漾的字画。

  工作人员：“少夫人，您先上，我乘下一班电梯，随后给您送过去。”

  就这样，秦以漾迷迷糊糊拎着生日蛋糕，来到了总统套房的门口。

  她敲了敲门，半晌没人开门。

  她上节目穿着高跟鞋，长时间站着确实不舒服，便用门卡打开了房门。

  出乎意料的，房间里有人。

  只见燕子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接电话。

  他刚洗过澡，身上还穿着藏蓝色的浴袍。

  可能是电话打来的时间不巧，腰间的绳子还没来得及系上，就这样松松垮垮地垂在了身体两侧，劲韧的腹肌因为迎着光，沟壑越发明显。

  秦以漾心中正要胡思乱想，就听到他开口道：

  “看来陆鹏飞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偷偷转移陆氏资产，数目和金额我都知道。”

  “戏台给他们搭起来，他们还真就演上了，以为我真的失踪了，当个乐子看也有趣。”

  短短三句话，秦以漾僵在原地。

  过去发生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走马观花掠过，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多细节。

  一如手中的蛋糕，成了笑话。

  她大概也是燕子——不，是陆晏之口中的乐子之一。

  更或许，她是他的头号大乐子。

  窗前，神情冷漠的陆晏之抬眸。

  透过反光的玻璃，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他的身后。

  看清那张脸后，他握手机的手一顿。

  眼底的游刃有余和胜券在握，在这一瞬间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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