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听书听的入迷，长孙却有些意兴阑珊，这些故事全看过，不觉得有什么新意，于是跟侍女交代了一下，让他们照顾好孩子们，与边上喝茶的侍卫们交代好，转身上了二楼。刚到二楼就遇见长孙无忌，二人走了个脸对脸。

长孙无垢：“哥哥怎么在这儿，没在店里？”

长孙无忌：“老程要打牌，二郎他们全过来了，你替我打两把，让二郎等太久不好，我肚子胀，去方便一下。”

小云：“看那些大胡子大辫子的头像是茅厕！”

长孙无忌眯眼一看，二楼也有厕所啊，经常在福泽街方便，还真没楼上解决过，于是点点头，快步往厕所走去！

长孙无垢：“楼上四五处茅厕啊，真够奢侈的！”

小云：“公共设施嘛，都是工作岗位！”

长孙无垢：“我不爱打牌，你替我去吧！”

小云：“行，你跟着，我给你露一手！”

往南侧慢慢走两步，问了一下前台，三桌在同一个房间，于是推门进去。

长孙无垢：“哥哥让我替他两把，我有些乏了，让小云替我吧，哥哥一会儿回来。”

李世民：“行啊，输钱算你自己的！”

小云：“好。”坐在空位，看着桌面上已经摆好，显然是等着长孙无忌来了就能开。于是说道：“你们玩多大的？封顶吗？”

程知节：“十文的底，不封顶，春天两番，点炮双倍，庄家不多算。”

小云：“一群王侯玩十文的底，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程知节：“他们怕我大开杀戒赢光他们的俸禄，这才开的小些，陛下，一百文的底，敢不敢来？”

李世民：“有什么不敢的？叔宝，你以为呢？”

秦琼：“可以，愿赌服输！”

小云：“洗牌吧！”随手把面前的牌推散到桌子中间。

李世民：“哎？你，我们辛辛苦苦码好的！”

小云：“换个顺序，换个运气，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看过牌，别墨迹，快点洗！”

三人不好再说什么，推散牌张，重新码好牌，李世民率先掷骰子，换秦琼掷，座位顺序是秦琼，长孙无忌，李世民，程知节，秦琼先抓牌，跳牌，各家抓一张，秦琼出单张，小云抓牌拍在桌子上，全部推倒。

李世民：“干嘛？”

小云：“九宝莲灯，八十八番，春天两番，一共九十番，承惠！”

程知节：“你闹呢？”

小云：“认不认吧？”

程知节歪着头仔细扒拉了一遍，发现确实是胡牌了，只好一推面前的牌，说道：“认！我就不信了，你能把把赢，就是运气使然！”

第二把快速开始，小云骰子扔出去，换李世民扔，庄家到程知节，开始抓牌，扔出一张白板，秦琼抓牌扔出去一张风，小云抓牌，直接扣下四张，再倒着抓，再扣，再抓，再扣，再抓，三个男人直接看傻了，干嘛呢？全抓完得了！

李世民：“你是不是过分了？”

小云：“怎么？不服？”双手一挤牌，对着桌沿一磕，立起来，往前一翻，顺序有些杂乱，李世民伸手全部摆好，发现真特么邪性了，今天撞鬼了？

程知节：“要命啊！”

小云：“不是诈和吧！”

秦琼看着整齐的牌型，不自觉的挠挠头，今天怎么了？如此不顺，看着右边的姑娘，脑子里冒出无数念头，这是姑娘吗？这是煞星吧！

长孙无忌推门进来，看一桌子人愣着，多少有些纳闷，怎么了这是？

李世民一看救星来，赶紧说道：“无忌，快，快，快，正好胡牌，不用替了，你们去玩吧！”张嘴就要轰走这个煞星！

小云：“恩，好，一人十八贯，现钱还是票子？”

李世民老脸揪揪成一朵菊花，心疼的从怀里拿出几张钱票，其余两人看这账赖不掉，只能无奈的掏钱。

长孙无忌：“你们干嘛了？输这么多？”

桌上的人都不吭声，小云笑眯眯的站着，伸手接过所有的票子，攥在手里。

长孙无忌：“妹妹，你说？”

长孙无垢站在一边笑嘻嘻的不搭腔，嘴角一直勾勾着。

李世民：“把把春天？我知道你们五里坡早就玩麻将了，不至于差这么多吧，我们玩了一冬天，套路算番熟悉无比，有这么大差距吗？”

小云笑呵呵的把票子在手掌上摔打了两下，说道：“呵呵，我师父从没教过我打麻将，只教了我怎么算牌偷牌换牌，我想赢什么赢什么，想赢多大赢多大，谢啦，走，姐姐，买果汁喝去咯！”

李世民：“你作弊，算什么英雄好汉？”

小云停住脚步，对着门缝说道：“是啊，我不算英雄好汉，我就是能赢！哈哈哈……”说完猛的一拉门，当，木门关闭。只听门里的李世民气的啊啊大叫了两声。

二人来到水吧，点了果汁，到台球厅开了个台，慢悠悠的打起了养生台球。

长孙无垢：“这样好吗？他们肯定气坏了！”

小云：“给他们长长教训，玩牌就玩牌，学人家赌博，不知道十赌九输啊，不知道赌博一定会出千吗，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玩大的！”

长孙无垢：“呵呵，原来你这如此想的！”

小云：“我们五里坡从来不让赌钱，敢赌钱的挂旗杆上挨打！”

长孙无垢：“打过几个？”

小云：“暂时还没有，只要有，绝不饶了他们！”

长孙无垢：“你怎么偷的牌？我一直看着呢，什么都没发现啊！”

小云：“回去再告诉你，只要愿意练，三五天就能换牌，坑几个人不在话下！”

隔壁包间传来巨大的欢呼声，长孙一耳朵就听出来是谁了，冲儿这个憨货，给小云打了个眼色，放下球杆，推开门，到二号厅门口，小云咣当一脚踢开，吓的一屋子人一机灵，长孙缓步进去，一屋子人赶紧恭恭敬敬行礼。

长孙无垢：“你们玩的挺野兽啊，本就烦躁的慌，喊什么？”

长孙冲满脸堆笑，走到跟前，弯着腰，拱着手，说道：“姑姑莫怪，孩儿们玩的疯了些，您要不要开一局，好玩的嘞！”

小云：“不用了，我们在隔壁开了，叫的那么大声，还以为你们打了大胜仗呢！”

长孙冲：“张兄，哦，张鹤冲挂到黑八，掉袋了，侥幸赢了一局！”

小云：“就这？又没赌注，有什么好高兴的，走了，走了，没意思，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呢！”

张鹤冲：“运气差而已，真有赌注肯定不能处理的如此粗糙了！”

小云：“说的好像你们很行一样，哈哈哈，才打几天台球啊！”

张鹤冲：“别的不敢说，台球嘛，咱还是有自信的！”

程处默：“比比，比比！”

小云：“走了，没赌注，我才懒得跟你们打。”作势要走，长孙的目光落在小云的脚尖上，看她这架势肯定又得忽悠他们的钱。

张鹤冲：“那就加注嘛，一点小钱还是有的，值当是给皇，额，孝敬您两位了！”

小云：“哦，这样聊的话，我倒是有点兴趣了呢！你们一般怎么玩啊？”

张鹤冲：“都行，你想怎么玩都可以，赌剩下的球，或者只算输赢！”

小云：“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们，最多让七个球，一个球多少钱？我品品有没有滋味儿再说！”

张鹤冲：“一局就想把我们掏干净？”

小云：“看你们有没有这个魄力咯，打进一个黑八就能赢钱，不敢赌就算咯！”

长孙冲：“有什么不敢赌的，我这个月的例钱还没花呢，全拿出来赌了，你们有多少，我就不信了，一个黑八打不进！”

张鹤冲：“你们觉得呢？太多钱的话，我可不敢上手！”

长孙冲：“你不敢，我自己来，兄弟们，有多少，快掏出来，是一对一赌吗？我押多少你赔多少！”

小云：“当然了，不过让球要翻番的哟，懂不？让七个球，翻七番，你们押七千我只赔一千，公平吧！”

长孙冲仔细想了一下，确实公平，只要赢了，肯定能赢，一个球就算打三次，也打进了啊！于是说道：“兄弟们，快，凑一下，有多少赶紧拿出来！”

一群智障儿童拼凑了百十贯钱，全部压进去，约定好怎么个让球法，长孙冲很鸡贼的不准把让的球拿出台面，就混在里面增加难度，小云也不含糊，直接开球，长孙无垢的眼睛一直盯着小云的双手，试图看出来作弊的手段，奈何打到清台也没看出来怎么使的手段。

长孙冲看着半桌子球，陷入了呆滞，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一杆打完了？

小云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钱票和铜钱，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谢了，多练练哈，有空再切磋！”

二人出了二号厅，捂嘴轻笑，慢慢回到自己的台子。

小云：“看，熄火了吧！”

长孙无垢：“哈哈哈……你呀，你呀，真能折腾，这次怎么玩的？”

小云：“实力，倒是也可以作弊，他们太菜了，用不着！”

长孙无垢：“菜？”

小云：“菜呢，源于菜鸡，养在笼子里用来做菜的鸡，取自手无缚鸡之力这个说法，形容战斗力为零，或者很低，连菜鸡都杀不了。例如，他们太菜了，他们是菜鸡！指代战斗力，牌技，球技很差！”

长孙无垢：“了然！要不要弄张台子练练，不能天天跑出来玩吧！”

小云：“前台定一张，让他们送门口，会随行一个小工匠的，找平什么的很简单。”

长孙无垢：“好，这东西不贵吧？”

小云：“走我的账，花不了几个钱的。”

长孙无垢：“总让你花钱，怎么好意思嘛！”

小云：“没事儿，亏空多了找几个人骗点嘛！”

长孙无垢：“哈哈哈……”

小云：“嘻嘻，上午的自行车钱不是全回来了吗，很简单，只要有愣头，花钱不用愁！”

长孙无垢：“今天笑的有点多啊！”

小云：“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每天笑一笑，青春又年少！”

长孙无垢：“满嘴顺口溜！”

说话间外面传来浑厚的金属撞击声，小云快步走到窗口，拉开竹帘，探出身，远处的工地正在施工。

长孙无垢：“什么声音？”

小云：“好像是钻井机！”

长孙无垢：“刚学了个菜鸡，钻井机是什么？”

小云：“就是钻井的啊，打井的，出水，明白？”

长孙无垢：“哦，挖井啊！”

小云：“差不多，去看看吗？”

长孙无垢：“当然去，打球什么时候不能打。”

二人风风火火来到工地门口，让守门的汉子拦了下来。

小云：“拿两个安全帽！”

“你们干嘛的，工地施工，不许闲杂人等进去！去别地玩吧！”

小云：“谁是头？喊过来！”

“你们干嘛的？谁是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云看向远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云：“大川儿，大川儿！”喊了两声打了一个长长的口哨。

仝大川用手掌挡住阳光，看到工地门口有两个女子，在仔细一看是云经理，赶紧摆手让他们进来。

“大师父发话了，你们进去吧！”

小云：“两个安全帽，新安全帽！”

“没有，只有旧的，要不要吧？”

小云：“别胡扯，我就要新的，今年刚定了三千个，不可能全祸祸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小云：“我是五里坡秘书处秘书长，我说有就有，快去拿！”

这汉子刚想说话，被一个人往后拉走，刚才坐在一边的稍微老成些的工人听出来人家话里的意思了，赶紧过去打圆场，在棚下的柜里取了两个新的竹编安全帽，笑眯眯的递过去，二人不再废话，戴好帽子，快步走到跟前。

仝大川：“来这儿干嘛？乱糟糟的！”

小云：“看机器呗。不用行礼了！”

仝大川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长孙拱手行礼，长孙随意的一抬手，让他不要拘谨，

小云：“刚下第一根管？”

仝大川：“嗯，测了水脉，应该没问题！”

小云伸手接过大川手上的铁丝，慢慢走动，真气喷薄而出，朝着下面缓缓沉降，走了许多圈，双脚沾满泥，停在了一处地方。

长孙无垢：“她在做什么？”

仝大川：“找水脉！不对，怎么偏这么多？云经理，你确定吗？”

小云听到仝大川的喊声，对着他勾勾手，让他过来。

长孙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仝大川走过去。

小云：“这儿，要打深井对吧，我觉得这里最合适，你那边恐怕差点意思！”

长孙无垢：“这两处没差多远啊？”

仝大川：“水脉这东西很奇怪的，差几步都不行，尤其是深水层，没有专业仪器探测，很容易打偏的。你觉得两眼水差多少？”

小云：“差一块石头！”

仝大川：“石头？真的？”

小云：“试试嘛，不知道合金钻头打不打的穿花岗岩！”

仝大川一脸便秘像，用力的挠挠头，于是一挥手，让机器停工，招呼找水脉的工匠重新测定水脉。二人慢慢走远一些，看着工匠测水脉，来来回回试了很多次，最终定下了两个水眼，一个还是原来的地方，一处是仝大川脚下。

仝大川看了一眼远处，直接决定，在新的水眼下机器，操作工人一顿忙活，挪了半个小时，枕木全部顶上，开始下管往下打！

长孙无垢：“这就是柴油机吗？”

小云：“这是钻井机，那个蹦蹦蹦冒黑烟的是柴油机。”

长孙无垢：“后面那个铁疙瘩？”

小云：“对！”

二人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刚才那个放行的汉子识趣的搬来了破旧的条凳，两人坐下，继续看他们施工。

一个粗粗的铁管放上去，换了钻头，继续打，过上一段时间，用草帘子遮住，焊接新的铁管。

机器噼里啪啦的喷出泥浆，工人跑过去抓了一把，在泥水里一涮，剩下几块碎石，快步走到仝大川面前，递过去。

仝大川在身上擦了擦石头，慢慢走到小云面前，摊手展示。

长孙无垢捏起一块，小云把石头抓手里，仔细看了一下说道：“青石，没事儿，别下太快！”

仝大川点点头，站在小土丘上，看着机器。一根一根的管子往上接。

长孙无垢：“不是没水吗？为何会一直喷泥浆？”

小云：“外接的水，砂石必须冲上来，最后还得洗井，把泥污洗干净。气压全开的时候会大喷涌。”

坐在看了许久，一根一根的管子接上，扭头看看大钟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突然白色的水花压着机器喷薄而出，二人一下的站起来，快步走到仝大川身边，仝大川脸上的神色轻松了许多，渐渐露出笑容。

长孙无垢：“成了？”

小云点点头，依旧看着机器轰鸣。

仝大川：“真是心惊，打不穿还好，就怕过热卡在石头上，直接拽，肯定要扁管，钻头和三百的管儿消耗不起，若是些砖头瓦块，随便他们玩去呢，我才不来看着。”

小云：“呵呵，洗浴的事情成功大半！”

仝大川：“九成九吧，三四层的小楼房随便盖一下。洛阳的规划基本做完，娘娘有没有兴趣投资啊？”

长孙无垢：“我？”

仝大川：“恩，是啊，您别觉得不在自己的手底下就不能玩啊，可以托管资金嘛，反正都是挣钱，不麻烦。”

长孙无垢：“怎么玩？”

小云：“我的一般玩法是找个代理人去那边投资，城改需要的资金特别多，刘黑闼一个人搞不定的，前期把世家弄的太狠了，都不肯出钱，我许了他大笔的资金，大川儿主要去挣钱，做工程，我呢，还是想集中力量做铁路，可惜啊，铁路规划还是一张纸呢，铁料不过关，只能等！”

长孙无垢：“铁料？哥哥说你们做的钢铁一等一的好啊！”

小云：“是啊，还是不能用！”

仝大川：“我给您解释一下，科技的进步，比如说铁轨，纯度百分之九十九，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差十倍，与九十九点九九差一百倍，往小数点后推进一位，需要消耗海量的资源，包括但不限于体力，脑力，物力，金钱，甚至于生命！”

长孙无垢：“一点点差别，竟然如此艰难？”

小云：“是的，不妨换个角度思考，我的盔甲防御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那么一万士兵死亡的标准数字是一百个，概率提高一个量级，死十个，再提高一个量级，死一个，一个与一百士兵的伤亡比就是一比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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