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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米团


院门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坡下一大群孩子在做游戏,更大的一群在跳舞,杜安捏手指吹了个口哨,做游戏的孩子下意识的往这边看过来,看到杜安在跟他们招手,放下手里的石子,往灶台这边跑过来。不一会全聚齐,目光灼灼的盯着杜安。

  杜安:“谁愿意做我的狗腿子?”

  “我,我,我...”一时间,一呼百应,搞的杜安都不知道先指使谁了。

  杜安:“第一件事,灰灰,找几个有力气的,”对着下面的人群指了指,“挑几桶水过来,把这个缸蓄满就行。去吧。”

  “第二件事,需要两个烧火的,好,别挤了,你俩最前面,就你俩了。跟我说说,你俩叫什么名字?”

  “夫子,我叫柳东升,东边升太阳的升。”

  杜安:“好,东升,等他们把水挑来,烧锅水。”

  “是,夫子。”

  杜安:“你呢?”

  “我叫柳东岳。”

  杜安:“哦,你们都是东字的,好,就你了,烧第二个锅,我要熬糖稀。”

  “糖稀是啥?”

  杜安:“等着就知道了,柳丰,你清楚木器坊那边的人吗?”

  柳丰:“清楚。”

  杜安:“他们在下面那群里,对吧?”

  柳丰:“对的。”

  杜安:“去找他们能带头干活的,给他们半个时辰,给我做十把木铲,手掌宽,手臂长,十对木碗,木碗要能对扣在一起,中间正好是个球,这个球三指宽。”

  柳丰:“好,我这就去。”

  杜安:“怎么没见小蝶?”

  灵儿:“他在隔壁做女红呢。”

  杜安:“哦,出息了,灵儿,你去找牙夫人,他也在隔壁做女红是吧?”

  灵儿:“是的,那俩名字长的不爱动,婆婆正好带着他们干点活。找他做什么?”

  杜安:“让他们帮忙拣米,里面有坏的,或者石头子什么的,要手拣出来,掺进里面咯牙。”

  灵儿:“好。”

  不到五分钟,第一桶水还没挑来,柳丰已经带着一群人到了跟前,杜安疑惑的看着柳丰手里的木铲子,还有后面几个稍显夸张的几个木匣子,说道:“柳丰,老陈徒弟什么时候能掐会算了?”

  陈九越过柳丰说道:“东家,您要团吃的是吧?”

  杜安:“现在老陈的小徒弟都是你管?”

  陈九:“是的东家,现在我算大师兄了,师父有事会安排我,我带着师弟们干活,不是我能掐会算,是您要团吃的,我把师父以前做的错物什拿来了,这东西本来是用来搓药丸的,做大了。”

  杜安:“药丸?我看这缝子搓出来得有特么馒头大了,当饭吃?”

  陈九伸手食指中指,说道:“东家,你看这是什么尺寸?”

  杜安:“两指啊!”

  陈九:“对啊,做物什的道爷就这么比划的,我们都这样以为的。”

  杜安:“所以,结果是手指缝?”

  陈九:“太对了,就是手指缝,比黄豆大有限,道爷要做十六丸,我师父一比划,最多八丸,做出来,感觉很差事,两块料不贴合,重做换了大料,勉强做十二丸,结果接缝的地方磨掉太多,又废了,做了个十丸,等道爷来拿货,道爷差点数落死师父,还好周遭就师父一家做木器的,不然道爷肯定甩袖走了,道爷重新比划的时候,师父拿尺量好,做了定数,这才完事,最小的料都能做二十四丸,这才给道爷送走。”

  杜安:“哈哈哈哈,那行,待会儿试试好用不,反正吃的东西,也不要求一定多圆润,你叫什么名字?”

  陈九:“陈九,师父喊我小九。”

  杜安:“你前面还有其他师兄?”

  陈九:“有的,我是家里没人了,按辈分要喊师父叔叔,就跟师父吃饭了,年纪小,没怎么学艺,一直跟在师父身边打杂。”

  杜安:“其他师兄呢?”

  陈九:“征调走,就再没见过。”

  杜安:“哦,难怪老陈一直泡在学堂,合着有你管着他们呢。”

  陈九:“是的,东家,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照看师弟们,不让他们玩火,安排要做的活儿就行。这东西很简单,一个搓条,另一个把条搓成丸。”

  杜安:“这木铲子是?”

  柳丰:“拉大坯,拍泥用的。”

  大锅刷干净,其实挺干净,就是职业病,用前刷一遍,招呼东岳开火,东升捏把草引着火,填进东岳面前的火塘子里,烟囱腾出黑烟,慢慢烧干锅底,一点点橄榄油,看到这橄榄油,杜安就想笑,一帮欧洲老乡摘了一天,问他们要啥,稻米,盐,和一块鲸鱼油,选一样,这群人想要裹橄榄的绸子,本来是想用麻布兜着果子的,当时手里没有,想着回去洗洗还能用,就凑合一下的,谁知道这帮人还真是识货,于是杜安把剩下的半匹绸子也给了他们。

  倒进去蔗糖,没脱过色,还是红的,熬到琉璃时,招呼边上的孩子离开,锅盖掩着一大瓢开水倒进去,顿时爆沸,熬至微微粘稠。

  杜安指了一下空锅:“东升,烧这个,火别太大。东岳,熄火。”

  东岳把能掏出来的柴火全填新的火塘子里,东升坐下看着。

  两斤盐倒下,身子探进去,用手搓开盐粒,感觉烫手,用木铲子继续翻,觉得温度上来,倒进去五斤大米,不停地翻动。

  杜安:“东升,稳住,不要再大了。”

  柳东升:“放心,夫子。”

  啪,第一声轻微爆鸣,接着雨打芭蕉,噼里啪啦一顿炸开,加快翻动的速度,五斤米膨胀大半锅,也就是这种锅够大,但凡小点的都得溢出来。

  杜安:“筛子,筛完直接倒糖锅里,铲子准备,快速翻匀,看你们的了。”

  一群大孩子带着小孩子,用力的在大锅里扒拉,陈九看差不多,赶紧招呼一声,往搓条板子上盛几铲,几下搓成均匀长条,一抬板子让长条滚到搓球的台子上,猛搓几下,往前一推,滚圆的米团掉进大筐里。灵儿伸手拿一个,咬一口,咔嚓,咔嚓,许多小孩子一人抓一个,眼睛盯着灵儿的神情。

  灵儿:“师父,好吃。”这群孩子毫不迟疑,直接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杜安:“陈九,继续搞,效果非常好。”

  陈九:“好嘞,东家。”

  第二波米团落下,灵儿抓了几个,跑进了隔壁院子。杜安趁米团落下的时候,空中抓了一个,递给小云。“尝尝。”

  小云咬一口,细细尝了一下,说道:“师父,米香味儿挺重的,还很甜。感觉有点粘手,能不粘手吗?”

  杜安:“可以呀,刚滚好丢进米粒里,再裹一遍,不过会掉粒,粘的不牢靠。不用想太多,洗洗手也一样,再不济舔舔手,反正小孩儿都爱舔手。”

  小云一脸嫌弃:“好吧,我是小孩儿,我爱舔手。”

  杜安:“陈九,会玩了吗?”

  陈九:“会了,会了,做吃食也可以这么有意思。

  杜安:“大米,小米,糯米,都可以爆米花,你们看着我熬糖稀,看着我爆米花,不用再教了吧,来吧,操练起来,东升,东岳,你俩最重要,掌握好火候,加油!”

  抓着米团的小黑手扬起来,笑嘻嘻的大声说没问题!

  年轻人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大,杜安看着陈九带着柳家这些孩子,认真的熬糖,爆米花,不时的看向杜安,杜安每每都给以肯定的眼神和微微的点头。总之不管是磕磕绊绊,还是手忙脚乱,第二批米团成型了,个别米粒微微发黄,稍微有点色差,得到的成品完全不影响食用。不再担心这些孩子,带着小云进了院子。

  小云:“师父,为什么盐不化?”

  杜安停下,坐在廊下的凳子上,小云站在跟前,啃着米团,拉着小云坐下,轻轻说道:“因为盐的熔点很高,要烧到特别热才会融化,你是不是在想,放水里也会化开,不需要很热,这两个过程是不一样的,你现在主要看文史类的书,等以后有时间,看看化学类的。”

  小云:“嗯,不纠结这个事,米团,吃起来甜甜的,明明有盐参与,不会影响甜的程度吗?”

  杜安:“不会,一点点的盐会让糖更甜,正是由于这微量的盐参与,让糖不再腻口,只需记住一句话,呵呵,职业病犯了,记不记都没事,要想甜,加点儿盐,微微有一点,会极大的改变回味。”

  小云:“什么是职业病?”

  杜安:“职业病就是人从事某个职业,并且对这个职业很熟悉,总是不自觉的说起关于这个职业的事情,或者小秘密,像我,做过几个月厨子,对厨房有一些简单的了解,所以不自觉的说起一些做饭的小技巧。真正的能人异士不会跟人说自己的厉害之处,一是怕人忌惮,二是怕真有聪明人一听就学了去。”

  小云:“读书有职业病吗?”

  杜安:“想来也是有的,满嘴之乎者也,总想用书上的道理说服别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轻看别人。”

  小云:“如何避免?”

  杜安:“不知道,我浅薄的认为,应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不让自己的学识拉开与人的距离,跟人聊天,多倾听,多说关于他们的事,就像看见柳廷,多夸夸他儿子,跟那些孩子说话,要把做什么事,说成玩点儿什么,一句没什么意思的话,说的有趣些,莫搞那些弯弯绕的东西,大人还好一些,小孩只能看到眼前,所以呢,一颗糖,一点吃的,比什么大道理都管用。若是想让他们听从你的安排,说话的角度一定先从他们的切身利益切入,从这个切入点再往大了提升,说整体的安排,不勾起他们的内动力,做事的时候多半要打折扣。找到说话的方法,应该就没有讲大道理的毛病了。学识沉淀下来,会让你对眼前的事情有一个深刻的了解,事物的走向,以及相关之人的反应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不再以情绪的方式思考事情的应对方式,从书本回到人本身,事本身,过了这一步,就没什么病不病的,你师父我,就是没修炼到家,真正的大厨不说厨房那点事儿。”

  牙婆从外面进来,带着两个孩子,孩子手里抓着米团,三人手牵着手。看杜安坐在廊下,慢慢走过来,安娘子和四鲤进了厨房,不多时端着两碗饭出来。

  杜安:“坐,俩孩子今天怎么样?”

  牙婆:“好多了,有活泛气儿了。”

  杜安:“嗯,挺好的。接着刚才的话茬说,牙夫人家里是做生意的,见过世面,对于言谈举止肯定是多有心得。”

  牙婆:“不敢不敢。”

  杜安:“人的表达一般可以简单的分为口头语言和肢体语言,一个完整的人会同时具有两种语言的表达,这两种表达,偶尔相悖,偶尔统一,牙夫人必然是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跟小云说说,有什么人,什么事,是符合这个特点的。”

  牙婆:“那老身就不藏拙了,自幼听家里念叨,褒贬是买主,喝彩是闲人,做买卖时,来个人,说你卖的东西不行啊,一般不接话,他若走了,就是真觉得东西不行,做不成买卖,若是留下呢,就跟他说个价,说明东西来历,诉诉苦,念念经,也就成了。”

  小云:“诉苦我明白,念经是啥意思?”

  牙婆:“念经有两重意思,一是让他花钱帮帮忙,夸一夸这里的好,这里受了谁的恩惠,得了谁的帮扶,谁在我过坑的时候帮我推了车。另一重呢,没话找话,某要冷场,一旦他心思有变,就是冷场的时候变的。反正不疼不痒的话说说聊聊,一热络,多半都能促成一笔。”

  杜安:“我接个话,夫人说了两个重要的点,一个是目标人物的特点总结,人都有思维定式,大部分人都按这个定式走,抓住特点,读懂肢体语言,理解口头语言,就可以用语言说动对方。二呢,是心理暗示,暗示是一个很实用的方法,有意识的引导对方顺着你得思路思考,你看谁帮我,那个谁帮我了,还有谁帮我了,后面不说让你帮我,你潜意识里也会生出语言惯性。从你能见到的事情中找到语言的规律,就不用苦恼读书的职业病了,因为你已经意识到,讲大道理就是空中楼阁,人人都觉得假大空,说话没有力量感。”

  牙婆:“先生说的是,劝人抓紧,不如倒碗热水。”

  杜安:“夫人又说了一个重要的点,那就是认同,跟人说话,多认同对方,认同对方的说法,不必同意观点。慢慢来吧,说这么多,我都觉得绕了。他俩吃饭不用喂?”

  牙婆:“不用,今天的饭加了量,明天再精管一天,跟那群孩子玩耍就行了。”

  杜安:“嗯,小孩子恢复快,对了,昨天他们喝到什么时候?”

  牙婆:“天黑,女人们离席的早些,但凡喝酒的,都喝醉了,好几个是抬回去的,也就是咱们这儿人多,不然谁能摆弄的动。”

  灵儿小蝶从大门进来,大声喊着师父,灵儿一个飞扑,直接跳进杜安怀里,小蝶绕后,挂在脖子上,尖锐的声音喊着:“师父,师父,做好吃的……”

  灵儿抓着杜安的衣服左右摇晃,两个孩子摇拨浪鼓似的,闹腾人。杜安也不示弱,左手撑地,缓缓躺地上,翻着白眼,伸着舌头装死。两个孩子依旧不放弃,还是大声喊着要好吃的,三人躺地上继续闹腾,看的小云直摇头。

  牙婆觉得事情玩的有些大了,拽起来小蝶,再拽开灵儿,看着杜安躺地上还翻着白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两个孩子可不惯着,刚站起来就蹲边上继续摇晃,依旧是那句词儿,要好吃的。

  本来躺着的杜安改了策略,挠灵儿小蝶痒痒,笑的起不来,爬着躲开,这能让他俩跑了?起身揪住衣服合抱了起来,一步三摇走向厨房。

  杜安:“要吃什么?”

  灵儿喘匀气儿,说道:“现在羊可肥了,要不闷只羊?”

  杜安:“小蝶呢?”

  小蝶:“我想吃鱼,金枪鱼,很大很大只那种。”

  杜安到厨房门口放下俩孩子,推门走进去,看着厨房里的东西,稍作沉吟,说道:“马上正午,做羊和鱼生来不及,要不做点小件?”

  灵儿:“行,多做几样。”

  走出厨房,到后院提了那袋糯米,全部泡起来,麦粉倒盆里加酵母浇水和匀坐锅里,另一盆加大量的水,少许盐,和成稀糊,汤几斤生粉加麦粉醒着,解冻两板鲅鱼,一块明虾,一个羊筒子,一箱熟螃蟹。

  牙婆看这边热闹,过来帮忙,带着两个孩子摘菜,四鲤帮着杜安把几张大桌子抬到了院子里,弄盆清水洗干净桌面,案板拿出来,小安搬来几把凳子。

  上灶开火,焙干虾米,一斤盐下锅炒热,依次加八角,桂皮,花椒,小茴香,以及一点点丁香,白芷,炒出香味。

  杜安:“四鲤,拿蒜臼子,把虾米捣碎,用粗纱萝筛筛,筛不下去的继续捣碎,小安安,拿萝筛出盐粒,也捣碎,用细纱萝过一遍。”

  牙婆:“准备这么多东西,要做什么?”

  小云:“是啊,上次见你捣香料,还是咱们闷羊的时候呢,这次有新样式?”

  杜安:“不算新吧,一般的东西,小蝶去喊隔壁的娘子来帮忙。”

  小蝶:“哦,好呀,好呀,有好吃的咯。”

  牙婆:“这些菜叶子菜梗子也能烤吗?”

  杜安:“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这次不做烧烤,蒸点吃的。”

  牙婆:“以前炒菜已经登峰造极,这蒸菜,确实得见识一下。”

  杜安:“言重了,一般化的东西,谈不上登峰造极,真到那个程度,需要系统的学习,和长久的磨练,更需要很好的天赋,同时又能有足够的耐心窝在厨房里,不停的尝试,最重要的,一定得喜欢这个行当,这样的厨神是万中无一的,按现在这是时代的生活水平,不足以支持一个厨神的诞生。”

  牙婆:“那真是可惜了,您的手艺都已经这么好,还把厨神夸的绝无仅有,想来,厨神肯定更加出神入化。”

  彩蝶牵着小蝶进了院子,入眼一堆东西,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着。

  彩蝶:“师父要做什么?”

  杜安:“做一点点小食。”

  彩蝶:“小蝶这丫头又闹你了是吧?看他又跑又跳的,我就知道,又贪嘴。”

  杜安:“恩,坐吧,一点简单的吃食,不用担心。吃食中有螃蟹,你莫要碰那东西。”

  牙婆:“为何?”

  杜安:“寒性大,就算做的细致,哪怕蒸了煮了,依旧是寒性的,不利胎儿。”

  彩蝶:“记下了。”

  螃蟹倒进大锅里,微微煮一下,捞出来,等一会儿,会快速变凉,螃蟹表皮受热,里面还是冻着的,晾一会,冷气会快速散出来,倒在桌子上,杜安坐下教大家怎么解蟹,一人一个碗,取蟹黄蟹肉。

  青菜切成细丝,菜梗切粒。拿磨石磨块姜,切盆葱花,切盆白萝卜,小白菜,其实不是白菜,应该叫芜菁,不过无所谓了,切一盆,撒进去大量的盐,杀水。

  安排门口的两口大锅开始烧水,看着这帮孩子依旧热火朝天的玩米团,羡慕不已,或许只有贪玩的年纪才对一切的东西充满好奇和热情吧,愿意对所有的事情进行探索,对一切新鲜的事物没有成见,只要好玩有意思,可以玩一整天。

  杜安:“陈九,小米可以不做团子,弄四个框放桌子上,直接摊进去,压平,凉透拿刀切成小块也是一样。”

  陈九眼睛开始乱转,摸着下巴思索。见此,杜安没等他回神,直接进了院子。

  牙婆:“这一盆,那一盆的,不少东西啊,要做到什么时候?”

  杜安:“放心,外面那群孩子能吃的很,他们有手有脚的,给他们打个样儿,什么都能玩出花儿来。”

  牙婆:“哦,呵呵,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啊。”

  杜安:“恩,这些孩子都很聪明,不用管教,只需要做个榜样,他们会自己学的,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做的更好。”

  牙婆:“是啊,您总是对这些孩子充满信心。”

  杜安:“小白菜冲遍水,把盐洗掉,我去焯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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