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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恶魔的低语


杜安自己去做饭,浴室那边烧了水,安排几个女孩子先洗澡,灰灰只好找杜安待着,狗子引着董复进了后院之后,继续回前院等着。

  董复:“奎弟,今天见到公主了吧?”

  二奎:“见到了。”

  董复:“实在对不住啊,哥哥害了你。”

  二奎:“校尉何出此言?”

  董复:“昨夜回营喝酒让公主抓了现行,只好把兄弟招出来了,怪只怪哥哥太粗心,躲的远远的,可还是忘了你给的那酒的酒气太大了,根本遮掩不住,说背风香十里,那是说笑话,顺风香一里就够哥哥受的了,公主闻着酒味找过来,哥几个喝的蒙登,差点让公主砍了。”

  二奎:“对不住啊校尉,我也不知道酒气这么招人的。”

  董复:“奎弟说的哪里话,都是哥哥的错,没忍住酒虫,才给你招了祸事,公主没怎么着你吧?”

  二奎:“没有,我没搭上话,公主身边好像是长孙王妃,他们跟师父,就是主家,聊了几句,很快就散了。”

  董复:“好好好,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他们聊了啥?”

  二奎:“也没聊啥,就是喝茶的事,校尉你也知道,我不懂这种雅事,多半的话都听不明白。”

  董复:“那就好,那就好,昨天看公主那生气的样子,想着今天多半要横生事端,没事就好,哎呀这一天过的呀,心都快担心坏了。”

  二奎:“这不没事嘛,校尉留下喝点?主家去做菜了,他手艺可好了,正好可以尝尝。”

  董复:“别别别,可不能喝酒了,真要让公主知道我又喝酒,肯定会砍了我的。”

  二奎:“要不,吃了饭再走?”

  董复:“不用,不用,我说几句话就走,晚上还要巡城呢。”

  二奎:“不对呀,昨天守门,今天巡城,其他各卫呢,秦王不是回来了吗?还用得着你们出来?”

  董复:“看,说外行话不是,他们刚回来,再怎么,也得休整三天呀,哪有刚打了仗就回来看门的?”

  二奎:“哎呀,看我这脑子。”

  两人说话之际,杜安的声音从厨房飘来:“小蝶褡裢里还有一包酱牛肉,是切好的,给董校尉带上,昨天的虾干不错,也带上两包,狗子卧房有一箱拆开的酒,给董校尉拿上四瓶。”说完这话,杜安的嘴角勾的老高,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一旁烧火的灰灰迷茫的看着杜安。

  董复:“这,不合适,不合适。”作难的跟二奎推脱。

  二奎没多想,赶紧去准备东西,董复多少有点挂不住,昨天因为酒,让平阳公主收拾一顿,今天这样拿回去东西,敢喝吗?当然不敢喝,不敢喝,酒虫咕咕叫,真有点太监上青楼的意味。

  二奎准备好东西,将酒瓶用麻绳捆结实,打上花结,一只手提四瓶酒稳稳当当,安排好,送走忐忑不安的董复。

  董复心里正美呢,公主没有迁怒冯二奎,要砍自己这事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多半是为了军纪,吓唬吓唬自己,现在手里拿着酒,别提有多美了,不能喝酒,不妨碍开心,怀里的东西纸包都挡不住香味,尤其是那酱牛肉,浓重的香油味儿,虾干昨天吃过,咸鲜香酥,不知道撒了什么料,滋味浓重,越嚼越香,爱不释手,现在想到都有点忍不住想拆开吃一个。

  董复走路的姿势越来越飘,嘴里快哼出声来,就差唱一嗓子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刚到巷口,一眼没照顾到,被人揪了领子,当场制住,手里的酒甩飞了出去,眼神根本没往动手之人脸上看,眼珠子完全跟着四瓶酒的飞行轨迹,一双大手稳稳接住,哇,好险,我的酒,保住了。

  李秀宁看酒没事,直接伸手掏董复的怀里,右手扯开甲片,左手拿出两个纸包,塞自己腋下,继续摸,又拿出一包,推开董复,董复也回过神来。赶紧跪下行礼:“公主殿下,秦王殿下!”

  李世民:“没你事了,回营吧,放心,秀宁不会罚你的,晚上巡街的时候注意点,父皇犒赏的大羊送你那一只,你带着兄弟们乐呵乐呵。”

  董复回了一句谢殿下,再抬头,早已没了人影,董复也不知该喜该悲,没处罚,还有羊吃,确实该乐,可心里怎么空落落的呢?自己是不是白高兴了?

  天色渐暗,狗子的书房掌上了灯,一大群人早已吃过饭,等着杜安讲故事,杜安没如他们的愿,让二奎带着灰灰去洗澡,其他三个孩子写大字,一人写一篇大字,再跟着小云读书,等读累了早点睡觉。

  狗子:“安哥,我怎么觉得灵娘子高了许多?”

  杜安:“是吗?没注意,好像是哦,他们站在一起,灵儿比她俩高了呢,看来灵儿开始长个子了,好事啊。行了,你早点睡吧,不用管他们,你跑了一天也累了,洗洗澡睡觉吧。”

  狗子:“没觉得累,玩耍哪儿有累的?”说着不累,还是乖乖去洗澡睡觉了。

  小蝶:“师父,你让阿爷把我的牛肉送人了?那我吃什么?”

  杜安:“明天咱们就去西北?”

  灵儿:“这么快?奎叔也一起吗?”

  杜安:“那咱们现在走?”

  小云:“好主意,灰灰怎么办?”

  灵儿:“带着呗,其实留这儿也没事。”

  杜安:“要不我自己去弄点牛肉回来?打算八月十五在五里坡烤蛋糕的。”

  灵儿:“不对啊,师父,咱们是要狩猎,不是去弄点牛肉,不行,不等了,云,你留字,咱们即刻出发,人少,动作快,小蝶,收拾东西。”

  小蝶:“好,我没什么收拾的,褡裢里没东西了,直接去。”

  小云:“写什么?”

  杜安:“你们在长安玩,我们十天回来!”

  小云唰唰唰写了一张大字,用油灯压在桌子上。杜安背后一扯,一个宽大的冒着黑烟的斗篷罩住四人,风雷声大作,几个呼吸,风雷停歇,抬头望去,已经是茫茫草原。

  灵儿:“哎呀,着急了,今天睡哪儿?”

  杜安:“要不去竹楼睡觉?就是有点热。”

  灵儿:“收稻米那个竹楼吗?”

  小蝶:“好耶,师父,明早煮蛇羹好不好?”

  杜安:“行,那咱们去竹楼,来,凑近些,捂住耳朵。”

  风雷之声再起,等再现身已经到了竹楼之下,一股闷热感扑面而来,竹楼里面另一个杜安打开门,走出来,身影虚化,一只金色镯子飞向灵儿手腕。

  小云:“哦,原来镯子做媒介是这个意思啊!”

  杜安:“恩,好了,早些休息吧,楼上是现成的。”

  灵儿:“师父,要不,讲个故事再睡吧?”

  杜安:“小蝶的眼睛睁不开了,还是早些睡觉吧,长个子的时候,睡觉最重要。”

  小蝶:“对啊,先睡觉,明天吃了蛇羹再讲故事。”

  三个孩子慢慢走上楼,不多时,便没了动静。待几个孩子睡熟之后,灵儿的手镯开始氤氲出微光,杜安出了竹楼,扯出披风飞回了五里坡,自己那边前院还亮着灯,隔壁也亮着,听到隔壁的声音脑袋有点炸开的感觉,一群女子聊天聊的屋顶快给掀了。落在后院,牙婆还没睡,坐在廊下摇扇子,看到黑影轻轻落下,心里惊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轻轻喊道:“是先生吗?”

  杜安:“恩,夫人还没休息?”

  牙婆:“人老了,睡的少,您这回来是要拿东西吗?”

  杜安:“回来看看,邓锤带人回来,安排的怎么样?”

  牙婆:“那群泥猴子呀,咱们刚建起来的澡堂子差点堵了,一个比一个身上泥多。”

  杜安:“恩,这群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到咱这儿,身上有泥也是正常。”

  牙婆:“是啊,昨天到的太晚了,今天上午洗的澡,这些孩子挺好的,一个个挺机灵的,今天吃了五顿饭,一次半碗稀粥,一点点青菜,这群孩子也不抱怨,还帮着干活,看着这些孩子皮包骨的,挺心疼的。”

  杜安:“恩,他们长时间没怎么吃到东西,先这样吃两天,等她们的胃适应了就跟你们一起吃,对了,她们有几个人,打算怎么安排?”

  牙婆:“一共十五个,年龄都不大,彩蝶全要了,现在跟着她缝成衣,轻来轻去的,正合适,现在彩蝶有了身子,多有不便,多些人帮忙也合情理。”

  杜安:“你娘家人有消息了吗?”

  牙婆:“还没,想来没这么快,跋山涉水的,肯定需要些时日。”

  杜安:“对了,她们穿的衣服之类的,能烧就尽量烧了,翻山越岭的,带着了虱子跳蚤的话,会比较麻烦。”

  牙婆:“不用烧的,当天就把她们的衣服全煮了,给她们留个念想吧。”

  杜安:“恩,故土难离,家破了,还有乡情在,对了,你看看这些女子之中有没有合适的,给你家顺顺参谋一下,他也十七了,如果有看中的,让顺顺跟人家女孩子多接触接触,两人看对眼了,立春的时候把事办了。正好,春节大家伙热闹热闹。”

  牙婆:“哈哈......想着这事呢,多谢先生挂念啊。”

  杜安:“我先去忙了,你早点休息。”没等牙婆回话,直接隐没在黑暗之中,牙婆四下看了看,起身回房了。

  长安,怀远坊

  灰灰的哭声传了很远,这样小小的院子,说话隔壁都能听的清楚,何况这肆意的哭嚎。

  杜安走到门前,轻轻说:“怎么了灰灰,哭什么?”

  灰灰从屋子角落出来:“师父,我要找小云。”二奎也是无奈,怎么劝都不行,见不到小伙伴,就是一个哭,哇哇的哭,哄闺女都没这么费劲。

  杜安抱起灰灰,对二奎说:“把喵仔带上,咱们走,灰灰,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啥嘛,看你哭的,比喵仔还委屈。”二奎抓起喵仔,跟着杜安到院子里。

  杜安扯出披风,罩住二人,淡淡道:“捂紧耳朵。”二人依言而行,喵仔被二奎夹在胳肢窝,迷茫的四下环顾。风雷声炸起,待到停歇,已经出现在了几千里之外。

  二奎:“这是哪儿?”

  杜安:“南方的十万大山之中,你俩记住,莫要与外人说起咱们的事,切记。”

  灰灰:“我不说,说了老大会打我的。”

  杜安:“哈哈,灰灰乖,她们已经在楼上睡着了,不要吵醒他们,咱们在楼下睡。”杜安扯开一个草席,铺平,自顾自的安静盘坐。

  二奎和灰灰蹑手捏脚的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看了竹床一眼,昏黄的油灯,依旧照亮了三个小脑袋,蹑手蹑脚的走下来,打开个草席躺下,不多时二奎的呼噜声大了起来,灰灰挨着二奎慢慢睡熟。

  第二日一早,放荡的笑谈声吵醒了二奎和灰灰,一大群人,挑着担子送来了大量的稻米,很快挤的二奎灰灰没了站的地方,原本空荡的一楼,半个时辰拥挤不堪,灰灰二奎只好站在楼梯上不知所措。

  楼上传来清亮的喊声:“好香啊,是蛇羹。”噔噔噔跑到楼梯口,诧异的看了灰灰和自己阿爷,忙不迭的爬上稻米袋子,一路翻越,出了竹楼,二奎多少有些目瞪口呆。

  更离谱的喊声传来:“师父,接着我。”灵儿从窗户翻了下来,杜安对这样的行为很挠头,只能乖乖的接着,三四米高跳下来冲击力非常大,杜安的解决办法是,气浪对冲掉冲击力,嗡嗡嗡几十道气浪暴冲而起,极大的减缓了灵儿的速度,搂在怀里转一圈,放在地上,二楼的小云想了许久,还是跳了下来......

  放下小云一人敲了一个爆栗:“你俩真是胆子大,这么高能直接跳么?我要是走神了,腿给你俩摔折。”

  灵儿跳起来搂住杜安的脖子撒娇:“没事啦师父,我看你没走神才跳的。”

  小蝶:“能吃了么?”

  杜安:“先洗漱,大孩子了,要干净点。”

  二奎和灰灰从竹楼里爬出来,加入了洗漱大军。

  杜安扯下灵儿的镯子,回竹楼收起了所有粮食,放下一个大木箱,木箱里是满满一箱细盐,以前留的全是铜锭,今天杜安改了主意。

  安排吃过早饭,收拾起所有的厨具,手里的镯子扔进了竹楼。

  杜安:“直接过去?马上到八月十五了,那边很冷,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大雪封山。”

  灵儿:“恩,那更不能耽误了,要不咱们别去猎活物了,时间紧迫,直接找那些边民买,反正都是牛羊,一个味儿。”

  杜安:“咱们直接出发,那边有马群,抓几只,骑着马去跟那些人交易。”

  小云:“边民凶的很,跟他们做生意,不太稳。”

  杜安握紧拳头送到小云眼前晃晃:“那就跟他们讲道理!”

  灵儿握紧拳头冲到小云面前:“跟他们讲道理!”

  小蝶也握紧拳头挥舞:“讲道理!”

  杜安拿出厚衣服给灵儿穿上,一下没动,脑门有点冒汗,安排其余人赶紧穿好,扯出披风,罩住众人,这次二奎看的清清楚楚,披风冒着滚滚黑烟,看不清质地。几个呼吸,脚踏实地,猛然觉得清凉许多,不燥热了。周围全是枯黄的草甸,多半的地方光秃秃的,没死丝毫生机,远处雪山的雪线向下走了许多,天气阴沉,北风吹的人站不稳,身上存了些热量,用不了多久,这点热量也得吹没了。

  杜安:“前面有个大部落,应该是附近最大的部落了,咱们就在这个避风的山凹里扎营,守株待兔!”

  小云:“什么是守株待兔?”

  杜安:“等着兔子撞树上,吃现成的。”

  小云:“有这种好事?”

  杜安:“没有,所以啊,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把自己打扮成肥羊,他们肯定会自己来的!”

  小云:“师父,有计划了?”

  杜安:“谈不上计划,各取所需就好,他们不开眼的话,我就带走他们所有的东西。”

  巨大的帐篷搭了起来,精盐,铁锅,刀具,厨具,大量杯子,碟子,盘子,碗,铁勺,甚至还有大陶盆,陶瓮,很多箱子之中装满了小鱼干,巨大的帆布盖住物资,几人在帐篷里和泥垒灶台,几个孩子不顾寒冷玩的不亦乐乎,似乎空气都暖和了起来,粗大的铁皮烟囱冒出帐篷顶,许久之后冒出黑烟,整个帐篷亮了起来,烟囱上挂了两个油灯,添满鲸油,巨大的虎皮铺在地上,四个孩子或躺或坐,待在一起读书,小云念一句,三个孩子跟着念一句,这些天拉下的功课不知道还能不能补上。

  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果然,那些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纠结族人,包围了这里。

  二奎早已穿上了杜安准备的盔甲,漆黑如墨,甚至面部也扣上了狰狞的面具,手里拄着一柄巨大陌刀,一米五的刀身,一米五的长柄,漆黑的刀身泛起银白色的花纹,夸张的装备带给人极大的震慑,似乎大刀挥舞起来,能斩断天地一般。

  包围圈逐渐缩小,为首的人看到这种黑不溜秋的东西,心里多少有些发憷,不过作为首领是不允许他怯懦的,搭弓射箭,正中盔甲胸口,叮的一声脆响,箭支落地,二奎低头看了一眼,抬脚踩折了箭支。二奎身上没有动作,右手举起长刀对着射箭之人攒射而出,重量极大的陌刀带着嘶鸣一刀插进马头,捅穿马身,深深的钉在地下。吓的首领直接摔下马来。

  二奎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扔,大刀自己跑的。”

  杜安的声音从帐篷内传出:“恩,不用管,站那等着就行,”杜安弯腰钻出帐篷,面带笑容。

  摔下马的首领微微有些发抖,这一下子着实吓到他了,身边的随从有些慌乱,看对面的人没有动弹,这才稳住身下的马匹。首领看帐篷里出来的是中原人,心里有些打鼓,这群人是怎么摸到自己家门口的?这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冲杀出来,那自己的部落不是要毁在这些人手里?

  杜安大声呼喊:“唉,远方的朋友,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首领不明白杜安说的什么,但并不妨碍知道这是中原话,赶紧招呼后面的人,几个骑马跑开,等了许久,这几个亲信带着一个身穿羊皮的半老不老的汉人模样的男子,来到阵前,跟首领嘀咕了许久,这人大声喊道:“敢问阁下来此何事?”

  杜安:“跟这些叼毛做点生意,问他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自己抢了。”

  “什么是叼毛?”

  杜安:“别管什么是叼毛,反正是脱裤子的时候掉下来的毛就是叼毛!”

  “......”

  这个汉人跟这群突厥人叽里咕噜念叨了半天,甚至有人抽刀,不过被首领阻止了,最终还是软下态度,缓缓走上前来,见此,所有人下马,跟上首领,为首领壮胆。

  杜安:“商量出结果没?我赶时间的!”

  “首领愿意交易!”

  杜安:“哦,好啊,看来这个叼毛挺识时务啊,中原有句古话就是这样说的,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叼毛是个俊杰啊!”说着对这个首领举起了大拇指!

  首领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汉人翻译说:“不知道阁下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易啊?”

  杜安掀起巨大的帆布,露出一角,拉下一个布袋,解开,抓出一些晶莹的盐粒,递给翻译:“尝尝,见过这种好东西没?”翻译略微犹豫捏了一点放进嘴里,咸,纯正的咸味,没有任何苦涩杂味,真是好东西,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纯正的盐啊。神情激动不已,赶紧翻译给首领听,首领听了也很诧异,让亲信尝尝,亲信伸手到杜安手里抓了一点,放进嘴里,登时眼睛亮了起来,叽里咕噜又说来一通。

  翻译:“阁下想换什么?”

  杜安:“大量的牛羊肉,牛羊皮,羊毛,兽皮,当然了,不是只跟你们交换,其他部落也可以换,我可以在这里等些日子,但不会太久。对了悄悄告诉你个小秘密,只要部落里有汉人奴隶,尤其是女奴隶的,我会把这个部落,灭了,拿走一切能拿走的东西,这是咱俩的小秘密哟,不能跟你主子说哟!”此时的笑容多少有些诡异,完全不像威胁,反而像恶魔的低语。

  天气冷的不像话,这个翻译额头还是冒出了毛毛汗,风一吹毛毛汗吹干,浑身冰冷刺骨,想接话,牙齿碰在一起,咯咯作响,强自镇定了一下,转身对首领说,大量的牛羊肉,牛羊皮,羊毛,兽皮,也可以喊其他的部落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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