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李晓红指着包包头小女孩，“她八岁了，你觉得我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吗？”

  “不能。”苏青嘴角抽搐，二十出头的大姑娘，确实生不出八岁的孩子。

  “你结婚了？嫁了一个二婚带孩子呢？”苏青挠头，不然怎么解释无痛当妈这种事情。

  “呸，别瞎说，我还是黄花大姑娘！”刘晓红把笤帚扛在肩上，大手一挥。

  “孩儿们，该回家了！”

  其中有一多半的小萝卜头跟着在刘晓红后边，吭哧吭哧往回走。

  “苏青，我给你解释不清，你跟我来。”刘晓走了几步招呼苏青跟上，“眼见为实，来吧。”

  于是苏青跟着一串小萝卜头后边，慢慢悠悠进了福利院。

  “回家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刘晓红问站成一排的小孩子们。

  “洗手！”

  “很好，去吧！”

  刘晓红打发了小萝卜头们，看见苏青见鬼一般的眼神，“你怎么回事？”

  “请问，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刘晓红吗？”苏青不敢相信，这才几个月没见，变换如此之大，

  “还是你其实是刘晓红的双胞胎姐妹？”

  “够了，苏青！”刘晓红打断，“你怎么来省城了？”

  苏青适可而止，“我来走亲戚，你怎么回事呢？”

  “苏青，上次那封信，你是不是拿我当枪使？”刘晓红掩面。

  苏青......实话有点伤人，说不出口。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懂了。”沉默代表事实，刘晓红看了苏青一眼，“因为你，我来到这里，我应该恨你。”

  “可是我来在到这里，才发现以前的我，活的有多么荒唐！”刘晓红看着不远处小孩子各自玩耍，不停地发出笑声。

  “这些孩子都是孤儿？”苏青小声问。

  刘晓红点点头，“苏青，刚刚在外边把你当成坏人了，对不起！”

  “发生过什么事情吗？”苏青纳闷，不然刘晓红不会变得这么警觉。

  “每隔一段时间，晚上都会一个包裹严实的男人过来。我们怕是拍花子的，不得不防！”

  “还有这种事情，你们见过吗？”苏青竖起来耳朵，莫不是取信之人。

  “我没有见过。”刘晓红摇摇头，“在这里工作的老人有见过的，大晚上穿成那样，行色匆匆表明有问题。”

  “你说的对！”苏青无意反驳，这不等于武侠小说里，晚上穿着夜行衣出来的刺客，准没好事。

  “报公安了？”

  “报了，公安来蹲守几天，没有收获就撤了。”

  苏青问了那座荒宅前邮箱有没有见过邮差送过信。

  刘晓红摇头，很肯定的说：“邮差没有来过。”

  面对苏青的疑惑的小眼神，“我每天都在门口打扫卫生，看孩子，真没有见过邮差。”

  苏青有点糊涂，刘晓红的样子不像说谎，如果邮差没有来送过信，信去哪里？

  半夜出现的诡异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巧合还是弄错了？

  既然来了福利院，刘晓红不会轻易让苏青离开，被抓壮丁了。

  扫地擦玻璃，洗衣服做饭，陪伴孩子们玩耍，一通操作下来，天都黑了。

  刘晓红意犹未尽，邀请苏青住下来，她在福利院有自己的单独宿舍，多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你不是对那个怪人感兴趣吗？”刘晓红鼓动，“留下来，咱们晚上去抓人。”话语间透露出一股子兴奋。

  “苏青，你到时候拿银针扎晕他！”

  “要不行，你弄点药放倒他。”

  “你心眼多，一定可以的。我在你手里吃了多少次亏，今晚留下咱们就一笔勾销！”

  苏青点点头，好吧，你都说到这份上。

  “我们有必要这样的？”苏青和刘晓红已经蹲在阴暗角落里一个小时了，过了十点，路上连条狗都没有。

  一排排路灯，同一时间暗了，整条路黑下来。

  苏青知道夜里十一点了。

  省城到了夏天用电紧张，临近郊区的路灯每天晚上过了十一点熄灯。

  街上偶有人家昏黄的灯光照出来，加上不怎么明亮的月光，周围陷入模糊之中。

  一个武装到全身只露出眼睛的高大男子从远处慢慢走出来。

  “来了，可算来了！”刘晓红亢奋的扯扯苏青的衣服，黑夜中一双眼睛烁烁放光，真不知道害怕是何物。

  苏青没拉住，刘晓红从后边蹭的窜出追到男人身后，拎起棍子当头一棒。

  “救......”男人一句话没说完，晕倒在地。

  “苏青，怎么办？”刘晓红扔掉棍子，傻了，“我杀人了，杀人了。”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

  “我没使劲呀，他怎么这么不经打？”

  “怎么办，我还年轻，我不想死，苏青，怎么办，怎么办？”

  “闭嘴！”苏青已经打开手电给男子检查过来，“他没死，过来帮忙！”

  “妈妈呀，妖怪！”刘晓红看清男人的长相，差点丢掉手电筒。

  昏迷的男人已经除掉口罩帽子，露出一张布满白色斑块年轻的脸和白色的头发。

  “他不是被你打晕了。”苏青利索扎了几针

  男人或者叫做男孩更为准确，睁开眼睛，张开双手挡住脸上的光，“麻烦你们能关掉手电筒吗？我的样子会吓到你们的。”

  苏青刘晓红照办，她们可能闹了一个乌龙。

  “小同志，你这么晚出来干什么？”刘晓红必须得说点什么，“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主要是你穿的.......”

  “不怪你，是我的问题。”少年打断，重新包裹好自己，“我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敢出来。”

  “小同志，我是医生，你的病我大概能治。”苏青开口，“我们能换一个明亮的地方，方便我好好看看你的病情么？”

  就这样，三个人坐在福利院小办公室里。

  男孩子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闭着眼睛重新解开包裹。

  苏青诊脉，仔细看过脸部和头部，“你得的是白癜风，发病不超过三个月，可以治。”

  “真的吗？医生你不是在骗我吗？”男孩激动的睁开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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