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现在还不肯承认吗？”红鸾笑了笑：“非要我把你那点小心思全感应出来吗？”说罢一副要认真感应他心灵的样子。

  “不要不要，我承认还不行。我就是，我就是，唉，我这不是以前没有女孩子牵过我手吗？”司晨简直要哭了都。

  “以前都没女孩牵过你手？天哪！你这是多悲催的生活呢？”红鸾笑了。

  “也不是没牵过，小时候当然有，就是长大以后，没有了。”司晨语无伦次的解释。

  “嗯！我了解了。不过，我也要解释一下。”红鸾忽然忍不住又笑了：“其实，刚刚，我没感应你的心灵，我才不会为这事浪费宝贵的法力呢？”

  “你没？那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啊！老妖婆，你又骗我！”

  完了完了！司晨知道，论耍心眼子，八个他绑一块儿，怕是也赢不了这活了不知道几千年的女妖精。

  “小晨，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谁在你屋里笑。”老妈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紧接着门就被一把推开了。

  红鸾赶紧闪身进了箱子。

  强光一闪，赵焕英忙拿手挡住眼睛：“臭小子，你干嘛呐！拿手电筒晃你妈眼睛。”

  “妈！你怎么能随便进我房间呢？我没穿衣服呢！”司晨赶紧用夏凉被挡住全身。

  “臭小子，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啥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挡什么挡！说，你刚才干嘛呢？我怎么听着屋里有女孩子的声音？”赵焕英东瞅瞅西瞅瞅，倒没看见哪里能藏人，除了那个古董级的木头箱子。

  不过箱子好像小了点，很难藏下人。

  “我跟同学聊天呢？这不放暑假了吗？大家见不着，就约着网上聊天。”

  “男同学女同学？”

  “男的女的都有，我们群聊呢？”

  “真的？”赵焕英满腹狐疑。

  “当然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司晨辩解道。

  “小晨，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要真谈了，就领家来让爸爸妈妈见见，你二十了，谈恋爱你妈不反对。”

  “没有没有，我这还上着学呢，工作又没着落，谈什么恋爱？谁能看上我？”

  “噢！那你早点睡，别老玩手机。”赵焕英这才离开，临走时，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帮儿子关上门，她这才反应过来：“手机不是在桌子上充着电呢吗？他用什么聊的天？”正想回去问问，又觉得儿子大了，该有自己的空间了，于是摇头道：“真是儿大不由娘了。这小子的手机怎么看着不像我给他买的那个，怎么这么新？我这是得了老花眼了还是怎么着。”

  等红鸾再次从箱子里出来，司晨已经学聪明了，他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呆子，刚才怎么不锁门？”

  “自己家里，哪想过要锁门呢？”

  两人相视一笑，红鸾跳上床，拿屁股挤司晨：“笨蛋，往里靠靠。”

  “你你你……不回箱子了？”

  “你什么你？箱子里闷，哪有外面世界好。你的床被主人征用了，你要是嫌挤，自己打地铺。”

  “不嫌挤不嫌挤，就是……那个，晚上你可不能再踢我了，我这边是墙，踢我可没处躲。”

  “我什么时候踢你了？”

  “啊！好吧，你说没踢就没踢吧！”司晨知道争辩不过女妖精，就使劲往里躲。

  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再回头时，红鸾已经抱着夏凉被睡着了，连个被子角也没留给他。

  司晨看着女妖精的背影，忽地就想起了父母房间里传出的那种声音，他脸刷地就红了，赶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入七月的墨子市，夜里有时候会很热，有时候也会格外清凉，尤其是农村，比如今天夜里就凉风习习，不用空调也能安然入睡。

  司晨蜷缩在床的一角，沉沉睡去。

  听到司晨平稳的呼吸声，红鸾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熟睡中的大男孩，轻声耳语：“傻瓜，姐姐其实也是第一次这样牵着一个男孩的手呢！”

  第二天是个阴天，温度反而比昨天高了，天气有些闷热。

  “小晨，起来吃早饭了。”赵焕英推门就想进去，结果头直接撞在了门板上，“这小子，怎么还把门给锁了？”

  “小晨，快起来吃饭，你爸特意到后边村子买的糁汤大包子，你最爱吃的那家。”赵焕英快把门板敲破了。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出去。”司晨赶紧跳起来，这才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女妖精不知何时已经回到箱子里去了。

  他松一口气，出了房门。

  吃完早饭，老爸就去工地干活了，他只请了一下午的假陪中午即将前来的女儿一家。

  老妈赵焕英吃完饭也要出去，她要去冷库那边看看，检修一下设备，只要设备正常运转没问题，她就能回家了。

  冷库离家很近，要是有人来提货，跟她打个电话，三分钟她就能赶到。

  司晨爸妈公司破产以后，那些卖水果蔬菜的门面房和运输用的大车，全都变卖还贷款和负债了，唯独留下了这个冷库，老两口还指着它一年挣十来万的租金，来偿还那些未还清的债务。

  司晨老爸在工地干活，一年也能挣五、六万。

  这样一算，司晨一家的收入也不算低，就是负债高了点，以这个收入，不吃不喝，还个五六七八年差不多就还清了。

  “恭喜恭喜呀，大嫂！”出门就有人向赵焕英道喜。

  “同喜同喜，大兄弟。”赵焕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见面就道喜，她也不好意思说家里没喜事不是。

  “哎哟，兄弟媳妇还去冷库呀，今天大喜，还不在家里忙活着。”过来一个马脸妇人笑道。

  “哦！有好事也得干活呐！我天生就是忙碌命，闲不下来。”赵焕英随口应承着。

  “哎呀！家里的事还不够你忙活呐！还往冷库跑，让文礼去不就行了。”

  “文礼去工地了，中午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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