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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和亲公主(38)


齐山野连忙接过信笺,颤着手字字斟酌。

  “夫君安好?”

  “知知如今位于大鲁皇城中,饮食照旧,身体安康。”

  “只是久不见君,心中郁结,相思不可医。”

  “唯念夫君与父汗早日踏破大鲁皇城,解我高墙之困。”

  颜安知没有落款,只是在一旁画了两个小人,一人在城墙上眺望远方,一人身披战甲冲锋陷阵。

  不过薄薄一张纸,其中蕴含的份量却很沉重。

  齐山野看着纸上画着的两个小人儿,加上颜安知告知的身体安康,心里头才算是安定下来。

  天知道他恨不得早日斩杀了齐彦闵那个逆侄,然后赶紧去找自家夫人。

  但谁也没能想到,齐彦闵竟然联合大鲁长年埋伏在大齐的内线意图控制宫城,举兵谋反吧?

  皇兄刚让人将这个消息递给他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

  现如今得了知知的消息,当务之急是赶紧将人接回自己身边,至于齐彦闵,留着给皇兄自己解决吧。

  他们父子俩的事情自当由他们父子自己解决。

  ……

  昏暗的天牢中,太子衣衫褴褛的坐在一个角落处,面前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

  他还穿着象征太子的服制,只是整个人颓然的气息难以掩盖。

  门口的狱卒担心他死在里头,总是会多劝他几句:“您就吃两口吧,这不是馊饭,是平日里咱吃的白米饭。”

  齐彦闵充耳未闻。

  直到牢门打开,明黄色的衣角映入眼帘,他才有些难以控制情绪的抬起头。

  “父皇。”

  他开口唤道。

  齐山鸣被老太监扶着,坐在这天牢中的床具上,看着他的眼神颇为复杂。

  “朕幼时教导你,为君者要心系天下,对得起苍生对得起百姓……”

  “儿臣不就是这样做的吗?”齐彦闵已经许久没有跟他父皇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谈心了,所以眼神格外的执拗,直接打断齐山鸣的话先声夺人,“儿臣成为太子的每一日没有一天是不操劳了,我为朝廷捞了多少银子,父皇你知道吗?”

  “要是没有我这个太子,父皇以为你那人人传颂的盛名是如何来的?”

  他激动的摊开双手,在两侧挥舞,整个人看上去跟失控了没什么两样。

  齐山鸣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没有因为这个儿子的质问而变动半分。

  “朕案头上的折子不都是太子想要朕看到的吗?”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上头永远只有各地平安,百姓安居乐业的情况,不少地方的官员上书的都是刻意恭维朕的话。但那些错案冤案,关乎民生大计的事情却是半分见不着啊。”

  “儿啊,报喜不报忧不是这样用的啊!”

  说完,他捂住嘴咳了两声,才继续对他说教。

  “遇事不平只想着找各种借口去遮掩,直到事情兜不住了才懊悔,这有用吗?”

  “我那么做,不过是为了讨父皇的欢心罢了。所有的一切……我只是想让你为我骄傲,儿臣只不过希望父皇可以放心将基业托付,这有错吗?”

  齐彦闵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于惊骇,让齐山鸣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对这个执拗到一直在钻牛角尖的儿子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朕昏庸无德,没能教好太子。”他摇摇头,脸上都是倦色,有些迟暮老人的滋味。“太子八岁的时候磕破了太后的一角玉如意,朕当时用金镶玉给你补救上了。可如今,你磕破的已经不是物件那么简单了,你知道朕在你手底下查出了多少个贪官污吏吗?”

  “他们所在的州县表面繁荣昌盛,实则民不聊生。需不需要朕将东宫里头的账簿重新拿过来给你看看啊?”

  “朕不能拿天下百姓的性命去填补你磕的那个窟窿。”

  “自己犯下的错,皇儿自己还吧。”

  他被老太监扶着起身,就要出去。

  齐彦闵这时才恢复神智,跪在原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涕泪纵横,“父皇!儿臣不想死啊!父皇!”

  “父皇,皇叔他先前闯荡江湖,您救了他一次又一次,为何如今就不愿意再救救儿臣呢?儿臣是您亲手带大的儿子,是太子啊!”

  他重重的磕头,想要唤起老父亲的慈爱之心。

  可是齐山鸣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是病着,还需要人扶。

  但是真龙天子的气量和胸襟绝对不是凡人所及的,齐山鸣由人扶着缓步往外走,对于齐彦闵的哭诉,他只是淡淡留下一句话,“大齐百姓都是朕的子民。”

  无国哪有家?

  太子一边贪恋权位,一边又羡慕寻常人家的父慈子孝。当真是愚蠢至极。

  天下怎么可能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呢?

  齐山鸣长叹一声,走出天牢,抬头望天,彩云遍布,霞光满天……舍一时长短成全天下大业本就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情。

  只是他心里钝痛难耐,就像自己亲手拔去了自己栽种的苗一样。

  “传令下去,封锁东宫。严查一干人等。”

  “文王齐彦闵意图造反,即刻贬为庶人,赐自尽。”

  他挣开了老太监扶着的手,负手站立在围栏之处,看着远处的天,下达了一个帝王的命令。

  ……

  大鲁的冷宫内,卢音藏身在一层薄薄的被子底下,听着外头的寒风呼啸,始终不敢入眠。

  这几日,娜仁公主的魂魄一直跟着她,就是要看她的惨状。

  看着她被曾经欺负过的太监宫女刁难磨砺,看她为了一个男人拒绝了家里派来的帮助,看她缩在冷宫的一角夜晚不能安眠,娜仁公主心里头就觉得顺了许多。

  她看着暗夜里的老鼠钻进这小破房间,在东西零散的地方乱窜乱啃。

  发出的声音吓到卢音,她急的跳脚,疯狂的喊叫着。

  可惜正当深夜,哪里会有什么人来给她赶老鼠?更何况,她已是废妃之身,冷宫里头的人之所以没有立刻弄死她到底是顾虑着卢家还有些势力的关系。

  不然就凭着她平日的做派和为人,颜安知不用吩咐就自有一大帮来料理她了。

  卢音被老鼠吓得不轻,整个人在这破破烂烂的房子里头上蹿下跳的,不断躲避着那黑灰色的一团。

  她推开门想往外跑,一时不慎撞到了烛台,打翻了上头唯一的蜡烛。

  这屋里头很容易就会燃火,但是卢音哪里能管的着这么多?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就往跑。

  夜深更重的,冷宫晚上一向就疏于防范,她独自跑出了冷宫,心里存着点心悸,想去找余钧。

  这几日她都想清楚了,陛下不可能对她那般无情的,他是最宠爱她的。

  如今为了一个草原贱妇他却对她动手,还下令对付卢家……陛下一定是中了那个贱女人的蛊!

  颜安知不是之前就给陛下下过什么蚀心蛊吗?

  如今她肯定就是用蛊来控制着陛下!!

  只要她能帮助陛下摆脱那蛊的控制,陛下是不是就能回心转意了?

  她痴痴的想。

  卢音靠着跟卢家的联络,听说了一个偏方。

  说蛊虫除了依附在宿主身上,还喜食新鲜血肉。

  只要在它面前摆上新鲜血肉供它吸食,子蛊便会短暂的脱离母蛊控制,爬出宿主体内。

  那时,陛下便能恢复正常了!

  心动不如行动,卢音立刻就小跑到余钧平日处理朝政的地方。

  幸运的是,一路上竟然没有碰见任何阻拦她的人,只有到了余钧书房的外头才有些熟悉的人脸拦住了她的脚步。

  “何人?竟敢擅闯陛下书房?”拦人的侍卫下意识说出这句口头禅,然后视线下移,认出了卢音的脸。

  “是本宫……”卢音被他们推搡了一把,本就虚弱,如今更是没有了之前宠冠后宫的傲气。

  就跟百兽园里同被啄坏了漂亮羽毛的孔雀一样。

  侍卫见到是她,一时也不知该拿什么态度回绝她,只是坚定不移,稳如泰山的挡在她身前。

  “陛下!”她见没人给她通传,径直就扯着嗓子在里面喊。

  一声赛比一声高。

  余钧是不愿意搭理她,又不是耳聋了,被她喊了一会儿念叨烦了,到底还是出来见她了。

  “你又吵些什么?”他听出她嘶哑的声音,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她跪在侍卫跟前,摆出一副他从未见过的温软姿态,跟印象中跋扈的丞相嫡女完全不同。

  他蓦然就想到梦中那个小公主,她也曾是草原的明珠,却从未因为邀宠而对他软化,只有在听说草原的事情后,为了家国大义朝他微微软化了些许态度。

  盯着卢音的眼睛,里头有着急切、渴望、还有显而易见的贪欲。

  他突然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如果她所求为的是卢家,那他可以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稍稍收手,免去卢家众多苦难。而且,现在的卢音跟梦中小公主的境遇实在是太像了……像的他都忍不住怜惜。

  可惜让他失望了,卢音开口所求的东西实在称不上什么情怀。

  “陛下,您从草原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臣妾担心是中了蚀心蛊的作用,听闻蚀心蛊最喜食新鲜血肉,烦请陛下试试可好?”她跪伏在他脚边,想要抬手望着他垂怜。

  余钧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完。

  “臣妾知道陛下宠爱公主,可臣妾是真真切切的担心陛下的身体。”

  “试一试这法子,若可行,没了蛊虫,陛下身体可以康健;若是不行,陛下也无损伤不是?”

  卢音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她继续呢喃:“只要陛下将新鲜血肉摆在跟前,蛊虫一定会出来的,陛下,求您试试!”

  余钧转身进了书房,抬手让卢音跟上:“罢了,最后信你一次。”

  当幻想和现实的出入太大的时候,两者的区别立刻就高下立见了。

  余钧本以为卢音可能会说出一番令他折服的慷慨陈词,却没想到入耳的是鬼神之事,莫名的就觉得心头窝了一团火。

  而当新鲜血肉摆到了他面前半晌,他都没有任何反应,而卢音竟然想要他生吃一块尝尝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太过纵容了些。

  他起身就要走,卢音却抱住他的脚,泪眼婆娑的求着他试试。

  他是真的疯了才会试试!

  余钧一脚踹开卢音,满眼的不耐烦,不似从前总会盛着些许纵容,“疯妇!”

  卢音被踹的胸口生疼,但是还是不甘心的大喊:“陛下,你一定是蛊虫控制了!不过,你不要担心,等你吃下这新鲜血肉把蛊虫吐出来之后,你就没事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就会想起,臣妾才是您最爱的女人啊!”

  “来,陛下。”余音被踹翻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去桌案上的血肉里头捏起了一块,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之后,就要往余钧嘴里送去。

  嘴里不断地肯定自己的做法:“陛下,您听臣妾一言,只要您吃了蛊虫出来了,您的病就会好了的啊……”

  “您就会想起我们昔日的恩爱,重新宠着臣妾的……”

  她哀哀怨怨的控诉,那双已经破败划伤的手捏着一片还带着血沫子的新鲜血肉,在他面前言行无状的样子真的跟牢中打的疯妇差不了两样。

  “够了。”余钧抬起手抓住她手腕,俯视她:“朕不妨告诉你,朕从未爱过你。”

  “一切的宠爱都是朕骗你的。”

  “朕烦透了你的纠缠无度,恨极了你的自大跋扈。”

  “之前是因为需要你母家的支持,朕才一度包容你纵容你,但如今,朕已经开始料理你的母家,让你活着,已是朕最大的仁慈了。”

  说完,余钧毫不留情的就走,任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卢音像一坨烂泥一样,滑到了桌案边。

  她呆滞着,双眼失去焦距。

  直到外头传来一声轻笑。

  颜安知一人散去了这书房的守卫,款款的向她而来。

  卢音下意识的后退,颜安知也没有搭理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桃花眼弯成一个俏皮的弧度:“看来你事情办的不顺利啊?”

  “……什么……什么意思?”卢音颤抖着抬头,跟呆傻了没啥两样。

  “本公主知道你想把蛊虫从你们陛下体内引出来,不是给你清好路了吗?”颜安知无辜的歪头,“不然,你以为,冷宫到这的书房,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啊?”

  “是你?!”卢音又以为自己能反败为胜了,面上刚露出一点喜色,下一秒,颜安知就亲自动手用随身的匕首插进了她的腹部。

  素衣美人还笑的分外纯真,“你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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