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水姑娘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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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殃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是他!”
“公子!”
水伊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肯定,振振有词地说:“您受伤以来一直是在宫中养伤,期间虽有御医、宫女和另外三个姐姐伺候,但真正近身调理的唯有水伊一人。一切都是妥妥当当,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直到后来您在伤势未有痊愈的情况下非要去应试,水伊不能近身伺候了,只能换了阮七来,然后您就中毒了……”
“诶,话虽如此,却也未必就是阮七所为。”
“公子,您心有偏颇,却也该实事求是。”
水伊扫眼看到霍无殃里衣穿得不甚板正,正过身,帮忙整理了起来。
当她的纤纤玉手抚过衣襟,略略思考后,停了下来:“公子,您中毒之后我检查了所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饭食、笔墨、书具,甚至您趴过的书桌,都被一一查验了,全无异样。唯一出现了毒物反应的地方,只有您那日的贴身内衬。虽然也有可能是疮口上的毒染到了衣服上,但同样也极有可能是有人先把毒物染上了衣服,再由衣服侵入到了疮口……公子,那期间,唯有阮七能做到这些!”
“不会,不是他!”霍无殃仍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水伊还想再说,霍无殃直接抬手制止了她,更接过手抚了抚衣领,自己整理了起来。
水伊生气了,怒地转过了身。
霍无殃连喊了她几声,她都不理,不但转身端起了托盘准备走人,更是撂下话说:“自此之后,水伊再不会说阮七一句不是,省得白做了这小人!”
霍无殃笑了,起身拦住了她:“诶,好姐姐,你且听我说完!”
“什么姐姐妹妹,水伊可不敢当!”话虽倔强,水伊倒也停住了脚,只是转过脸不看霍无殃:“公子有什么话,就尽管吩咐吧!”
霍无殃硬是接过了她手里的托盘,放回了案桌上。自己也顺势坐回榻上,正襟怡然,颇似谈笑一般地说:“阮七自幼跟随于我,倘若连他的脾气秉性我都拿捏不准的话,还能再作水伊姑娘的公子吗?”
“可是……”水伊转过身,面露难色,但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反驳的话语,只能一昧地重复“可是”。
“当然,我懂你的意思!”霍无殃也算是及时出言为她解围,更有意摸了摸喉咙,咳嗽了一声。
水伊知道他是装的,更知道这是公子在给她偶尔使性子递过来能够就坡下驴的机会。她乖巧地倒了杯茶,双手递给了霍无殃。
霍无殃却反手把杯子推回到了她的手里,笑道:“这杯茶,姐姐拿好,如果待会被我的话气到了,你也好及时喝水败败火。”
水伊眼珠儿直接瞪圆了,霍无殃随即笑得爽朗:“好了好了,好姐姐,莫要生气。你对我的用心,我亦是清楚万分。只是下毒这件事,或者跟阮七毫无关系,只是旁人的手段我们还未能洞悉;或者阮七确实经手了,但他是无心,是不知情,是被旁人利用了!”
水伊果然急了:“不管是何种情况,难道不需要将阮七找来审问一番吗?”
霍无殃笑了笑示意她喝水,水伊急切地一饮而尽,完了把空水杯放在了桌上:“公子请答!”
霍无殃无奈地笑道:“不管是何种情况,我都不应该去审问阮七!”
“为什么!”
“若是情况一,根本与他全无关系,审他何用?”
“可是情况二的可能性更大啊!”
“对,确实更有可能。”霍无殃点点头,略有苦笑地说:“可他是被人利用,无心之失……”
“公子!”水伊忍不住急了声:“您未免太过妇人之仁!”
“诶,仁爱是男女共有的品质,即便我们男性普遍做得不如你们女子这般亲善如水,也希望多多鼓励我们进步,而不是霸道地剥夺了我们进取的决心!”
“公子,您觉得我在跟您开玩笑吗?”水伊厉害了口吻。
霍无殃赔好地笑道:“我明白……”
“您不明白!”水伊确是着了急,甚至急红了眼睛:“公子,即便阮七并非是出自本意,您也应该找他来审,没准就能审出幕后之人!”
霍无殃抬眼看向了她,水伊焦急地点点头,请求一个肯定。
霍无殃沉默了片刻,却是淡淡地笑道:“幕后之人,我们从来都是知道的呀!”
水伊愣住了。
确实,根源上的问题从来都不算秘密,奈何一直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也就注定没有实质性的作为。
然而,就这样任由着,让水伊如何甘心?
“即便治不了根本,我们也可以整治一下表里。这一回的实施者,参与者,难道不该将他们挖出来,敲山震虎吗?”
“敲山震虎,首先要确保敲的是山,方才可能震得了虎。然而杀手算的了什么,于幕后者而言不过是一把刀而已,实属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失去其一,还有其二、其三更在随时候命。若刚巧抓到了现行倒也罢了,如今既已经被他们脱了身,再费劲挖出来,又能有多少作用呢?”
“只是刀也无妨,少一把是一把!”
“可我觉得任何一把刀都不值得让我用牺牲阮七来换取!”
霍无殃不但话语坚定,眼神更是不容置疑。
水伊急得快跺脚了:“未必要牺牲,只是审问也不行吗?”
“水伊,你不了解阮七。”
霍无殃叹了口气,亦是带点苦涩又无奈的笑:“我们的这位七哥啊,平日里小聪明不断,大聪明没有,还总爱干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憨事。但他绝对是个宁折不屈的硬货,对我,也是可以肝脑涂地的一条心。倘若让他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还险些害到了我,以他的性格定是要追根到底,但以他的本事最多只能抓住皮毛,那么结局就注定是玉石俱焚。他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干净在我跟他的那份关系上,我又如何能为了区区一个杀手,而毁了这份多少年才累积出来的感情呢?”
话已至此,水伊还能再说什么?她只能瞅着自家公子,不敢骂就只阴阳怪气地夸:“公子,您这是养了个小厮吗?您这分明是养了个把柄,养了个软肋!”
“水伊,在我心里,你跟阮七的地位是一样的。”
“得!”水伊推了推手:“您也不必哄我,我说这些可不是嫉妒你俩的感情!”
“好姐姐,咱们仨都是自小一起的,没有远亲厚薄。只是有些话我能与你直说,却与他不能!你是聪明的,我们可以用聪明的方法相处;而他,只能用傻的方法养着了!”
霍无殃以为这话能直接把水伊逗笑了,却不想水伊竟是越发严肃地问道:“那么……富小姐呢?”
霍无殃愣了一下:“关她什么事儿?”
“您忘了?”水伊秀眉凝蹙:“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做出了威胁您性命之事,而且也未能逃脱,就在现场被抓了现行……”
水伊为自己竟然还需要复述这个过程而感到不可思议。
霍无殃却面带柔光,摆摆手,尽显豁达且随意:“诶,事后不是已经调查过她的底细了吗?不过是个深闺不出的地主家小姐,想来只是无意坠楼,偏巧砸中了我!”
“公子!”
水伊简直要怀疑是眼前之人把她的公子偷偷掉包了:“您之前对所有呈现到眼前的所谓证据,不是一贯都秉承三分怀疑的态度吗?即便再三确定之后,仍不敢深信不疑。怎么此一遭,明明疑点重重、矛盾种种,您反倒全无丝毫顾虑之心了?”
“因为……”霍无殃卡壳了。
他可不是被水伊的说辞劝服了,相反他是困惑于一向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水伊怎么会泥足纠结在分明已经明朗化的事情上。
水伊还在据理力争:“而且公子,您难道真就相信她是无意?”
霍无殃眼波忽地闪动了一下,瞬间陷入了遐想。
当然,这不会是源于任何的前情追溯和理性分析,而是因为“无意”二字被水伊质疑了。这就意味着即便在外人的眼中,富有才对他的那份心思也是根本藏不住的。
爱意汹涌,拨人心乱,扣人心弦。
富有才对他的有心、有意、有情,是在其上船的一刻就已经抓着他的脚脖子清楚地坦白了的。如今更是不仅仅只在他个人的感知上,而是在外人的视角下,亦是如此。
主观、客观都有了佐证,叫他的心里如何不喜欢?
水伊只见得霍无殃的沉默,并不知道他那份少男怀春的思想已经游离到了多么偏远的地方。
水伊还想着要很认真地摆事实、讲道理、做分析、提建议:“所以公子,就算您暂时还证明不了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即便您出于仁爱之心不愿仓促地结果了她的性命,那也该是尽量地避而远之,怎么反倒还要将她带在身边?还是说您想用一招引蛇出洞,想等她自行露出马脚?可那也不该要由您亲自以身犯险呀!”
水伊说完,霍无殃还在那儿自我甜蜜,水伊忍不住喊他:“公子,您有没有在听?”
“啊?听了听了!”霍无殃坐正了一些,面展疑色: “谁说我证明不了了?”
“哦?”水伊谨慎地侧身过来准备倾听。
霍无殃却上下嘴皮子忽然黏糊了,眼中依旧笑意盈盈,半晌不开一言。
水伊只得又奇怪地唤他:“公子?您……”
“我……我还不着急证明!” 霍无殃竟然还影影绰绰地露出了一分娇羞的神色。
水伊极尽无语,但她知道必须坚持自己的职责,她理应提醒、提问: “公子,您了解她吗?阮七姑且算是因为长年累月的知根知底,可她算什么?”
“她算你家公子我的心有灵犀!”霍无殃一声清冷,掷地有声。
不是勒令,不是解释,他的口吻只像是在阐述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什么?”水伊生怕自己听错了。
霍无殃微微笑道:“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对你家公子有心、有意、有情罢了!你没必要把她想得那般城府颇深,她所有的聪明只是为了接近我,仅此而已!”
感恩这张脸,感谢这份气质,清新、清澈,还足够漂亮、脱俗,否则说出这番话,送到现代就是标准的普信男发言。
水伊已经被震慑到了头脑发懵:“公子,您在说什么?”
霍无殃清澈一笑,眼波闪闪带羞意:“水伊啊,枉你也是个女孩子家家,怎会这般不懂女子心思?”
“公子您……”
水伊虽然难得一次反应慢了些,但她的洞彻能力极快,立马意识到了她的公子这是已经到了情根深种的地步。
总也听来情关难过,今日之前她根本不敢想象理性、理智如霍无殃,竟也会有甘入情网、心有不悔的一日。
水伊苦涩且尴尬地笑了笑。
毕竟没有证据,她此刻的担忧本就只是未雨绸缪,而未雨绸缪也可能仅仅对应了杞人忧天。
况且这时候,恐怕即便富姑娘自己跑来承认了是另有所图,她的公子都会先怀疑对方是在开玩笑,然后还会担心人家是被胁迫了。
但不管怎么说,总要承认一点,一贯理性的人,突然感性了,就会更平添出了一份如惊喜一般的可亲与可爱。
“公子啊,您确定您懂对了吗?”
这是水伊在无证据的情况下最后的一次尝试,她怀着一份紧张的谨慎。
霍无殃想也不想,轻松地点了点头,甚至还反问:“如何会有错?”
水伊笑了,笑得真心,因为期待需要先付出真心。
期待吧,期待富姑娘确是好人,只是单纯和鲁莽;
期待吧,期待公子总能慧眼识珠,洞见底蕴;
期待吧,期待即便色令智昏也只是短暂,悬崖勒马能够及时。
“公子,您休息吧。”水伊端起托盘,行礼告退。
霍无殃起身欲送,水伊玩笑道:“公子还是暂且留步吧,我怕您送我到门口,会忍不住出去敲对面的门。”
“嘶……”霍无殃瞪了她。
水伊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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