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易中海在医生那里也只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搞得他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吃偏方了。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偏方的事一时半会估计看不出效果，他现在郁闷的是他的手。

  按照医生的说法，易中海断掉的爪子恢复的不错，虽然有些后遗症，但已经算是恢复的很成功了，对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唯一的缺点可能会无法完成一些比较精密的工作，而这恰恰是易中海最担心的。

  他一个七级钳工不能完成精密工作那还叫个屁的高级技工，易中海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医生说这玩意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恢复，当然也有可能更加严重。

  易中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更加严重什么的自然被他选择性的无视了。

  这会最大的问题是如何保证自己的七级钳工位置不被撸掉。

  这年头技工真就没有素尸裹位的说法，都是手底见真章，干不了七级钳工的活，被撸掉也无话可说，但易中海显然不甘心。

  这掉下去容易，升上来可就难了。

  而且七级钳工在轧钢厂地位可不低，六级就差太多了，一个车间能找出一堆出来。

  一二三级算是初级技工，四五六级算中级，能称为高级技工的，都是七级起步，易中海七级技工别人得客客气气喊声易师傅，六级估计人家只会客套两句，这区别大得去了。

  易中海这会心里早没了当初想晋升八级钳工的雄心壮志，只指望能保住现在的级别就谢天谢地了。

  倒是刘海中这段时间有些摩拳擦掌，他今年才晋级七级锻工，技术还达不到八级，但并不妨碍老刘打算开春晋级的时候搏一搏，万一自己超水平发挥呢？

  不试试谁知道能不能成，刘海中显然现在心态远超易中海。

  再次在黑市看到老周的时候这货笑得跟朵花似的。

  虽然他的猪也就养了大半年左右，但已经可以宰了，加上现在快过年了，人们对肉食的需求变大，老周大赚了一笔，现在看谁都笑得弥勒佛似的。

  猪这玩意，养到百来斤很容易，但越往后越难长膘，老周选择没有错，要是拖到明年，就他付出的成本来说，稳亏。

  这段时间黑市很安全，或许官方也明白现在人们的处境，艰苦的熬了一年，难道还不得过年吃口好的，所以最近都没有公安来找麻烦。

  老周也是有后台的人，自然得到了消息。

  这会都在黑市光明正大的卖肉了。

  “小陈啊，要多少肉跟哥哥说，管够...”

  老周扬眉吐气，一脸的豪迈。

  “那谢谢周哥了，先来个二万斤。”

  “咳...咳...”

  老周差点呛死，他这会志得意满，显然忘了陈旭采购员的身份，就轧钢厂那个无底洞，你有猪肉来多少我就能吃下多少，而且还没人找他麻烦。

  厂里要知道他能弄到两万斤猪肉，而且来历还有迹可循，估计杨厂长都得屁颠屁颠的跑来亲自谈这笔生意，陈旭可不会蠢到自己来采购这么多物资。

  要是老周真有这么多，他肯定直接让李怀德出面...

  “那个，陈老弟啊，哥哥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周哥，我没开玩笑，你要是真有货，我让厂长亲自来和你谈。”

  陈旭盘算着李怀德马上也是副厂长了，而且采购这种事，物资多了对他来说是个大麻烦，但对李怀德来说可没这么多顾忌。

  估计李怀德能乐好久，要真能弄到大量的物资，这可是长脸的事。

  至于陈旭自己，跟着李怀德喝点汤就够了，他不是那种喜欢将所有好处都抓手中的人，自己的身份能办多大事他心里有数。

  “这个...”

  老周有些迟疑，说起来他对陈旭是那个厂的采购员还挺好奇的，但敢说一口气吃下几万斤肉这种话，就能排除掉那些小厂了。

  两万斤猪肉他的确拿不出来，但拿个三五千斤完全没有问题，就算猪只有百来斤，也不过几十头猪的而已，他可是养了上百头猪。

  老周有些意动，其实相比与大厂交易，在黑市零卖算是小打小闹，而且还麻烦，唯一的缺陷可能是大厂给出的价格多半没有零卖价格高。

  但要是能一次性解决肯定比零卖强。

  就像那些做生意的，搞批发的远不是搞零售的可以相提并论。

  他的猪是见不得光的，虽然有周家村那边做掩护，但一查一个不吱声。

  单单靠一个村子可没法养这么多猪，这年头，人都养不活，别说上百头猪了，单单这喂猪的饲料就没法解释。

  “老弟，你可不能坑哥哥我。”

  陈旭翻了个白眼，这年头谁脑子有病去坑你，要不是老周黑市的身份，别人要是知道他有这么多物资，门槛都被踩踏了。

  “这样，明天约个时间，我叫厂长亲自和你谈，如何？”

  “行。”

  老周也不犹豫，陈旭的方案不错，先谈再办事，这样也能看看对方的实力，想要光明正大的采购这么多肉且搞定后续的麻烦，没点实力是办不到的。

  陈旭这样子看来是很有把握，老周也想看看他后面站着哪路大神。

  陈旭完全不担心，现在的李怀德要是连这点肉都搞不定那才奇怪，虽然对最顶尖的大佬来说他岳父可能差点意思，但对底层来说那绝对是大佬。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对陈旭来说零风险，他就是个中间人，两头都不沾，唯一的好处大概是给李怀德送了不少业绩，以后在轧钢厂好办事。

  这是隐藏的福利，但这恰恰是陈旭最缺的。

  钱票什么的对他现在来说完全是浮云，物资对他来说也不缺，但人脉是真没有，李怀德这根大腿在十几年内都管用，陈旭自然得早做准备。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时候做事并非只有眼前的利益，长期的利益或许好处更多。

  当然这也得看人来，换成他现在的顶头上司是杨厂长，估计陈旭就没这么热心了。

  李怀德这个人很讲究，你有本事他真护着你，陈旭就算为了起风的时候着想也得先跟他打好关系，为此，陈旭不介意帮忙推一把。

  反正老李马上就是副厂长了，刚好可以给他造造势，工人兄弟将肉吃到嘴里，不得将老李夸出一朵花出来，这是陈旭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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