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许大茂如何后悔，现在事情都发生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货明显是大手大脚惯了，突然一下变穷，自然不习惯。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许大茂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明天就是新年开工的第一天，陈旭在空间锻炼了一阵就睡下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

  陈旭看着旁边乌泱泱的一大群工友，一阵无语，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厂里还特意搭了个台子，厂领导自然都是在上面坐着，逐一开始讲话。

  陈旭在人群里听得昏昏入睡，领导讲话基本就一个调调，各种官腔，什么政策，什么代表谁谁下来，还没轮过几个领导，时间就已经过去一小时了。

  看了看空间的闹钟，已经九点多了，陈旭估计等这开工大会结束估计刚好吃中饭，心里安慰自己，不慌，一年也就这么两回，忍忍也就过去了。

  旁边的许大茂更是一脸的茫然，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差直接躺下睡觉了。

  大部分工友基本也就是这个模样，人太多了，站后一点根本听不清上面在讲些什么，又不能离开，这会下面嘈杂的议论声都压过上面领导的讲话声了。

  坐在台上中央的杨厂长脸有些黑，倒不是因为工人的原因，而是发现好像他们想当然了。

  以前全厂开会的时候也就几千人，现在倒好，直接上万了。

  人翻了一倍还多，但空间还是这么大，结果可想而知，不少人都站到百米外去了，用屁股想都知道即便有喇叭，后面的工人绝逼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宣传科科长脑袋都快低到裤裆里去了。

  显然，这些事都是他们安排的，出了这种岔子，搞不好待会还得挨批。

  李怀德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幕，他现在基本已经将后勤这一块纳入囊中，杨厂长则管理生产部门，宣传科其实也比较靠近后勤部一些，但李怀德还没来得及拉拢，似乎现在是个机会。

  轧钢厂除了保卫科不属于厂领导管辖外，其他的都基本分成了两个派系，至于中立派，那是不存在的，主要还是厂里没有能与杨厂长和李怀德抗衡的人了。

  要么选择站队，要么滚蛋，很简单的道理。

  陈旭就是选择的李怀德，其实也不是他主动选择的，没办法，他顶头上司就是李怀德的人。

  不说他本身就看好李怀德，就算不看好也没辙，除非他不想在轧钢厂混了。

  跟他猜的差不多，一直持续到差不多十一点，总算是结束了，旁边的许大茂都睡睡醒醒几回了。

  “走了。”

  陈旭推了推许大茂。

  “啊！吃饭了？”

  许大茂一脸茫然，一副狗眼看星星的模样，显然刚才这货去与周公的女儿约会去了。

  “站着都能睡着，你也是个人才。”

  陈旭吐槽道。

  “嘿嘿，我跟你说，你不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平时开会的时候可管用了，别人看你都以为你在低头沉思...”

  陈旭无语，你还睡出经验出来了。

  领导说的话他基本左耳进右耳出，不过到还是听到了一些感兴趣的东西，比如很快就会举行工人考核了。

  陈旭看着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易中海，感觉这老小子格外的激动。

  一想也能明白过来，在他的记忆中，这家伙就是六一年晋级八级钳工的。

  陈旭思索着有没有办法坑一下这老家伙，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考核的时候他这个局外人根本没机会进入考场，更不要说动手脚了。

  但眼睁睁的看着易中海晋级感觉又不爽，这老小子现在低调，但陈旭不相信这货真就开始老实做人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旭更相信狗改不了吃屎，易中海现在低调无非是在等一个机会翻身。

  现在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虽然他现在名声臭大街了，但一旦成为八级钳工，别人暗地里怎么看他不好说，但明面上肯定没人对他说三道四。

  毕竟八级钳工已经是站在技术工人的顶点了，说手搓导弹都不夸张。

  虽然易中海的技术比那些调走的大佬有些差距，但也不会差太多才是。

  在工人眼中，八级工已经是传说级别了，就算是厂领导见了也得给几分面子。

  而且，一旦厂里又出现一个八级钳工，那么很多上面的特殊任务也能接到手，这自然是一件在上面面前露脸的机会，这种好事厂领导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易中海的人品和名声，这些对厂领导来说有什么关系，毕竟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个工具人。

  陈旭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暂时作罢，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相比易中海的激动，傻柱就有些落寞了。

  毕竟他和易中海不一样，易中海只是名声臭了，他可是实实在在的劳改过，至少这几年他是不用指望能晋级了，估计就是学徒工干到死的命。

  许大茂也没有任何指望，他这个放映员属于科员，是入了级的，属于正儿八经的公务员，但晋级的难度非常大，基本就是熬资质。

  许大茂现在是八级办事员，也就是行政二十六级，每月工资三十三块。

  比陈旭高了一级，陈旭现在是九级办事员，行政二十七级，每月工资三十块。

  就算是办事员，工资差距也是巨大的。

  从一级办事员每月工资七十八块到十二级办事员每月工资二十三块，差距足足有好几倍。

  行政级别一共三十级，许大茂和陈旭基本属于垫底的存在。

  一级办事员再爬上去就是副科级了，行政十七到十八级，也就是陈旭顶头上司陈主任的级别，一个月工资从八十多到九十九不等，与晋级成功的易中海差不多。

  毕竟采购部虽然叫部，但实际上是科级部门，属于后勤部管辖，陈主任最多也就是升到正科级的位置，再往上就是现在李怀德的位置了。

  正常情况下，陈主任能混个副处退休就已经不错了。

  至于上面的局级厅级啥的，那不是陈旭该关心的事。

  话说回来，好像轧钢厂合并后，轧钢厂的行政等级提高了一级，不过这同样不关陈旭的事。

  毕竟他现在虽然算是有编制的行政人员，但离干部还差得远。

  而且，他也没想过自己要去当个官啥的。

  没见到杨厂长的后台一旦调走，直接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李怀德同样如此，他岳父一出事，直接就一撸到底。

  官场这种环境显然不适合陈旭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就算强行入了场，也是炮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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