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君书
“子玉,你怎么样了,还好吧?”无双关切的扶起子玉。
“我没事,刚刚发生了什么?”子玉问道。
看到柳出仕还在神伤,史无双长话短说,大致向子玉讲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可恶,天子脚下,竟然还有如此恶吏。”子玉心思纯净,刚直无欲,听闻柳姑娘的悲惨遭遇竟是无比的惋惜,“你放心,此事我定要呈禀皇上,让他为柳姑娘和柳公子做主。”
子玉言词之间对皇上无比尊敬,更是遥拜天威所在。
柳出仕听到皇上,急忙从窗边走了过来,无双连忙扶他,“小心!”
柳出仕顾不得其它,在子玉床前停下,“公子识得皇上?公子可是?”
“在下李琲,字子玉,承蒙皇上所喜,今次上京便是得圣旨所诏,公子冤情我已有所耳闻,待上京时便将它如数禀至圣上,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李大哥,小弟出仕在此拜恩叩首。”
“不必多礼。”李琲出言阻止,无双赶忙扶起柳出仕。
现代,片场中,史无星正低着头坐在树下休息,正在昏昏欲睡时,正巧看到一双绣花鞋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抬头望去,乌盏云刚好俯下身来,对上他那一双恍如星耀的眼睛。
乌盏云插着腰身,脸上气鼓鼓的对着史无星说道:“喂,要不是看在你是史无双弟弟的份上,我才不管你呢,都整整五天了,无双那丫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哎,你可是白吃白住老娘好几天了,不要光吃饭不干活,诺,打水去。”
乌盏云塞给史无星一杯子,给他指好地方,待他一站起自己便坐在了他刚刚坐的位置。
“呦呦呦,这不是18线小明星吗,也有助理了?”来这边串片的同公司女艺人看到这一幕,对乌盏云讥讽道。
史无星略一停顿,还是乖乖地前去打水,其实这些天里他不怎么讲话,要不是那天乌盏云在警局里看到警察调出来的户籍资料和他和史无双的合照,她还真不能相信,史无双还有这么一个便宜弟弟。
听到她的讥讽,乌盏云笑了笑,反击道:“你也不过比我早进公司两年而已,有什么得意的,连你都有七个助理,妹妹我怎么能落后呢?”
“恐怕你连一个助理费都付不起吧,啧啧啧!谁不知道你乌盏云到现在还和人同租,怎么,要不要姐姐接济你一下,正好我要搬大别墅了,先前公司租的小别墅还没到期,要不要我给公司说一声,给了你算了。”
“哟!姐姐还有如此好心呢,不过呢,我一个人可是不敢住得太大,免得半夜起来还要害怕。”乌盏云摇了摇头,就知道她不会有这么好心,她那个别墅,前几天刚有一个佣人猝死,所以才吵吵着搬家,她可无福消受。
无星将水递给乌盏云,只见那个女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好心没好报。”
乌盏云慢悠悠的接过无星的水,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你要冰死我啊。”
看到乌盏云无缘无故生气,无星很是不解,他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没问题啊,他们都接的这个水。”
乌盏云想到自己还在生理期,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又看着无星无辜又茫然的眼神,她顿时也气不出来了,她站起身就要走。
“盏云姐,”史无星想到两千年前史无双曾经说过:要是有一天你到了现代遇到你盏云姐姐,你要对她像对姐姐一样好,千万不要惹她生气,知道吗?
乌盏云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扭过头来确定史无星在叫自己,不可思议的指着他,“你叫我什么?”
“盏云姐,姐姐说过,盏云姐姐只喜欢喝热水,不喜欢喝凉水,是我忘了,我这就重新去倒。”
乌盏云头上一团线在飘,赶忙喊住了史无星,“你姐姐什么时间说的?”
“2000年前啊。”史无星照实回答。
“什么?what?”
要是别人这么说乌盏云肯定不信,可是偏偏无双失踪的那么离奇,而且史无星又来的那么诡异,好奇心迫使她追问下去。
“史无双到底去哪里了,还有,跟着她跳下去的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乌盏云将史无星拉到偏僻的一处地方问道。
“姐姐她在千年前唐朝的一幅画卷里,那个男人是祁烟皇帝,千年前姐姐救下我,并在我十岁的时候带我来了现代,给我上了户籍,那一年内我在现代上学读书,直到陆祁烟将我带回去,姐姐和陆祁烟有前世之缘,所以她只能回到古画中,在她22岁的时候遇上陆祁烟,嫁给他,并爱上他。”
“你说的这一切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但是,你,真的是古代人吗?还有那幅画,又在哪里?”乌盏云连连问道。
“我不知道,在我的记忆中,就只记得这么多了,我不记得画,也不记得我是怎么来的,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道声音指引,我寻着那声音追来时,就注定与姐姐错过了。”
“那无双还能不能回来?”
无星将手放在胸口:“按照命运指引,姐姐她会在十年前回来一次,至于由今而始的未来,我的命运脉搏中始终无法感受到姐姐鲜活生命的跳动。”
“你说什么,你是说,不,我不信。”乌盏云哪里听不出来无星的意思,是说未来里要么无双始终回不来,要么就是死?这么残酷的真相,她一百个一千个不相信。
既然无双进到了古画里,那她就找遍天下古画,她就不信,找不到这幅诡异画作。
史无双扶着柳出仕走得很慢,子玉在一旁牵着马,他看到了宫门,高兴的喊:“无双姑娘,前面,就是长安了。你看——”
无双远远望去,恢弘气派的长安城就在眼前不远处,门前有两列士兵把守,城楼上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走过,城楼下行人络绎不绝,不断有马匹、商贩以及士子游人进出。
无双侧目望去,身边一列牵着骆驼的商贩正在通行,一排排的铃铛声飒踏清泠,威严而有秩序的商队有序通过,几名头戴平翅乌纱帽的官员骑马而行,身后跟着许多的仆人。路过时还有一位行脚僧,就跟在骆驼队的后面,看到无双等人的礼让之行,这行脚僧还向他们回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
“无双,走吧。”子玉喊道。
“嗯。”
长安城到处都是古朴的建筑和绣闼雕甍的屋脊,街市上的小贩应接不暇,各种丝绸门店、异域珍宝、陶瓷玩物都大开着店门,上门的顾客络绎不绝。
当真是“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子玉引他们住进一家客栈,出来便遇到了贤士公孙赋,“公孙兄,”子玉抱拳道。
“子玉,你可终于来了。”公孙赋一把抱住了子玉,“陕西一别已经三年,子玉兄,近来安好?”
“好,兄可好?”、
“自然。”
“走,我们进去点上一桌好菜再慢慢叙来,”公孙赋一手做请的姿势,一手搭在子玉的肩上。
好酒好菜上好,子玉向公孙赋缓缓道来:“近日守孝期刚过,我便接到了圣上的传旨,这边马不停蹄的上京来了。”
“原来是圣上所传,子玉兄文采斐然,诗词冠绝大唐之首,怕是无人敢称第一,此番得圣心所宠,想必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兄先在此恭祝了。”
“子玉不才,得兄吉言,想必不会再像上次一般坎坷遇尽,应浮一大白,兄,子玉先干了。”
“好,痛快!”公孙赋一饮而尽。
在微醺之际,子玉才与公孙赋依依惜别,公孙赋说道:“我要先去江州府几天,待公干结束,兄要再请你喝酒。”
“好,到时再与兄不醉不归。”
“一定。”
看着公孙赋翻身上马,子玉才回到客栈,子玉拿出行礼中的笔墨,将纸卷摊开在桌面上,柳南星姐弟之事他亦挂怀在心,起笔写下上君书,待明日皇帝召见,便可将上君书一并陈情与皇上,他仔仔细细瞧了多遍,想来并无差错,这才将上君书收好,合衣躺在床上。
史无双看着繁华的街道,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整条小巷依旧灯火通明,她在街边站着,走几步却要回头仔细看一看,记一下路段,免得待会儿回不去,就这么顺着人流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湖边露台。
前面有一身着黄衣的男子背手而立,似在欣赏这潺潺的湖水,她望了一会儿,觉得此景恍如一副画卷,真是美极了,正在她想要悄悄溜走时,那男子回过身来正好看到了她。
史无双不觉惊呼出声:“陆祁烟?”
“什么?”男子嘴角一张一合,此时烟花在不远处绽放,史无双被吸引了过去,抬头望着天空中极为绚烂的烟花。
陆祁烟见她看痴了,只是静静驻足看着她,似乎此时岁月静好。
史无双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而陆祁烟溺水后,现代的灵魂已经附着在2000年前的帝皇身上,现代的记忆也被古画卷吞噬,可以说,后世之容貌,乃为前世精血之刻画,前世之灵魂赋予异界之主而再生,自陆祁烟11岁溺水之后,他的神思才从愚钝转向清明,他虽不是嫡子,却也取得皇位,这和他的宿世之命不可不关联。
“唐都之境熙熙攘攘,吾独寻一净土之地,姑娘以为然否?”
“公子喜欢这静水,却依旧身处于闹市,山谷之声消决,市侩之声沸靡,可见公子志不在山水,然也?”
“这里虽无山谷之声悦耳,却有百姓之声聆听,民之乐犹如鼓槌,山河之声犹如雅乐,色彩之相落于净土,何弦不静,何音不为宁?”
“公子之志,志在天下,天下之志,志在万民,万民之志,志在雅乐,所为山河逍遥,赏繁华帝都,万朝来贺,便是公子之志。”
“好聪明的女子,”此时陆祁烟还不曾道明身份,通过几番言语之间,陆祁烟已对史无双多了几分赞叹和欣赏,“这般女子,倒不知是何家府上。”
史无双出来转了许久,到现在还不曾吃东西,这时闻到一阵小吃的香味传来,无双回头朝着那方向寻去,走到半路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现在只能先回客栈了。
陆祁烟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只见她急匆匆跑去,却又顿首不前,他问老板买下几块桂花糕,朝着史无双走去。
察觉背后有人在拍自己,史无双刚回头,一股浓郁的桂花糕就从鼻翼传来,她退后几步,深吸了一口气,不确定的问:“给我的?”
陆祁烟浅浅一笑,“当然,趁着还热乎着,你快尝尝。”
陆祁烟把另一块塞到无双手里,自己就先把手上的咬了一口,史无双看着他不觉笑起来,这一笑,倾城倾国,不知不觉间印到了陆祁烟的心里,他觉得心甜甜的,就和手上的桂花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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