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龙心大悦 失而复得
“奴婢该死!” 容之窘迫地低头认错,小手不自觉地捂着肚子,掌心下隐约传来一阵阵颤抖让她更是不知所措。
“扑哧——哈哈哈”古力娜扎看着小丫头这幅模样不禁笑出了声,爽朗的性子一下子暴露无遗。
“公主……”哪有这种的主子的,这么欺负下人。容之看着捧腹大笑的古力娜扎,暗暗嘀咕。
“心里在说我什么坏话?”仿佛有读心术似的,古力娜扎笃定地‘质问’着嘟着小嘴的容之。“恩?”
“我……”下意识地摆着小手想要否认,却在看到主子一脸信誓旦旦后只能作罢。“奴婢越矩了。”说着,小丫头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圆凳前坐下。
“拿筷子啊。”古力娜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看都不看容之一眼,仿佛旁边根本没坐其他人。
“哦。”小丫头抿着嘴挑眉握起了有千斤重的银筷,低着头将筷子伸向离自己最近的盘子……
古潇阁内两个女儿家其乐融融,未央宫正殿却是男人们的天下。
“陛下,臣幸不辱使命。”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左宁左膝跪地,双手抱拳,仰视着龙椅上着玄黑龙袍的男人。
“爱卿快快请起。”刘梓宸抬手让左宁起身,刀刻的容颜俊美无双,却不失大汉天子应有的高贵霸气,薄唇挂着温仁的笑意,“赐座。”男人转头示意身旁的贴身太监——汪广海。
“诺!”汪广海从刘梓宸儿时便开始侍奉左右,能做到大内总管的位置靠的就是机智灵敏,善于察言观色,听到主子下令,立刻命人搬来一张雕花太师椅。
两个小太监抬着厚重的椅子摆放在正殿中央,左宁的身后。
“谢陛下!”左宁行了礼便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
“爱卿一路辛苦了,此次战役卿突击匈奴王庭,令其元气大伤,献万金求和不止,甚遣公主前来大汉和亲,这等硕果可说是前所未有的。哈哈哈……”想到这,刘梓宸龙心大悦。
历朝历代以来,匈奴扰乱边境,令民不聊生,战火连连,匈奴还数次以强势逼迫大汉派遣公主宗女前往和亲,令大汉王室蒙羞不止。
而这次左宁不单袭匈奴大获全胜,甚至让匈奴王主动遣公主来汉和亲,这一举不仅在军事上取得了重大的成就,还一雪前耻,举国都为之振奋。
“报效朝廷,是臣等的职责。”左宁微颔首,对着龙椅上的君主抱拳。
“诶。”刘梓宸摆手,对于左宁的轻描淡写予以否定,“爱卿此次功勋足以载入史册,史官何在,着笔。”
“臣在,。”左手拿卷宗,右手执狼毫笔的史官从百官列队中走出,对着刘梓宸作揖。
“记。镇国公左思武之子,将左宁与匈一役,胜,匈败寇,遣公主和亲,贡万金,特封左宁为定远侯,赐千金。”刘梓宸宣,声如洪钟,史官称诺,赶紧拿起笔将天子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录在册。
“谢陛下。”左宁从椅上站起,单膝叩拜,顷刻间又抬头对刘梓宸请求。“这次战役之所以能大获全胜,全靠众将士众志成城,英勇投战。还请陛下将那些身外之物赐给他们。”
“好!”左宁的话让刘梓宸大为欣喜。“既然如此,朕就依你所奏。另赐你城中府邸一间。”
“陛下圣明。臣代众将士谢陛下赏赐。”左宁拜谢。
左宁这一跪,文武百官都随之跪下,异口同声地喊道。
“陛下圣明,大汉千秋永世。”
“陛下圣明,大汉千秋永世。”
“陛下圣明,大汉千秋永世。”
声音如雷贯入云霄,悠远渺茫,整座未央宫都为之震颤。
……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汪广海一甩拂尘,声音尖锐,瞄了一眼殿中众人,见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要启奏的意思,便大声喊道。“退朝——”
与此同时,殿外的侍卫也大喊,“陛下退朝——”
宣室
“陛下,这些都是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汪广海挪了挪檀木宝座上的锦缎靠垫,指着案上如小山般堆起的奏折,手脚麻利地走到取了支刘梓宸常用的玉柱小楷笔,研着朱砂。
“恩。”退了朝后的刘梓宸少了帝王在人前必有的仁爱,多了一份冷淡,凌厉的眸子冰冷冷的,仿佛随时能射出寒光,杀人于无形。
“陛下,这是江南新上贡的雨前龙井,只取千年龙井茶树的三瓣蕊叶,最是清香,您尝尝。”汪广海是伺候惯了刘梓宸,对于他的冷漠早就习惯了,热情地将青花茶盅推到他的左手边。
“恩。你下去吧。”男人并没有拿起茶盅,只是握着御用的朱笔在奏章上圈圈画画,做着眉批。
“诺。”汪广海低着头,退出宣室。
男人冷酷俊美的线条在跳动的烛火照耀下多了份柔和,只是紧抿的唇仍透着主人骨子里的冷漠。
一份份的奏章,堆积如山,好不容易,大部分的都快阅完了。
“呵……”刘梓宸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奏章放到右手边,接着从左手边的半堆奏章上拿了一侧,突然,有个东西从里头掉了出来。
“哐——”声音极清脆。
刘梓宸皱了皱眉,低头看去,奏章旁竟多了块通透的白玉,玉的一角仍掩在奏章中,显然,这是有人刻意放在其中的。
这玉,何以如此熟悉?
男人有些诧异,狐疑地拿起玉就着烛火仔细端详。
“这……”竟然是……
刘梓宸愕然,一向淡定的男人竟有些慌乱,赶忙查看奏章的是来自何人。
武——蔺!
竟然是他!
为什么他会有这玉?
明明……明明那玉他早已赠与了……
那名故人……
修长的指无力地握着那块失而复得的螭龙纹玉佩。
这玉是他还是太子的时候,父王送给他的十岁生日礼物,那是父王从不立身的东西,跟着他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百战不殆。
父王说,“这玉是通灵之物,佑护父王多年,今日,我把他赐予你,希望他也能给你带来平安和幸福。”
那日,他从死里逃生,可迫于形势,只能跟着前来寻找他的护卫们离去返汉,临走前,便把这从不离身的玉佩放在她的身边,希望以后可以以此为证回来寻她。
可是,新君登基,许多内忧外乱尚未处理,他并没有时间亲自去找他,只派了下面的人去寻访,探子来报,楼兰已被匈奴所灭,他要找的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能再与他相见了。
命运是如此神奇,让朕遇见了你,又与你走散,如今,又把你送还,这次,再不会放手,朕许你一生,如今该还了。
刘梓宸握紧了玉佩,起身离开。
“陛下,您……陛下……陛下——”任汪广海在身后如何唤,他的主子都头也不回地往宫外走去。
“这可如何是好呢!”一贯任何事都难不倒他的大内总管,此刻也慌了手脚。
主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他既不愿意他跟着,他若抗旨便是死,可,主子身份尊贵,若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啊!?
“哎——”汪广海一拳打在自己的掌心中,望着夜色中渐渐消失的身影,却也只能在原地徘徊不止。
这事断不能伸张,若被人知晓,明日必朝中大乱啊。
想着,汪广海左右顾盼,见并闲杂人经过,便冷着脸来到守卫宣室宫门的侍卫前。
“今日之事,若宣扬出去,你们人头不保,就连你们的家人也必然逃不了灭顶之灾。可记得?”话语间,汪广海目光凌厉地将众将士一一扫视而过,表情肃然。
“诺!”
这汪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平日里他们见到他皆恭敬有礼,此刻听到这番话,他们哪里敢不从,便是不说,他们也不敢走漏陛下的行踪啊。
“嗯。”汪广海点了点头,“今夜任何人求见陛下都给我拦在外面。说辞就不必我教了吧?”
“卑职明白!”
这漫漫长夜,汪广海必是不能入眠了。
却还有一个人,比他还心急如焚。
便是我们大汉朝的皇帝陛下——刘梓宸。
从密道出宫后,刘梓宸便孤身一人在宫外大步流星地走着。
精致刺绣滚边的广袖下,修长的大掌紧握着那块螭龙纹玉佩,原本冰凉沁骨的玉早已被他捂的要沁出汗来。
一心只想着要弄清事实的男人步伐矫健,流星飒沓,扬起的袍裾与风摩挲出急促的声响。
却似嫌走路太慢,刘梓宸屏气运功,竟依着轻功向目的地飞去。
漆黑的夜色中,一身白袍的男人越过树梢、屋顶,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森白的湖面,要走半个时辰的路程,竟用了一刻钟不到。
男人悠然飘至一栋雕梁画柱的大宅前,冷冽的俊颜如冰雪般冷然,瞳孔中却掩不住的急促,乌黑的发丝在身后纷纷扬扬。
“叩叩叩——”
修长的指节敲击在红光熠辉的朱漆大门上。
很快,里头有人打开门,是一名穿着洁净的弱冠男子。
见到来人,他似乎并不惊异,仿佛早有所料,恭恭敬敬地作了揖,探出门外左右查看才将男人迎了进去,关上了门,顺手从内侧落了门闩。
“主上,请。我家主子在书房。”
门外,楠木牌匾上的字在森冷的月色中格外醒目。
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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