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终曲
“人选是我选的,他如何能知道是你。”听了他的话,我明白了些,却也多了疑惑。
“因为本公子够优秀。”吴壬自负的笑笑,“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能说,他有够了解你的。而且,就算你选的是别人,最后嫁出来了,也只是到我这。”
我点点头,我喜欢谦煜,紫晨爱谦煜,所以我们在谦煜面前就如同白纸一样,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接口他的话,“只是,他没有想到紫晨的反应会那么的激烈。”
他点点头。“那么,我们来说说第二件事。”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第二件事?”
“照顾你。”他缓缓吐出。三个字我都懂,组合在一起,从他嘴里吐出我却不明白了。他说,“谦煜说过,他离开后,要我照顾你。其实也不全是为了帮他,当年熊小姐可是姑苏所有男子的梦中情人呢!我也只是为了圆自己当年的一个梦。”
我摇头苦笑,分不出他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无论怎样,吴壬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启程了。
父亲流放,我、母亲、若香沿途跟着照顾他,而吴壬则是照顾我。
短短半个月,父亲肥胖的身影变的消瘦,他笑着对我说,“瞧,你父亲又年轻回去了……”
次年六月,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父亲终于得以解脱,母亲想念家乡,父亲决定重返姑苏。在这期间,吴壬一直陪着我身侧。
回姑苏后,王老爷将我们一家三口加上若香接入王家,收我为他的义女。
又一年开春,我嫁给了吴壬。虽然没有嫁给谦煜那次热闹,但心境开明了许多。
新婚那夜,他问我,“若我们早些相遇这一切会不会不同了。”
我浅笑,心中却明白,不会不同,若相遇的早,我那时正心高气傲,又怎会喜欢他呢?
后来,我常常在想,谦煜和紫晨。他们的死成全了我与壬,成全了王老爹,却害了父亲,害了那无辜的小厮。世界上的事是多么无关联,却有环环相扣。
或许,穷其一生,我也无法体会到谦煜与紫晨那样的爱,但当我知道壬是爱我的时候,这一切就足够了。
人的一生,总有一些遗憾。
他们将是我一生的遗憾,而我,将用一生,去乞求,去祷告。求上苍保佑他们来世会在一起,不再经受那么多的磨难。
***后记***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这些年来,春雨似乎少了许多,更多的时候则是阳光明媚。
“爹爹!爹爹快来啊!”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小女孩欢快的在前面跑着,两条小辫晃来晃去,额头鼻尖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紫儿,慢些。”我淡笑开口,曾几何时,我也如她般调皮。
壬轻搂着我的腰,低头在我耳边低语道,“你才该是小心些。”
我将头轻靠在他的肩上,“不是有你吗?”
壬在我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又叹气道,“你原来不依赖我时,我天天想着如何让你完全依赖我。如今,你依赖我了,我却又担心,若有一天,我不在你身旁……”
后面的话,被我用手掩在了他口中。“若你不在我身旁,我就站在原地一直等,等到你回来。”
壬不再说话,只是搂着我的手,紧了些。
“爹跟娘又在亲热!羞羞羞!”忆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看着我们笑道。
我的脸微微的有些红,心想莫不是小时候说老爹说多了,如今报应……
壬很自然的转移话题道,“你先去看看哥哥和爷爷他们到了吗?”
“他们肯定早都到了啊!哪次不是他们最先去的!”忆紫嘟着嘴嚷道。
“紫儿,你先过去,跟他们说声,我们马上就到了。”我叹气,自己这副身子……
忆紫扁扁嘴,“去去去,我这就去,其实就是不想让我打扰你们两亲热罢了!”
壬与我均是哑然。“这孩子……”
十年。
就这样过去了。
今天,是谦煜与紫晨的忌日。
这十年里,我和壬有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女孩取名忆紫。
男孩一出生就过继给了义父,随他姓王。
义父给他取了个简单而又饱含祝福的名字,安乐。安康、快乐!
壬知道后曾与我咕叨,说着名字像个女孩的名字。我道,民间说法不是男孩取女孩名好养!他想了一宿,回我道,那我们把忆紫的名给改了,改成忆谦吧!
这个男人啊!对我实在是纵容。
父亲流放时天太寒,生病之后,留下了病根,四年前终是去世。母亲不堪思念,半年后随之离世。
若香嫁与了壬的表弟,与我到成了真的姐妹。
“快生了吧?”义父看见我,疾步过来扶我。
我低头看自己鼓鼓的大肚子,“应该还有些日子吧。”
“你该呆在家里休息的!”义父埋怨我道。
我苦笑,“我在家中闲的都快发霉了,而且大夫也说多走动走动的好。”
义父又横了我一眼,似乎还在怪我不该跑来。
“孩儿见过爹娘!”安乐行礼道。礼貌却又客气。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自小早熟的紧,“乐儿近来可好?”壬开口问道,我静静的在一旁听,与他虽是母子,却陌生的紧。
安乐有一双狭长的眼睛,眼角微微的向上挑着。他这双眼睛像极了那个人。像到,让我忍不住想躲开。
“多谢父亲关心,孩儿很好。”安乐说着,眺了我一眼。
我不由苦笑,这孩子终是怨我的。
早在将他过继那日,我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可我愧疚,愧疚王家无后,愧疚无法让义父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壬与他亦师亦友,义父与他如同亲祖孙般,唯有我,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壬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背。
一个月后,我生下我的第三个孩子。这次,终于是壬替孩子取名。
十年后,安乐娶妻,忆紫嫁人。同年,安乐有长子。
三年后,义父去世。
又过了十年,我提笔记下了这段故事。当年的人儿,都渐渐老去。可我舍不得,那段春花秋月里的故事就如此被人忘却。
三十六年后,我弥留之时。安乐握着我的手,他说。娘,我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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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宜传其实相对而言是写的比较轻松的,嗯,写的也比较开心。
最主要的是,这两个独立的小故事都完成了。
其实或多或少的也找虫子找了好几次了,但每每还会找出小虫子,这个就很烦了。
当然最坑的还是,画风突变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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