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恨也不能后悔
展铭有些不明白:“是我必须做的?你到底还是在意我的身份。”
“不是。”碧螺浅笑着摇摇头:“如果可以,我会和爱的人一起隐居,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白首不离,安静、宁谧。但是,我看得明白的是,大煜国的太子能力不够,品行暴虐骄奢,他,不是可以领到一个国家的人物。”
展铭惊讶:“我以为你从不过问我所作所为,我以为你不喜欢关注这些。”
“爱一个人,便要爱他的全部,包括他的使命和天生的责任,不是么?”碧螺无奈笑道:“如今,我们看到的还是大煜国的歌舞升平、经济繁华,但是如若发生名不正言不顺的宫廷政变,辛苦的是天下苍生;如若是昏庸残暴的君主继位,那么,未来的十几年,将是大煜国走向衰败的开始。”
展铭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愫,碧螺所言,是他一直想要对她解释、却又怕她不懂的话语。他一直觉得亏欠了碧螺,觉得她会怪罪自己没有把她放在第一位,却没有想到,她早已读懂了自己。
“展铭,我难过的是,我没有统御分析之才,帮你出谋划策。”一想到那些个穿越的姑娘们,不是力挽狂澜、便是决胜千里,碧螺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她所能做到的,只是去读懂展铭、去支持他:“我只有努力不拖累你,我……”
碧螺正要再说,小脸儿却已经被展铭端起,狠狠地吻上。缠绵悱恻、温柔霸道,在解除了非烟的困扰之下,两人此次竟然是像初吻一般,久久不能放开、不能平息。
……
寺院的小厨房里,碧螺正在精心熬粥。茉香过来的时候,碧螺已经熬了半个时辰了。
“你起这么早?”茉香浅笑着过来帮忙,寺院吃素,但是素材做好了更是养人。
“你和茉莉昨晚休息还好吧?”碧螺见茉香点点头,知道她们这些日子是太累了,睡得很熟,并没有听到昨晚芸芸过来。
但是,想到芸芸已经尘埃落定,碧螺也就不再顾忌茉莉听到会伤感,便跟茉香讲起了芸芸昨晚的决定。
“啊?竟是这样?”茉香显然是没有想到芸芸会爱上沐风王:“她这是自愿的么?”
“我看得出来,芸芸她已经是下定决心了的。我们如今祝福她便是。爱情,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束缚的。”听碧螺说完,一向沉稳的茉香也是唏嘘不止。
而倚在厨房门口的茉莉,早已是泪流满面。
三个姑娘在厨房里抱头痛哭了许久,终于平息下来。碧螺安慰茉莉道:“芸芸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们能够好好的了。你和蓝睿,一定要幸福,才对得起我们相知一场。”
茉莉憋着泪水使劲儿点着头。
三人整理好情绪,饭也煮的差不多了。收拾好摆在院子里,非烟也早已沏了云雾茶端上,雪见也伸着懒腰开心地走出来了。
“他们人呢?”雪见看了一圈不见展、楚、原三人:“莫非是吃不得素,上街买肉去了?”
“他们一大早有事情要做,我们在这里先用饭便是。”碧螺笑着夹了一筷子菜过去:“尝尝可还吃得惯?”
雪见大呼着好吃,几人便开开心心地用过了饭,收拾好屋子添了灯油,跟禅师道了别之后,一起回上和园。
“他们是不是昨晚跟老禅师攀谈了一晚上,我昨晚一直觉得外面有人咕咕唧唧的。”雪见边走边纳闷:“他们也真是的,有事要和老禅师商量、来商量便是,还带了我们这么一堆人过来。”
眼看要到上和园了,却见蓝睿迎面跑了过来,急匆匆道:“快回去看看吧,宁玉如来大闹上和园了!”
碧螺非烟几个闻言,心中都是一阵无奈,便忙跟着蓝睿匆匆回到了园子。
这时候,宁玉如正当场为难着几个当头的乐娘:
“李碧螺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李碧螺果然是一个能人啊,做一个整日介不在乐坊好好呆着,谁知道她出去干什么勾当了!你们,去把李碧螺那个贱人给我找回来!”
为首的乐娘正是当时从明音园调过来的空音,此时看着宁玉如嚣张跋扈的样子不仅皱眉:“宁姐姐,你现在身份儿也不一般了,务必要注意一下形象。”
“身份儿不一般?”宁玉如此时笑得有些狰狞:“若不是她李碧螺从中作梗,我还真是身份儿不一般!看看这些都是些什么!”说着,宁玉如恶狠狠地摔下来一包东西:“都是那个贱蹄子给提的好意见!”
这边儿非烟听得已经是皱起眉头,但是看到地上宁玉如摔下的东西,心中便也明白了八九分。她在宫里呆着的时间里,见得最多的东西之一,便是眼前那些个看似中药的物什。
只是不知道碧螺会如何给宁玉如下这些东西?
雪见早已经是听得暴跳,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然而非烟轻轻一拽,示意先不要反击,先听听碧螺是不是有什么要解释的。
碧螺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非烟,看来她已经是跟以前那个空灵如水的女子不一样了,至少,她也懂得这些其中的阴暗和心机了。
碧螺心中苦笑,不知是该替非烟高兴,还是悲哀。不过,生活在这个世上,你还必须得明白这些,不然,生活会用另一种更为残酷的方式,来告诉你。
碧螺不用去看那里面装的具体是什么药物,便也心中猜到是东窗事发了。宁玉如定然是已经知道了、当时李碧螺建议荣贵妃下药让宁玉如不能怀上孩子的事情。
这时,终于有个小乐娘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碧螺非烟等人,暗中示意她们快些避开,碧螺冲她感激一笑,走上前去:“宁姑娘,今日得空,来我们上和园逛逛了。”
宁玉如看到碧螺风轻云淡的一霎,有种冲上来撕咬的冲动。
幸好雪见是武林中人,身手绝好,护着碧螺闪到了一边儿。
“你们都下去练琴吧。这是宁姑娘跟我们之间的误会,不要因此耽搁了你们学业。”茉香一挥手,一群乐娘便顺从散去,跟着茉香到琴室各自练琴、碧螺赞赏地看了一眼茉香茉莉的背影。
非烟看得明白宁玉如的气愤,跟了清月贵妃这一阵子,知道其中许多苦涩,怕宁玉如跟碧螺扯不清,便留下来帮碧螺,没有走开。
“李碧螺,我宁玉如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如此陷害我来!”宁玉如的嚣张跋扈,已经变成了微微的哭泣:“你知道呆在太子身边儿,却没有孩子是有多么危险么?”
“知道。”碧螺也不忌讳当着非烟和雪见的面儿:“所以,是我对不起你,我无话可说。”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过去了么?”宁玉如脸色有些惨白:“你为何要给荣贵妃献计,害我没有孩子?你可知道,我已经是为前途步步为营、几多安排规划,而你却损害掉了我最为关键的一环!”
碧螺心中有些不忍,但是,她不能后悔。已经这样了不是么?她若是哭哭啼啼求得宁玉如的原谅,怕是对于宁玉如来说,也只是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更加堵得慌。
索性绝情。
“我早已经劝解过你,不要陷入宫廷那种复杂的斗争之中,你不会赢过那些老江湖的。”碧螺面无表情:“现在就以这个为借口离开,还为时不晚。那些药用的时间短,还只是会产生一时的效果。”
“为时不晚?”宁玉如苦笑:“你知道我已经走到何种地步了么?如今我已经是他的人,我出去还能够跟谁?我不明白荣贵妃为什么不喜欢我,而你,”宁玉如忽然转向非烟:
“你跟我一样同样也是贵为大煜国乐坊首席,为何你就可以得到清月贵妃的喜爱,荣贵妃就偏不能容下我宁玉如!”
非烟看着曾经的这个技艺上明争暗斗的姐妹,如今,非烟忽然觉得她是那么地悲哀可怜。
“碧螺,你跟荣贵妃怎么建议的,荣贵妃……她给宁姑娘用了什么,可以恢复么?”非烟自是动了恻隐之心。
碧螺低头:“当时荣贵妃只是不喜欢宁姑娘留在太子身边儿,我劝过宁姑娘离开太子保命,她却是不肯。于是,我当时建议荣贵妃想办法不要让宁姑娘怀了太子的子嗣,日后自然构不成威胁。至于荣贵妃怎么做的,下药程度如何,我便不知晓了。”
宁玉如听了苦笑:“她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是如此为她卖命!”
非烟也是奇怪地盯着碧螺。
碧螺心中一恨,不再同情宁玉如:“她跟你威逼我若是不同你合作、你便把我进献给太子一样,她威胁我若是不把你从太子身边赶走,便把我指婚给玉子辰。”
雪见闻言心疼起来,她只知道碧螺被荣贵妃威胁,不知道碧螺还被宁玉如如此设计;便不由得恨恨地指了宁玉如:“你要是敢把铭哥哥所爱进献给你那什么破太子,看我今天就不让你出了上和园的门!”
非烟闻言,却是震惊,转头看着碧螺:“真的么?”见碧螺点头,非烟一声冷笑:“都是那样的人品,那样的手段!还来这里哭泣什么?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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