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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深沉爱


  玉疏伝看着怀中沉睡着的女子,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可眼眸之中溢出的却是无尽的宠溺与欣喜之色。还好,她还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还好,他还能站在这里拥着她。

让玉疏伝觉着好气又好笑,痛苦得开始麻木了的就是她难道就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一点自己吗?可是现在恢复了记忆想来,或许是这个身处凡界的玉疏伝还有些不了解宿离。对她来说,对这个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子来说,又怎会抛下他,任由他去死呢?

他御风而行,却并没有带她回去仙界,而是去了一个让人可能会想不到的地方。说来也是,这个地方本就是君容和宿萧鸾才知道的,自从宿萧鸾过去在杏花林里遇到了魔尊之后,玉疏伝就刻意地不再带她去那里了,又看着宿萧鸾一脸期待的模样望着他,他又怎能直接推脱不理。

稀稀落落的地方去了不少,能让宿萧鸾中意的也没有几个。

此刻玉疏伝落下脚来,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风景如画,盎然丰茂之景令人一看便定会心生快意,溪流潺潺,波澜微动,气息里都是一股淡淡的花语清香。

一片宁静之下,所有的感觉又都是活的,而如今又是来了两人,或许这里真的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一日的时间,这里便被玉疏伝弄得有模有样的,而女子静静地卧在床上,珠帘缦纱之下依旧能看到她面目的安详。

玉疏伝望着这副情景,不禁嘴角微微勾起,可是眸中又是深邃至极,他以前因为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更是一心以为自己的心里能装下的不过是天下,他淡然看着一切,更是冷情地一心分与众生。但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总是含着翩翩笑意的人,她的出现,就像是在一片平静得毫无波澜的湖面上掷下了一块可以掀得起动静的小小石子,惹得他心神动荡,最后又一步一步地攻陷着他的心,企图撬开这层深深的城墙。

他蓦地掀开珠帘,坐在了她的床头,神情温柔地一手抚在了她的脸上,触感柔滑却是带着一丝的冰凉,让他十分地想要将她时时刻刻地圈在怀里,温暖她的所有。他什么时候居然纵容了自己落到了这个地步,可他又何德何能可以有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子为他倾心,为他守候了那么久。

过了半晌,玉疏伝突然慢慢地俯下了身去,薄唇的一吻幽幽地落在了她的唇上,这一吻是带着他的所有心绪,所有情感的,可谓是两世之后他才明白的一吻。

“宿儿……我想你了。从今日起,我就不做以前的那个君容上仙了好吗?我一直就在这里陪着你,只做你的玉疏伝。”他一字一句说得极其认真,似是在说给宿离听的,又如同是在他自己的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深深印刻。

温香软榻之上,两人同榻而眠。

不在乎任何的礼节,不在乎任何的身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

“你……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一日,是女子悠然转醒,奇异地问道。但见面前离得自己极近的男子温润如玉,肤如凝脂,她不禁心下一跳,总有种莫名的相识之感。

玉疏伝不紧不慢地笑了笑,轻轻执住了她的手,“我是玉疏伝,而你……是我的妻。”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直接说出了这个答案。因为爱,因为爱得太深,因为爱得刻骨,所以已经不会再选择放弃了。

没有天下也好,负了苍生也罢,只要她还在,那他就不悔。

“阿伝,阿伝,你看看这是我画的,好不好看。”

玉疏伝闻声抬头,只见一个身着一袭白色望仙裙的女子满脸笑意地跑了过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可还是极快地起身将迎面而来的女子瞬间揽在了怀里,“走路小心些,若是摔了怎么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无用了。

现在的这个宿离,怎么说呢,性子就好像是恢复到了以前宿萧鸾还未长大时的那种感觉,在宿萧鸾还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的时候,玉疏伝见到的也是她这副单纯清澈的模样。她如今的眼里的流光婉转,樱唇不点而红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更是满脸都含着些期待,右手还提着幅画卷,让玉疏伝的眸光一深,忍不住地就在她温软的唇上落下一吻,像是蜻蜓点水一般地划过,似吻似无。

玉疏伝就见宿离的脸上倏地浮上了一层浅淡的红晕,一双眸子微微下垂,不敢看他,简直就是惑人至极,“怎么了,不是说有画要拿给我看吗?”

宿离不满地轻轻抬手锤了在了他的胸口,低声道:“阿伝,你变坏了。”

玉疏伝哑然失笑地望着她,无奈问:“我哪里坏了?”

“好好的一个温润公子的模样,其实你是一头狼才对吧?”宿离说着,微微扭过了头去。

玉疏伝看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中不禁窃喜,可面上还是故作思考地想了想,含笑说道:“宿儿说得对,那为夫是不是就应该做一些更像一点的事呢?”

话还未完,他就立刻见到宿离被略是惊到地睁大了眼睛,有些无语地指着他,却又无可奈何地怎么都抽不开身,反而还脚下一个不稳,一头重新跌回了他的怀中,口无伦次地念道:“你……你……”

“哦,原来宿儿就那么想和为夫做一些别有意味的事啊?”玉疏伝轻笑出声,似乎是特别的开心。天知道原本的那个君容还只是会时不时地逗一逗宿萧鸾,失去记忆的玉疏伝只是会喜欢看着宿离尴尬得不能自己的神情,而现在的他又怎么会比此更胜起来,让宿离直接可以甘拜下风。

宿离涨红着脸,一时间无话可说。但思绪一转,想来他也的确是自己的夫君,更亲近一些也没有什么别的。如果他真的想要那么做,估计她也不会说出拒绝的话来。只是她刚准备开口,却是玉疏伝先说了。

“好了,逗你的……你还小,这些都不急。你刚才说的画呢?让我看看吧。”玉疏伝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随意地说道,仿佛刚才所有的那些调笑都是宿离的错觉,他还是一样的温润儒雅。

不知为何,宿离的心头仿佛是划过了一丝的失落,但很快还是笑着一下子便展开了画卷,上面清清楚楚地只描绘了一个人,不外乎就是玉疏伝。

笔墨浓淡适宜,勾勒清晰,只为突显男子的风华绝世。

“喜欢吗?”宿离偏了偏头,眨眼问道。

“只要是宿儿画的,我都喜欢。”玉疏伝紧握宿离的玉手,眸色极为深沉地说。

宿离像是被他的认真给怔了一下,随即眉眼舒展,“那就好,阿伝可要收好了哦,宿儿不会再多画任何一幅给别人的,只给阿伝。”

“好。”玉疏伝点头回答。

宿离听着,脸上的笑意更胜了起来,四周都是暖融融的感觉,将玉疏伝也包围了进去,一扫宿离过去的阴郁心情。

玉疏伝总是小心地照料着宿离,就是生怕她又生出什么事来。从宿离醒来到现在,也是过去好几月不止了,来过的人也不过是有白千机、谭颜姬、溪冉还有一个胥萧华,不过转了心的胥萧华也就是喜欢在一旁和宿离逗逗玩玩,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玉疏伝就算是有对他再多的不满,但看见宿离的心情也因为这样还是不错的,所以就没有去管。

今日看宿离玩闹了一天,又是不停地作画,又是突然心情大好地说要亲自来做饭给他,他就忍不住既是心下欣喜,又是担忧她的身体。

晚上入睡前,玉疏伝还是轻柔地为宿离松下了外袍,挂在了床边上,而自己的也一并解下,让宿离睡在床的里侧,自己也好照看着她一点。

“不是累了吗,睡吧。”玉疏伝轻笑着躺在了她的身旁,俊颜凑得她极近,半是安抚地说道。

宿离日日与玉疏伝同榻而眠,饶是这样,还不禁会有一种会脸红的感觉。男子的容颜太过完美,犹如天颜,就算玉疏伝曾经笑着告诉她,你不是也很美吗,但她还是会怒地回他一句,可是她看到的就只能是他啊,又不会是自己。而且她是女的,又怎么会喜欢自己?

这个他是在她睁眼间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令她是那样的奇怪与惊诧。她的脑海中明明什么记忆都不曾留下,但总觉得就是可以相信眼前的这个他,是打心底地这样觉着。她想,可能在她没有的那段记忆里,他是真的对她很重要吧。

就如同又一次她问他,“你是真的喜欢我,真的是我的夫君吗?”

他在那儿莞尔一笑,淡然如烟云拂过,潇洒若春雨轻落,痴情若天地共枯,他说:“是啊,但不是喜欢,是爱,爱得不能自拔,直叫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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