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见苏轼?没门!
两人奔后庭而来,尚未进去便有很强烈的吵闹声,大抵都是对《浣溪沙·端午》品头论足的。
“佳人相见一千年,当真是好意境。”
“是啊,也不知是哪位大贤所作,竟然被白家小子剽窃!”
“哼,我这一生最是痛恨偷人诗句的土匪,待会非给他点颜色看看!”
“放心吧,今天有董老先生坐镇,别说一个白傻子,就算华阴学府第一官人,青稞大贤亲自来也得铩羽而归!”
“哈哈哈,今天可是有劳董老先生了。”
董老先生?
还没过月亮门,姜毅就听见各种奉承董老先生的话,再看身边的白莫愁,他已是满头大汗,十分紧张。
可见这位董老先生给人的压迫感很足啊,也不知道后世的唐诗宋词三千首能不能比得过。
两人进门,见到呜呜泱泱的人正围坐在庭院周围,中间空出十平米左右的空地,放置一张案桌,一席草垫,看来是给白莫愁准备的“刑具”。
“哼!竖子小儿!你终于现身了?”
“我们还以为你不敢回家了呢!”
“你若是乖乖承认剽窃,并且告知浣溪沙何人所作,我们不为难你!”
“否则,等下让你们白家颜面扫地!”
白莫愁腿肚子有些转筋,这也是正常反应。
当代文人的社会地位非常高,就连一州之长的白墨轩都不敢有所不敬,说让你用颜面扫地,就绝不会用扫帚,而且无人敢拦。
但这些人在姜毅眼中,不过就是一些墨守成规,只知道风花雪月不了解风云无常的书呆子。
没错,就是书呆子。
一帮只知道玩弄嘴皮子的文人,能对国家有什么用处?
“各位先生、同僚、才子们,我是白莫愁。”
白莫愁也不知道暗地里给自己多大勇气,径直来到中间空地上对着周围一片儒生作揖行礼。
姜毅带着青帽像书童那般安静站在身后。
“《浣溪沙·端午》的确不是我本人所创,但剽窃一词实属无稽之谈,这首诗乃是传承自我师父口中,弟子将师父的诗句发扬光大,难道不是分内之事吗?”
“呸!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能作出浣溪沙这样诗句的人,会做你白莫愁的师父?你当我们都没上过学是吧?”
“即便你说的是事实,但你用师承的佳句去青楼争花魁,这是有辱师门!”
“把你师父喊出来!我们要见他!”
“对!我们要见见浣溪沙的作者!”
白莫愁偷偷往身后看了一眼,暗道刚才与小毅排练的时候也没这茬啊!
这怎么还要见师父?
姜毅注意到他求救的眼神,无动于衷,不是不帮,而且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自己站出来说话。
这个年月的社会阶级划分很严重,一介书童就想与文人才子斗诗,那是对后者的侮辱。
他轻轻推了白莫愁一下,意思就是你先站出去,不行我在上,没成想白莫愁踏前一步,举起投降状的双手。
“诸位安静!且听我一言!”
“家师早已隐居多年不谙世事,不见外人,不过大家如此恳求,我便把这个当做彩头,今天斗诗大会,能胜过我的,便可以如愿以偿的见到家师!”
“真的假的!”
“只要能胜过白傻子就行?那我们所有人不都可以见到了吗?”
“能见到浣溪沙的作者,老夫死而无憾呐!”
“哈哈哈,我的实力就不用多阐述了,大家可以先斗败我的书童,只有先斗败了他,我才会接受挑战。”
白莫愁打开花折扇猛摇,一副我是欠债人,我不讲理的样子。
姜毅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心里暗骂。
这个猪队友,刚才教你好几首诗都特么顺着汗毛孔溜走了吧。
甭管怎么说,你先背两首试试水啊,这一上来就亮出底牌,万一我接不上这场子不就砸了吗?
他这一说,场中人顿时不愿意了。
“什么!?你竟让我们和你的书童斗诗?”
“你是欺辱我金陵城没人吗?”
“你这就是在羞辱我们!”
“安静!”
众说纷纭间,端坐在案后喝茶的一名老者突然放声说道。
他的声音孔武有力,两鬓斑白但底气很足,保养的极好,说完以后,场中无人再敢窃窃私语,可见他的影响力极高。
姜毅瞬间猜到,这个老者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董老先生,大名是什么不清楚,但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学究,很不好惹。
“就听从白公子的安排,书童,你可愿接受?”
董老先生包括在场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这就是典型的赶鸭子上架啊,姜毅心说也罢,帮人帮到底,谁让自己日后有求白莫愁呢。
踏前一步,朗朗说道。
“有何不可。”
“呵呵呵,气势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与实力成正比。”董老先生不屑的笑了,仿佛是神灵看蚂蚁那般,这种感觉让姜毅很不爽。
“你们何人出战?”
“我来!”
人群中走出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翩翩公子,长像很中正,没有拿扇子,倒是帽子的下方有两条发带锤在双肩。
“好,你们就以‘四君子’为题,一人一首,大家评判。”
姜毅负手而立,凛然无惧。
男子来回踱步几次,想出一首五言律,上下对的中规中矩,在姜毅看来也就勉强算上过学的水平,与佳句相差甚远。
董老先生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个微笑,认为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诗,一介书童也不可能对得上。
万万没想到,姜毅连踱步都没有,当即打脸道。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嘶....”
现场所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董老先生都在反复念叨:报与桃花一处开这句话。
“这诗没有一个菊字,却把菊花描绘的淋漓尽致。”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这诗何等的雄胆伟略啊!”
“这绝不可能是书童能做出来的诗,一定也是白莫愁的师父做的!”
董老先生还沉浸在菊花的孤高绝俗之中,认为这一定是也那位写出《浣溪沙·端午》的世外高人所作。
这等大贤,若有生之年得此一见,裨益无穷啊!
想到这,他更加坚定要见到白莫愁师父的决心,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这一轮,书童胜!”
“呼...”
场中没有任何人敢有异议,因为这是董老先生亲自做评的,再者,这首《题菊花》若是比刚才那个青年作的差,那这就不是斗诗,是黑幕。
姜毅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个时代的人作诗能力并不怎么样,如此心便有底了,想见苏轼、黄巢,做梦去吧。
“何人出战!?”
“我来!”
刚刚的青年灰头土脸的回去,又有人站了出来,此人年岁不大却长相俊美,甚至姜毅还觉得有几分面善。
想了半天才想起,他也是经常出入淮河艺馆的花客,据说与嬛嬛姐关系匪浅,属于那种特别能舔的类型。
姜毅没别的缺点,此生最是痛恨舔狗,因为他年少时的女朋友被一个舔了四五年的狗给抢走了!
而且这只狗长得帅气还有钱,这是最气人的!
于是乎,他看向少年的眼神逐渐有些冰冷。
暗道:可怜的孩子,今天老子就新仇旧恨都算你一个人身上了,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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