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倒是没有拒绝，“这灯会要开三天呢！等最后一天咱们早点儿收摊，一起去逛逛。”

程溪这才笑起来，大声说好。

“爹、娘，小溪，十俭，你们来了？”

程溪抬头，来的是大姐程梅，她身边的张为民牵着张茯。

孙玉花见到闺女外孙，瞬间笑起来。

“你们去看灯呀？小苓儿呢？”

程梅带着几分无奈，“小茯非要来，我们只好带着他出来了。小苓儿还小，在家里我娘看着。爹，娘，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程岩道：“没什么要帮忙的，你们带小茯去玩就行。”

“小孩子都喜欢热闹。”程溪拉过小茯，想抱他却没抱起来，“哎呀，小朋友又重了，我都抱不起来了。”

张茯很喜欢程溪，因为这个小姨年纪不比他大多少，从不会对他说教。

他红着脸道：“我长个儿了。”

程溪摸摸他的头笑道：“对，我家小茯又长个儿了，长大了肯定比你爹还高。”

程岩道：“你们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在这里吃点儿？”

张为民道：“我们刚吃过饭出来的。”

“赶紧去看灯吧！这会儿人还少。”程岩赶人，“你们一定把小茯带好，人多了怕有危险。”

“是。”

张为民从怀里掏出一根布带，道：“一会儿我把我们两人的手绑起来，不会被挤散的。”

每次县城灯会总会有丢孩子的，都是孩子被挤散后被人贩子给拐跑了。

孙玉花嘱咐，“还是要攥紧了手，时刻注意着。”

张为民道：“我们只逛一会儿，我怕晚上意外多，还要回医馆守着。”

程梅一直在看着烤炉，“小溪，这东西怎么烤？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她今天特意穿了家常衣裳，就是想来帮忙。她总是听父亲和小溪说摆摊的事儿，心里很是向往。

程溪无所谓，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程岩却直接赶人。

“不用你帮忙。为民一个人带小茯我不放心，你跟他一起去。为民是大夫，你们早逛完了早回去，万一有病患，他要在医馆。小苓儿还小，你早点儿回去照顾她。”

“哦。”

程梅有些失望，但程岩说的有理。

“爹，你们什么时辰回去？”

最近两天程岩都会住在张为民那里。

“你放心，不会太晚。”

太晚了会耽误张家人休息。

说了会儿话，天完全黑下来了，街上的花灯一个个亮了起来。

当花灯亮满了整条街，街上人齐齐发出惊呼声“太美了！”

花灯亮起后，街上的人瞬间多起来了。

程溪的摊位也开始营业了。

她左边摊位没有人，右边摊位是个卖馄饨的。

之前看到程岩搬出烤炉，小伙儿就过来搭了话。

“叔，您这是要烤肉吗？”

程岩点头，“差不多。”

“哎呀！那要有多少油烟呀！”

馄饨摊主有些担心是正常的。

程岩笑道：“我们也怕油烟太大，所以选了这条街的尾巴。放心，今天是东南风，油烟刮不到你那里去。”

小伙儿有些讪讪的，“叔，是我多虑了。”

小伙媳妇儿帮忙解释，“叔，我们是第一次来摆摊，有些紧张，也不知道生意会不会好。”

程岩并不生气，这俩孩子年轻，又是第一次摆摊，紧张是正常的。

“不用紧张，今天晚上人肯定很多。现在人们刚吃过晚饭，肯定不饿，过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就有人来了。”

“叔，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程岩说的有道理，但他忘了很多人是从乡下赶来的，有的在路上匆匆吃了几口，有的根本没有吃。

所以他们的第一波吃食刚做好，就有人来了。

“老板，你们这是烤的什么东西，味道好香啊！”

程溪笑着大声招呼，“我们做的是烤鱿鱼！这大个的是整只鱿鱼，一个十文钱。小串的是鱿鱼片，一串两文钱。”

程溪准备了好多天的吃食，正是烤鱿鱼。

平川县靠海，海鲜充足。

人们平日里吃的多的是蛤蜊和鱼。

像鱿鱼这种海鲜，人们大多用来炖菜。

所以程溪说要烤鱿鱼的时候，程岩孙玉花的第一反应都是，鱿鱼还能烤吗？

烤了会不会咬不动？

温十俭没有意见，他所有的意见都是赞同程溪。

事实证明，鱿鱼烤着吃非常好吃。

程溪只烤了几串儿，就让程岩和孙玉花点头了。

烤鱿鱼容易，但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多。

要做烤炉，要削竹签，好在家里人多，准备时间也充裕。

原本程溪还想卖烤牡蛎，但牡蛎壳太重，装一车来，其实没有多少个。还是鱿鱼好，一大盆子就能装很多。

得知程溪摊位上卖的是烤鱿鱼，客人也是惊奇的，“鱿鱼？鱿鱼能烤着吃？”

“烤着吃好吃着呢！”

“十文钱太贵了！”

程溪故意拿起一串犹豫来，让香味更加浓郁，“您可以买小串儿的，只要两文钱，可以多要几个口味的。”

“还有不同？”

“对，大个的鱿鱼和小串儿的都有四种口味。有麻辣味儿、五香味儿、原味儿、孜然味儿，您要哪一种？”

男子跟同来的女子对视一眼，道：“小串儿的各来一串儿。”

“好来！一串儿两文，四串儿八文，先生请拿好。”

程溪收了钱，将四个串儿交给男子。

女子娇俏道：“我不要辣的。”

男子便将两个不辣的给了女子，“你吃这两个。”

说完，他一口咬了一片鱿鱼下来。

他吃的这串儿正好是麻辣味儿的，先感觉到明显的麻，随后是辣，咀嚼后，是鱿鱼的弹牙鲜嫩。

“太够味儿了！”

男子两口吃完一串儿，又吃五香味儿的。

他原本后悔先吃了麻辣味儿的，怕再吃别的就尝不出味儿了，却不想五香味儿的也很够味儿，完全不受影响。

他吃完两串，眼巴巴看向媳妇儿，“好吃吗？你要是吃不……”

“好吃。”

女子吃的文雅，但速度也不慢，已经吃第二串了。

“这个鱿鱼弹牙但不塞牙，又够味儿，吃起来不腻，比烤肉好吃多了。”

不得不说，女子总结的很对。

女子吃完，目光落在鱿鱼摊上不舍得挪开，“清哥，麻辣味儿的很辣吗？我也想尝尝。”

清哥也没吃够，见媳妇儿喜欢吃，豪爽道：“好，咱们再要四串儿，这次你吃麻辣和五香的。”

女子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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