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猪才露尖尖角(6)
[更名通告]:应读者大大和编辑的要求,原《牧猪戏奴》现正式更名为《都市牧猪人》,开卷有笑,期待您的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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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朝霞在天边悄然泛起,霭霭轻烟缠绵于莽莽山麓,清风过处,林间回荡着一声声悦耳的鸟鸣,陪伴着逃亡的二人一路同行。
“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走,走,走走走,一同去郊游……”崎岖蜿蜒的山路上留下了朱小毛奶声奶气的唱腔,这伙计还真有一股革命乐观主义精神,逃命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唱儿歌。
“要走你走吧,我走不动了”孔白甩掉了朱小毛的手,一屁股坐在路边累得直喘粗气。
“大小姐,你以为我喜欢走啊”朱小毛挨着孔白坐了下来,紧张地朝后张望着,“那帮孙子一直咬着不放,就跟那催命鬼似的,我真担心万一他们修好了车子,那咱俩可真就插翅难飞了”。
话音刚落,山谷里真的传来了一阵爬坡时的汽车马达声。
“你这张乌鸦嘴,不说话能憋死你吗?”孔白急得拔脚便跑.
“又灵验了”朱小毛哭笑不得,指着天空骂道:“我说老天爷,你能不能别这么折腾我啊?我想吃包子的时候你咋不显灵呢?回回只给我一个梦,好事轮不上,怎么坏事一说一个准,饿狼专咬瘸腿猪------你他妈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谢天谢地,前方的山路似乎已经到了尽头,当二人转过一个山口之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视线里出现了一座不小的村落,几十幢山村农居散乱地分布在马蹄型的山谷里,袅袅炊烟在家家户户的屋顶盘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饭香,令人不由得打起精神趋之若鹜。
“咦?乌龟村?”村外矗立着一块石碑,朱小毛扫了一眼后惊讶不已。
“是乌田村,什么眼神啊?”孔白定睛一瞧顿时哭笑不得。
“哦对,唉,你也别埋怨我了,我已经饿得快要双目失明了”。
孔白也何尝不是如此,经过这一夜的连惊带吓,又跑了许多冤枉路,她也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不过她现在最急需的是打水洗脸,再好好地梳个头,虽然没有带镜子,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连淑女的边都挨不上。
村口的大樟树下站着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正手搭凉篷极目远望,当看到朱小毛二人进村时,他立即快步迎了上来,枫泾的脸上洋溢着会心的笑容。
老人腰板硬朗面色通红双目炯炯有神,不待朱小毛开口,他抢先问道:“小伙子,你们是不是从县里的屠宰场来的?”。
“屠,屠宰场?”朱小毛楞住了。
“啊?不是啊,唉”老人一声哀叹,郁闷地转过身去准备回村。
“哎,老人家”朱小毛一急连忙叫住了他,“不错,我是屠宰场的”,边说边朝着孔白使了个眼色。
老人闻言先是一喜,转而又摇头轻叹道:“看你这小身板,也不象是会杀猪的啊,对了,那个李师傅你认识吗?”。
“李师傅?哦认识,认识,他是我师父嘛”。
“真的?”老人立即喜形于色:“是李师傅叫你来的?”。
“对,对,对,没错,您老是这个,嘿嘿”朱小毛笑容可掬地竖起了大拇指。
“哎呀,我们一村老小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累坏了吧?快随我回家去”老人激动得嘴唇直哆嗦,就象看见了救星一般。
“哎,不对”老人突然又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朱小毛一遍后惊讶地问道:“你杀猪怎么不带家伙啊?”。
“杀猪?家伙?哦……有,有,有,都在后面,整整一车子呢,一会儿就到,啊,说话就到了”朱小毛指了指村外的山路,心里开始有些七上八下。
“那车子呢?”顺着朱小毛所指之处,老人并没有看到车的身影。
“车子?嗯是这样的,车子呢在路上出了点问题,这不怕你们着急嘛,所以我们两个就先走过来了”朱小毛张嘴好一通胡扯。
“哎呀,真是难为你们了,我们这儿的路是不好走啊,一般人根本不愿意来”老人激动不已,又指着蓬头垢面的孔白问道:“这闺女不会也是杀猪的吧?”。
孔白生怕朱小毛胡说,连忙上前揪了他一把,朱小毛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她?她不杀猪,她是来吃的,除了吃她啥也不会”朱小毛强忍着笑回应道。
孔白恶狠狠地盯了朱小毛一眼,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山去,竟然还有这样埋汰人的。
“吃?哦,有数,有数”老人连连点头,牵着朱小毛的手亲热地往村里走去,沿途又扯开嗓门好一通吆喝,让朱小毛很是受宠若惊,双手抱拳向村民们频频致意,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丝缝。
农村人热情好客,不消多时就摆上了一桌子酒菜,盛情难却之下朱小毛只得坐在了上席,假意地客气了几句之后,便甩开了腮帮子狂吃不停,还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看得孔白窃笑不止。
吃饭的间隙两人终于明白了老人的苦处,而这也正是整个乌田村眼下最犯难的地方,现在已临近春节,按照习俗家家户户都要杀年猪,可偏偏在这当口,长年一直为村里杀猪的老张病了,而别的屠户根本不愿意车马劳顿上山杀猪,急得大家伙儿团团转。
“死了张屠夫,不吃带毛猪”孔白顺口接了一句。
老人轻轻咳嗽了一声,表情显得颇为不悦,朱小毛见状连忙停下筷子,呵斥道:“你懂什么?你懂个屁,就你这副城里的臭小姐德性,要真死了屠夫,别说是带毛的猪,你连猪毛都甭想吃上,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快吃你的吧”。
孔白准备争辩几句,想了想之后又咽下了这口气,轻声嘀咕道:“一会儿再跟你算帐”。
闲聊中二人得知,老人姓王,在乌田村德高望重,村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是王氏一族,他在乌田村这一亩三分地里可是说一不二的,天王老子到了这儿也得听他的。
据王老汉说,由于张屠夫一病不起,而别的屠户又不愿意来,眼看着这年没法过了,所以前段时间他专程赶到了睦州县屠宰场,想请专业屠夫来替乌田村杀年猪,为此还破费了两条好烟,又许以了一笔不小的劳务费,经过软磨硬泡之后屠宰场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可一晃十天过去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屠夫过村,王老汉急得都快上火了,每天早晨都要到村口一等就是一天,如果不是朱小毛的到来,他准备今天再跑一场县屠宰场,无论如何也得请他们过来解一解乌田村的燃眉之急。
“原来是这样啊,明白了,杀猪这点小事,您老就放心吧,全包在我身上了”酒足饭饱之后朱小毛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村可都盼着这一天哪”王老汉激动得连连点头不止。
“好说,好说,要不咱先去看看您老家里的猪?”朱小毛豪情万丈,“瞧您老这身板,那叫一个硬朗啊,我估计这猪一定小不了,嗯,这猪肥可是好兆头啊,预示着您老能长命百岁,儿孙满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这伙计的确有两把刷子,能把猪与人紧密地结合起来,一通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句句正中农村老人下怀,堪称马屁中的极品。
“还可以,还可以”被朱小毛这一通吹捧下来,王老汉乐得眉开眼笑。
趁着王老汉头前带路的间隙,孔白拉了朱小毛一把,轻声埋怨道:“你是不是吃饱撑着的了?还答应帮他们杀猪,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在逃命啊,哎对了,你会杀猪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别忘了我可是有名的养猪能手啊,杀个把猪不在话下”朱小毛很是不屑地回应道:“再说了,吃了人家的,不帮人干点活能行吗?就白吃了?亏你还上过大学呢,一点道理都不懂,去”。
不待孔白反驳,朱小毛又指着村口悄声说道:“还有啊,你以为我们现在能离开村子吗?我敢保证只要咱一出村口就被逮住了,那帮孙子能轻易放过我们?为今之计,咱们还不如暂时留在这儿呢”。
孔白稍一沉呤点头称是,可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
王老汉领着二人走到了屋后,不过这里并没有看到农村常见的猪圈,朱小毛奇怪不已,正想开口相问,只见王老汉奋力掀开了一圈草垛,空地上立即露出了一个方形的砖砌围池,几声猪叫从池里传了出来。
“哟嗬,不错啊,把猪圈建在地下,能节约不少空间呢,而且建在地下还冬暖夏凉,比呆在空调房里都爽快,这猪啊一定小不了”朱小毛由衷地赞叹道。
朱小毛紧步上前,探出脑袋朝池里看了一眼,浑身猛地打了个寒噤,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球外突表情呆滞,连嘴巴也张得老大。
“你看见鬼了?”孔白也上前看了看,被吓得倒退了三步。
猪确实是猪,而且很肥,至少有三百斤,只是这猪的模样有点怪,全身黑不溜湫,鬃毛又粗又长,最奇怪的是,这猪竟然长了两颗又尖又长的獠牙。
妈呀,一头大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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