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朱仙会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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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三绝门周文起带中路大军杀奔到对面中军大帐,惊起那李鸣松来,那李鸣松一时大怒,束袍挂剑,飞身上马,一闪下山,张大旗,点将兵,一声炮响,匹马当先,身后五万名神鹰军呼啸而去,长枪大剑,铁甲铮铮,迎住那来犯之军一阵猛杀。
这神鹰军本是李鸣松麾下轻骑亲兵,熟惯骑射之术,远时遇敌,拈弓搭箭,百发百中。近处遭遇,刀剑枪矛样样精通,御敌有术。此时见那三绝门红旗大军铺天盖地而来,便箭如飞蝗,枪似闪电,或远或近,与那敌军混战在一处。
这里三绝门大军本是势如破竹,忽遇此劲敌,便如浪打磐石一般,对方岿然不动,自家却碎作万块,攻势顿时止住。那神鹰大军,个个能征惯战,或枪或刀,或马上或步行,枪挑马上将,刀砍坐下骑,一时间把那三绝门众军赶杀的人仰马翻,溃退开去。
那周文起眼见敌兵迎面排山而来,却也不慌,一时间使出自家的本事来,指东打西,约束众军,死战不退。一干银枪使得上下翻飞,密不透风,挨着的便就殒命,碰到的便就伤身,近前的天鹰军瞬时间便倒下一大片。
这里主帅李鸣松看看敌军败阵,恰待挥众掩杀,猛地却见前面红白两色旗影之中一白袍将军左右拒敌,往来冲突,驰骋其间,无人敢敌。登时大怒,手中乌龙剑一挥,快马如电,杀开乱军,撞到面前,看着那周文起将近,长剑嗡然一响,早递过去。
那周文起正在苦战,忽觉面前黑影一闪,剑气直逼眉睫,凌厉之至,举枪不迭,忙抽腰间短剑遮挡,便听“当”的一声,虎口震动,手中精钢短剑被斩为两截。细眼看那来人时,威风凛凛,英气不凡,认得是李鸣松,心下不由得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冷光闪处,那乌龙剑倏忽又到面前。这里周文起不敢怠慢,忙提起手中枪横遮,一来一往,斗约十余合,只觉对方之剑来往穿梭,迅疾之至,时刻不离自身左右,知道难以抵敌,兜开一枪,拨马便走。那左右军兵见敌方强盛,自家主帅尚且逃命,谁还敢恋战?紧随在那周文起身后,呼啦啦四散。鸣松便望那周文起去处纵马飞赶,身后神鹰军士气大增,无不以一当十,奋勇追杀,一时间如风卷残云一般,将三绝门大军杀得四分五裂。
这里周文起横了枪,夹紧马,向那本阵中逃窜,鸣松挥剑紧跟,那里肯舍?两人一前一后,就在乱军之中策马飞奔。鸣松马快,一时间便要赶上,前面周文起见了,便藏了枪,暗暗拈弓搭箭,由那背上袍襟半遮半隐的“嗖嗖嗖”飞射了三箭,恰似连珠,一气呵成。不料那鸣松却是早有提防的,见他探身,便忙俯身马背,把那三支箭尽都躲过了。
这里周文起见三箭不中,他就心急,复又搭箭飞射之时,后面马蹄声近,鸣松早纵马赶到前面来。鸣松眼快,不待他出手放箭,早从马背上一跃,飞身而起,一招“飞鹏展翅”倏忽一闪,手中乌龙剑半空里向那周文起后心上飞刺下去。周文起心慌,枪杆一抖,使出平生内力,也向后猛刺出去。两人一上一下,剑锋直抵住矛尖,两相用力,内力相抗,毫不退让。
伱道那乌龙剑乃是灵虚山镇山之宝,削铁如泥,更兼这鸣松内力醇厚,又是直贯而下,那周文起却是慌乱中刺出的一招,怎能抵敌住鸣松?但见长剑冲击之下,那矛头瞬间碎作万块,枪杆裂作千条,剑锋顺势之下,穿开手臂,一声闷响,直刺入对方胸膛。那周文起扑通一声撞跌马下,兀自吐血不止。可怜一代名将,顷刻殒命沙场。这里鸣松既杀周文起,长剑一挥,军兵奋进,以手中猛虎之师击对方乌合之辈,便如摧枯拉朽一般,顷刻间掩杀回去。
对面阵中平安君眼见大军失利,早就心头火起,不待门主下令,大喝一声,飞马下山,点齐众军,却以本部金甲兵为先,大队步军押后,怒冲冲一阵冲杀,当面迎住敌兵,刀影飞动,手刃敌方数员裨将。身后金甲兵早就蓄足了锐气,一见机会,哪个不奋勇上前?提盾舞刀,望那神鹰军来的方向一阵猛杀。那李鸣松正在赶杀败军,早在马上远远望见对方溃兵之后金光四射,杀伐之声惊天动地,溃逃之军顷刻间反戈一击,回杀过来。早认出是对方金甲兵出战。
鸣松不敢小觑,便将手中令旗一挥,四面号角齐鸣,身后却早惊起一人来,乃是宝雕宫中人称“伏远将军”的杜云鹤,此人各家功夫皆有所学,而犹擅长射技,开一百五十石大黄宝弓,使百炼金刚的金雕长箭,一箭射出,穿甲而过,百发百中,有裂石之力。如今此人领了麾下近万名弓弩手也随着鸣松征战。
此时这杜云鹤一听鸣松将令,他就在大军里调转马头,望身后军兵大喝一声:“布阵!”便有身旁的四个令旗兵将手中大旗按序飞动,八面招风,一时间那军中近万名弓弩手飞身向前,强弓硬弩,八面连环,顷刻间早就布成“伏远箭阵”。令旗动,万弩响,箭连发,冷风嗖嗖,飞蝗一般直向对面敌阵中飞射。那金甲兵一时中箭倒毙者不计其数,攻势瞬间停缓下来。
这里平安君见对方乱箭来的疾,却就左手持盾,遮掩住身子,一马当先,锋势不减,仍向那鸣松所在之处猛杀。却见空中黑压压一片,箭如雨下,坐下马颈脖上连中数箭,那马负疼,嘶鸣一声,向下便倒。这平安君一下腾挪,飞落马下,向后面军兵大喝一声:“掌盾!”那金甲兵得令,便都右手提刀,左手持盾漫过头顶,左右相接,前后相续,一时间都到平安君身后靠拢,由点成线,由线及面,那盾牌金晃晃连续成了方圆数里的一片,密不透风,顷刻间合成“金甲方阵”。这金盾却都是百炼精钢所铸,牢不可破,对方乱箭射在上面顷刻折落,却不能伤及盾面下的金甲兵分毫,遮掩着众军攻杀过去。
这里鸣松见了,知道其中的厉害,手中红旗一挥,身后万箭止息,复又长剑一划,马军当前,步兵随后,与那金甲兵面对面冲杀。两军相交,互不相让。这里神鹰军纵马前驱,长枪在握,居高临下,恶狠狠直向那地下金甲兵身上飞刺。对方却一手掌盾,遮过长枪,一手持刀,飞砍这里坐下骑,这里军兵怎能防范?乱纷纷落马,一时都成刀下之鬼。
那平安君杂在乱军之中,徒步舞刀厮杀,所至之处,无人可挡。远远地却见鸣松提剑纵马杀奔而来,他就索性丢了盔,散着发,着着甲,提了刀,与身边军士装扮一般无二。那马上的鸣松却也未曾认出他,飞马至处,乌光闪现,长剑一划,十数名金甲兵立马倒地。却不妨眼前金光一闪,坐下马前蹄早被人砍断,那马前失,向下俯冲倒地,鸣松身下不稳,忙将手中剑放平,向前面马首上飞点出一剑,借着剑身反弹的力,腾地一下越开去,飞落在地上。甫着地,后颈猛地发凉,冷风砭至,金光晃眼,——却是那平安君见鸣松中招,翻身落马,他就接着又飞挥下一刀,要一心取他鸣松性命。鸣松怎敢小觑?掌上用力,手臂后舒,呼啦啦划出一剑,便听“砰”的一声,两人刀剑相碰,嗡嗡作响,双方力道相抗,都飞退开数步。一时间两人俱都惊叹道:“好浑厚的内力!”
这里鸣松却不待平安君反手,腾身一跃,觑着对方将近,飞扫出一剑,对方舞刀相抗,两人就在那乱军之中斗杀在一起。刀来剑往,各逢敌手,数十合下来,仍不分胜负。双方金甲、神鹰两大兵团却也旗鼓相当,胶着在一起,都不能向对方推进一步。奋战多时,眼看日已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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